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回到客房,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他并未立刻调息或安寝,而是静立片刻,冰黑的眼眸中锐光一闪,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他那远超此界理解的神识,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一道若有若无、却带着化神期特有韵律的神识,如同月光般笼罩着整个听竹苑,尤其是方才他与苏月月所在的院落。这道神识的存在感被刻意压得极低,若非他本质非凡,绝难察觉。
自然是苏宁。
这位青丘族长,终究是不放心。她不仅在比武场上审视他,更将这份审视延伸到了私下,密切关注着他与苏月月的一切互动。
那么,方才院中那逾矩的一幕——苏月月跨坐于他腿上抢夺酒杯,以及后来他抚弄她最为敏感的狐耳,那足以触动狐族底线、引发雷霆震怒的亲密接触——必然也一丝不落地落入了苏宁的眼中。
可就算我们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也没有来阻止,这是何意?
墨轩心念电转,瞬间掠过数个可能。
是试探? 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面对月月时的自控力,亦或是试探月月对他的接纳程度?看他是否会得寸进尺,看月月是否会断然拒绝?
是默许? 难道他白日在那主殿之中,隐晦表露的心迹,以及方才虽失控却终究克制的行为,反而让苏宁认为……这是一种“可控”的亲近?一种她乐见其成的、对月月未来有益的绑定?
还是……权衡之后的冷眼旁观? 在她心中,观察他如何对待月月,评估其危险性或“可用性”,远比维护一时一刻的礼节规矩更为重要?她在收集信息,以便做出更精准的判断和布局。
无论哪种可能,都指向一个事实:苏宁对他的态度,远非简单的欣赏或忌惮,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基于苏月月为核心的考量。她像一位高明的棋手,在纵容与掌控之间寻找着微妙的平衡。
她不出面阻止,或许是因为月月并未表现出真正的抗拒与恐慌,甚至那懵懂的羞赧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这无疑向苏宁传递了一个关键的信号。
又或许,在苏宁看来,些许“无关紧要”的肢体接触,若能借此更清晰地看透他墨轩的为人与意图,甚至能促进月月对其的接纳,为将来那至关重要的“发情期”做准备,那么这点代价,是值得支付的。
墨轩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有意思。
这位族长母亲,果然非同一般。她不像寻常长辈那般拘泥于刻板礼法,行事更注重实际与长远利益。她将计就计,将他与月月的互动也纳入了她的棋局之中。
既然如此……
墨轩抬眸,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望向苏月月主房的方向,眼神幽深。
他非但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升起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味。苏宁在观察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评估这位未来的“岳母”?
她默许了开端,那这后续的走向,便未必能尽如她所料了。
至少,经过今夜,他更加确信,苏月月对他,并非全无感觉。那身体的颤栗、脸颊的绯红、迷离的眼神,皆是最真实的反应,做不得假。
而苏宁的“纵容”,无形中为他打破那层师徒壁垒,提供了一丝缝隙。
想到这里,墨轩心中那因被窥视而产生的一丝不悦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势在必得的冷静。
他盘膝坐下,开始日常的修炼,周身气息沉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试探与反试探从未发生。
但在他心底,关于如何在这位精明族长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靠近并拥有那只小金狐的计划,已然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大胆。
夜还很长,而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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