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碎雪,扑在红旗大队的巷口时,顾青舟正把京大真题册塞进帆布包。
帆布包的内侧口袋里,藏着他从空间里拿的暖宝宝——这是他没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武器”,连江母都只当是他从城里亲戚那儿讨来的新奇物件。
“东西都带齐了?”江野的声音从院坝传来,他肩上扛着两个布包,一个装着两人的厚棉衣,另一个塞着灌满热水的搪瓷壶。
自从上个月确定高考日期,江野就成了顾青舟的“专属后勤”——只有他知道,顾青舟帆布包里的“亲戚物资”其实都来自空间,也只有他清楚,那些印着“京大真题”的纸张,是顾青舟从前世带来的记忆。
顾青舟摸了摸内侧口袋的暖宝宝,指尖已经能感受到隐约的暖意:“都齐了,笔和橡皮都在外侧口袋里。
”他抬头看向江野,见对方鼻尖沾着雪粒,刚想伸手拂去,江野却先一步把厚围巾裹在他脖子上,连耳朵都严严实实地罩住:“路上风大,别冻着耳朵——影响考试发挥的事,咱们一件都不能落。”
江母从灶房端出一碗热乎的红糖姜茶,递到顾青舟手里:“快趁热喝了,驱驱寒。考完第一科别乱跑,江野会在考点门口等你,他兜里揣着你爱吃的糖糕呢。”
姜茶是用自家窖藏的老姜熬的,甜辣的热气顺着喉咙钻进肺腑,把清晨的凉意驱散得干干净净。顾青舟喝完姜茶,偷偷往江野那边递了个眼神——他知道,江野兜里的“糖糕”其实是空间里的桂花糕,是江母念叨了好久的“城里点心”。
顾青舟刚要背上帆布包,江野却先一步接了过去,把两个布包都挎在自己肩上:“我来背,你空手走,省点力气留着写作文。”
他的肩膀比顾青舟宽出一截,几个包挎在身上稳稳当当,像以前扛着试验田的农具一样自然,只有两人独处时,江野才会低声说:“帆布包内侧的暖宝宝别贴太近,小心烫着。”
两人踩着积雪往公社走,路上的雪被人踩实了,结了层薄冰,走起来打滑。
江野特意走在顾青舟外侧,每遇到结冰的路段,就会伸出手:“牵紧我,这路滑,你要是摔着,咱们试验田的冬麦浇冻水都没心思了。”
顾青舟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江野的手心总是比他热,连带着他冻得发僵的手指都暖了起来。
走到半道,顾青舟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路边被雪压弯的玉米秸秆,想起夏天和江野一起在试验田追肥的场景:“等考完试,咱们试验田的冬麦该浇冻水了吧?”
江野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早规划好了,肥都是按你说的‘城里比例’配的——你安心考试,家里和试验田都有我呢。”他没提“空间”二字,却用“城里比例”悄悄应和着顾青舟的秘密。
快到公社考点时,路上的考生渐渐多了起来,有邻村的知青,也有公社中学的应届生。
有人好奇地看向顾青舟和江野,窃窃私语着“这知青还有人护送”,江野却毫不在意,只是把顾青舟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别理他们,你写的作文,肯定比他们都接地气。”
考点门口的老槐树下,江野帮顾青舟整理好衣襟,又从布包里拿出搪瓷壶:“这壶能热三个时辰,考完第一科出来,我再给你换壶新的。
要是答题纸不够,记得跟监考老师说——你写的字好看,多写几行也不亏。”他像念口诀一样,把考前注意事项又说了一遍。
顾青舟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想起刚穿来的时候,自己躲在空间里惶恐不安,而如今,他有了唯一一个知道所有秘密的同伴,有了能落地的生活,有了奔赴京大的底气。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别冻着,考完我就出来找你。”
考试铃响的时候,顾青舟转身走进考点,走了几步又回头,见江野还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另一个搪瓷壶,朝他挥了挥手。
雪还在飘,落在江野的棉衣上,像撒了层细盐,可他的眼神却亮得像冬日的太阳,稳稳地落在顾青舟身上,那是只属于两人的、藏着空间秘密的默契。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顾青舟拿到作文题时,一眼就看到了“乡村与希望”的主题。他握着笔,脑海里闪过试验田的玉米苗、两人一起算过的“城里比例”肥量,笔尖自然而然地落下——写的不是空洞的口号,是浸着烟火气的田间生活,是和江野一起守着试验田的日子,是奔向京大的执念。
考完第一科出来,顾青舟刚走到考点门口,就见江野举着搪瓷壶站在老槐树下,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物件:“快趁热吃,这是我‘托人’从县城买的桂花糕——你上次说好吃,我多备了几个。”
他把油纸包递到顾青舟手里,又把暖宝宝换了新的,指尖碰过顾青舟的手,皱着眉说:“手怎么这么凉?快把暖宝宝贴在腰上。”
顾青舟咬了一口桂花糕,甜香的桂花香裹着面香,从舌尖暖到心里。
他看着江野冻得发红的耳朵,把暖宝宝往他手里塞了塞:“你也贴一个,别冻坏了。”江野却笑着推了回来:“我皮糙肉厚,你快吃——吃完咱们聊聊试验田的冬麦,别想考试的事。”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江野都守在考点门口,每场考完都递上热乎的食物和新的暖宝宝,偶尔还会跟顾青舟聊聊试验田的情况:“咱们试验田的冬麦长得可壮实了,我昨天去看,苗尖都泛着青呢。”
他从不说考试的事,只是用田间的琐事,帮顾青舟放松神经,那些藏在“城里物资”里的秘密,成了两人之间最温暖的纽带。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时,天已经擦黑了。顾青舟走出考点,见江野站在老槐树下,身边放着两个布包,手里还提着一盏马灯,灯光昏黄,却稳稳地照亮了身前的路。
江野看到他,立刻迎上来,把棉衣披在他身上:“考完了就放松了,咱们回家,咱妈肯定做了你爱吃的土豆炖肉——我还‘顺’了点城里的调料,炖出来肯定香。”
两人踩着积雪往回走,马灯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顾青舟握着江野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心里忽然很踏实,这场奔赴考场的旅程,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行,而是有人陪着他守着秘密,从田间走到考点,从寒冬走到暖春,从红旗大队,走向京大的校门。
雪还在飘,而他奔赴京大的路,也会因为这藏在细节里的陪伴,变得格外坚定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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