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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宣布第一轮比赛结束后,苏月月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冲到刚刚走下擂台的墨轩面前,浅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小轩轩!你太厉害啦!”她兴奋地围着墨轩转了一圈,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刚才那几下,唰唰唰!好帅!原来你偷偷练了这么厉害的剑法!”
墨轩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喜悦,心底那点因刻意压制实力而产生的微妙感消散了些许,刚想开口,却见苏月月突然顿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
是苏宁的传音。
“月月,到我这儿来,娘亲有话要跟你说。”
苏月月看了看墨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额,徒弟,你先一个人回去听竹苑吧,我娘亲找我,有点事情,待会儿才能回来。”
墨轩目光微闪,瞬间便猜到可能与刚才的比试,或者更早的事情有关。他面色不变,乖巧点头:“好,师尊慢行。”
看着苏月月蹦蹦跳跳朝着高台方向跑去的身影,墨轩眼底闪过一丝深思。那把被调包的“晦明”剑,看来是瞒不住了。不过,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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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后方,一处临时辟出的静室。
苏宁屏退了左右,只留女儿在身边。她看着女儿还带着比武兴奋余韵的红扑扑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切入正题:
“月月,”苏宁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探究,“娘亲前几日放在墨轩筑基份例里的那把灰黑色的剑,你放哪去了?”
“啊?”苏月月没想到娘亲问的是这个,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开始飘忽,两根手指下意识地对着戳啊戳,
“额……内个……我觉得那把剑黑乎乎的,看起来又破又不好用,连我房里的装饰剑都砍不过……所以……所以我就给换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有点心虚地偷瞄娘亲的脸色。
苏宁一听,额角顿时冒出一个清晰的“井”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揪住女儿那对敏感的金色狐耳尖,力道不重,却足够让苏月月“哎哟”一声缩起脖子。
“你呀你!”苏宁的语气充满了无奈的宠溺,“那把‘晦明’剑,可是娘亲特意从族库挑出来的中品法器!比你换给他的那柄‘流波剑’好上不知多少!有自我修复、涵养身心之效!你倒好,嫌它难看,当破烂给换了?”
苏月月被揪着耳朵,又听到“中品法器”、“自我修复”这些字眼,整个人都傻掉了,浅绿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中、中品法器?!真的假的?它看起来明明……”
她回想起自己用装饰剑轻松劈缺“晦明”的场景,以及随后嫌弃地把它踢到墙角的举动,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天啊!她居然把一件中品法器当垃圾给扔了?!还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给徒弟换了个更好的?
看着女儿那副如遭雷击、追悔莫及的模样,苏宁真是哭笑不得。她松开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你说娘亲该说你什么好?心是好的,生怕徒弟受委屈,可这眼力……唉……”
她该说什么呢?说女儿傻乎乎坏了娘亲试探墨轩的计划?可女儿这纯粹是出于一片维护之心,歪打正着,反而让墨轩失去了提前接触一件不错法器的机会,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隐藏?
苏月月哭丧着脸,抱着娘的胳膊摇晃:“娘亲!我错了!我不知道嘛!那、那现在怎么办?我去把晦明剑找回来?”
苏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罢了,既然已经换了,再拿回来反而显得刻意。流波剑也不错,适合他现阶段使用。只是月月,以后关于墨轩修行上的事情,你若拿不定主意,多来问问娘亲,可别再自作主张了,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苏月月连忙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想着:幸好徒弟不知道,不然丢人丢大了!嗯,一定要瞒住!
苏宁看着女儿乖巧答应的样子,知道她未必真往心里去,但也不再深究。武器之事是小,她更想提醒的是另一件事。
“月月,”苏宁的语气稍稍严肃了些,“墨轩这孩子,不简单。你与他相处,要多留个心眼,莫要全然不设防,明白吗?”
苏月月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没太理解娘亲的深意,只是懵懂地点点头:“哦……知道啦娘亲,小轩轩他对我挺好的呀!”
看着女儿全然信任的模样,苏宁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孩子,心思太过纯善,也不知是福是祸。
只能由她这个做娘亲的,再多看顾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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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蹦跳着离开的背影,苏宁揉了揉眉心,方才因“晦明剑”乌龙而起的些许无奈,渐渐被一层更深沉、更复杂的忧虑所取代。
作为青丘狐族的族长,她修为通天,寿元漫长,见识过无数风雨。
但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女儿即将到来的成长关口,她依然会感到一丝寻常百姓家般的烦恼。
月月继承了她的六尾天狐血脉,天生尊贵,寿元绵长。即便不修炼,活个上千年也是等闲。
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凡人界或许已是嫁做人妇的年岁,但在动辄以百年计岁的狐族里,月月确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未成年的小豆芽菜,心性单纯得如同白纸。
然而,血脉带来的优势与责任并存。有一点是无法回避的生理规律——再过几年,当月月的身心进一步成熟,她必将迎来天狐血脉觉醒后的第一次发情期。
一想到这个,苏宁的心就揪紧了。这并非简单的少女怀春,而是深植于强大血脉本源中的、难以抗拒的繁衍本能。
届时,若没有合适的道侣从旁协助,以阴阳调和之道引导安抚,那汹涌的本能浪潮将会给月月带来极大的痛苦,甚至可能损伤根基。
帮她找个伴侣?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宁内心深处一股近乎蛮横的护犊之情给狠狠压了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她精心呵护、娇养长大的宝贝女儿,那么单纯,那么美好,怎么能轻易让那些不知底细的臭小子染指?
光是想象有陌生男子靠近月月,牵她的手,甚至……苏宁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恨不得把任何潜在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她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让人碰!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这位化神大能也感到了一丝无力。她不禁将目光投向身旁一直沉默守护的夫君苏然。
阿然……
印象里,自己年少时,似乎并没有经历过如此令父母头疼的抉择。是因为……阿然很早就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了吗?
记忆的闸门微微开启。那时,她也还年轻,阿然也还不是如今这般威严肃杀的大长老,只是个天赋出众、性格却有些笨拙固执的同族少年
他们一起修炼,一起历练,不知不觉间,彼此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对方的生命里。
等到发情期自然而然地到来时,身边站着的人,顺理成章地就是他。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并没有这般撕扯的纠结。
可月月呢?
她的身边,目前看来,走得最近的,就只有那个来历神秘、让她始终心存警惕的墨轩。
难道……?
苏宁立刻摇了摇头,甩开这个让她更加心烦意乱的念头。
墨轩那孩子,身上的谜团太多,心性也难以捉摸,绝非良配!至少,现在绝对不是考虑他的时候。
“唉……”苏宁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身为人母的复杂心绪。
有对女儿成长的期盼,有对她即将面临挑战的担忧,更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淡淡惆怅和强烈不舍。
看来,为月月寻觅一个安全、可靠且……让她自己能接受的应对之策,需要提前提上日程了。但这绝非易事,需要从长计议,丝毫急不得。
眼下,还是先专注应对这场比武仪典吧。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恢复了族长应有的睿智与冷静,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属于母亲的柔情与隐忧,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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