不过片刻,五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密林中疾掠而出,
落地时足尖轻点,瞬间呈半包围之势,与方奕晨遥遥对峙。
他们目光森冷,全然将一旁的两个女子视作无物。
唐青儿见状,当即沉声道:“云娘,快回马车!”
江云娘浑身一颤,从极致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脸色惨白地踉跄着奔回车厢。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袁五,别来无恙。你敢背叛主子,就没想过后果吗?
如今竟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前!”
“袁五”二字,是那些囚禁他、操控他的人强加的屈辱代号。
方奕晨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
“什么主子,那是我方奕晨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年屠我方家满门,又日日喂我穿肠毒药,这笔血债我尚未清算。
怎么,今日是派你们来斩草除根了?”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骤变,瞳孔骤然紧缩,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恢复记忆了?那毒,你竟解了?”
方奕晨:“不巧,确实解了,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来?”
黑衣人咬了咬牙关:“对不住了,别怪我不顾从前一起公事的情面,主子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
说完向前一招手:“一起上。”
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方奕晨眼底寒芒暴涨,率先出手,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右手成爪,直取为首黑衣人咽喉。那黑衣人侧身闪避,
同时腰间长刀出鞘,寒光一闪,朝着方奕晨腰侧劈来。
“铛!”一声脆响,方奕晨手腕翻转,不知何时腰间软剑已经在手,精准格开长刀。
他体内内力运转,原本因毒药残留而滞涩的经脉
在唐青儿日日灵泉水的投喂之下,此刻竟畅通无阻,招式狠辣凌厉,招招直指要害。
其余四名黑衣人见状,当即齐齐发难,刀剑齐出,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
唐青儿悄然后退至安全距离,异能在体内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支援。
方奕晨丝毫不惧,身影在刀光剑影中辗转腾挪,软剑舞出阵阵寒芒,时而格挡,时而反击。
只见他一声低喝,内力灌注于匕尖,猛地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肩胛,
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树干上,当场昏死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又惊又怒:“都不必留手,给我上,杀了他!”
剩下三人攻势更猛,可方奕晨却越打越勇,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方家被灭门的惨状,
恨意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每一招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唐青儿在侧方凝神观战,目光如炬。
舅舅方奕晨在四名黑衣人的合围之下,虽攻势凌厉、不见半分颓势,
可她深知久战必疲,这般缠斗下去终究难占上风,甚至可能露出破绽。
心念电转间,唐青儿手腕骤然翻转,体内异能如奔涌的春潮般澎湃而出。
刹那间,周遭的林木草藤竟无风自动,簌簌作响。
大树躯干之上,无数木刺应声剥离,密密麻麻悬浮于半空,场面骇然;
脚下的野草藤蔓也瞬间焕发生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疯长,尖端瞬间生出锋利的倒刺,交织成网。
“去!”唐青儿玉拳猛然一握,一声清叱落下,成百上千的木刺如疾雨般破空,
带着倒刺的藤蔓如灵蛇般窜出,齐齐朝着四名黑衣人席卷而去,
瞬间便将他们的退路与攻势尽数截断。
骤变陡生,瞬间打乱了黑衣人的进攻节奏。
他们本已将方奕晨逼得险象环生,此刻骤遇漫天飞射的木刺与缠足的倒刺藤蔓,顿时手忙脚乱。
四人纷纷挥刀格挡,刀锋劈得木刺木屑纷飞,却顾此失彼。
一黑衣人稍一分神,脚下便被柔韧的藤蔓死死缠住脚踝,
猛的后扯,剧痛传来——他惨叫着失去重心踉跄倒地,
趁他病,要他命,方奕晨长剑寒光一闪,直透咽喉,鲜血喷溅而出。
余下三人见此诡异一幕,心生畏惧,攻势大乱。
方奕晨与唐青儿一主一辅,配合得默契无间:
唐青儿以异能操控木刺藤蔓持续牵制,封死他们的闪避之路;
方奕晨则趁隙突进,剑招狠辣,招招致命。
不过数息之间,惨叫声接连响起,五道黑影尽数栽倒在地,再无生息。
唐青儿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些方才还带着倒刺的藤蔓立刻应声而动,
如灵蛇般缠绕上地上的五具尸体,将其牢牢捆绑。
紧接着,藤蔓拖拽着沉重的躯体,缓缓沉入身后茂密的荆棘丛中,
很快便没了踪影,只有现场的血迹还有一地的木屑和订在地上的木刺,
预示着刚刚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营地的火堆尚未熄灭,跳跃的火星映着周遭的树影,忽明忽暗。
只是方才架在火上煮粥的铁锅,早已在打斗中被撞翻在地,粘稠的粥糊混着泥土,在地上凝成一团。
舅甥二人默契地蹲坐在火堆旁,火星噼啪作响,却没人先开口打破沉寂。
唐青儿垂着眸子,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地上的枯草,心里正飞快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才能
——既不能露馅,又要让舅舅信服。
而方奕晨则侧头望着她,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余下满心的好奇与迟疑。
这般静默僵持了半晌,终究是唐青儿先抬眼,打破了僵局:“舅舅,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方奕晨脸上掠过一丝窘迫,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青青啊,也没什么要紧事。
舅舅就是……就是有些好奇,你方才是怎么做到操控那些草木的?
这般奇特的本事,舅舅活了这么大年纪,真是闻所未闻。
当然了,”他连忙补充了一句,生怕唐青儿为难,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舅舅就是随口问问。”
唐青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袖口绣纹: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话音落下,她的目光飘向虚空处,
方才还带着几分随性的神色瞬间被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
声音也低了几分,半真半假地缓缓道来:“舅舅,您该知道我和离了吧?”
方奕晨沉重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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