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红烛高照,锦绣堆叠,却难掩侧妃盛薇薇眉宇间那缕挥之不去的阴郁。铜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娇艳欲滴,堪比窗外盛放的牡丹,可她心底却如同堵了一团浸水的棉絮,沉甸甸,湿漉漉,透不过气来。
她本是盛家嫡出的明珠,才貌冠绝京城,心比天高。原以为凭借家世与自身条件,嫁与倾心已久、且最有希望问鼎东宫的三皇子李珏,必是正妃之位,只待将来凤仪天下,母仪江山。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一纸荒唐的换嫁圣旨,竟让她只得了个侧妃的名分!虽则殿下宠爱依旧,甚至因那点阴差阳错的遗憾而对她更多怜惜,可侧妃就是侧妃,上头永远压着一个尚未过门、却出身更为显赫的正妃人选,府中还有几个家世不俗、貌美如花的妾室虎视眈眈。这日子,与她想象中的风光无限、独享尊荣相差何止千里!
更让她心绪难平的是,那个她素来瞧不上、怯懦无能、只会缩在角落里的庶妹盛小七,竟顶替她成了七皇子的正妃!七皇子李琂虽是出了名的病弱无权,可那正妃的名分却是实打实的!近日竟还有风声传来,说那七皇子对盛小七颇为维护,甚至偶尔会带她出门?那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何时竟也懂得体贴人了?
反观自己,殿下近日因江南事务和四皇子那边的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来她院中的次数明显少了,即便来了,也多是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往日的温存体贴大打折扣。两相对比,一股难以言喻的幽怨和嫉妒如同毒藤,在她心底疯狂滋长缠绕。
这日晚间,听闻殿下回府,面色不豫,盛薇薇立刻精心炖了盅冰糖燕窝,端着去了书房。她身着软烟罗的衣裙,身段袅娜,走到李珏身边,柔声劝慰:“殿下近日辛劳,妾身瞧着都清减了,心中实在难安。还需多加保重身体才是。”声音温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心疼。
李珏正为诸事不顺烦扰,见她温言软语,神色稍霁,拉住她的手叹道:“还是薇薇知心。只是如今诸事不顺,江南那边麻烦不断,老四那边又……唉,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盛薇薇顺势依偎在他身侧,美眸流转,纤纤玉指在他掌心若有似无地划着圈,轻声道:“殿下雄才大略,天纵英明,些许小挫折必能克服。妾身对殿下有信心。”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担忧,“只是……妾身有些话,藏在心里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有何不可言?但说无妨。”李珏被她撩拨得心情稍缓。
盛薇薇抬起眼,眸光盈盈,带着纯粹的“担忧”:“妾身是觉得……七妹妹似乎……与以往在闺中时大不相同了。”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殿下也知道,七妹妹往日里最是怯懦寡言,毫无主见,见了生人连头都不敢抬。可如今嫁入七皇子府后,竟象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但能得了七殿下青眼相待,听闻前次宫宴,在御前也能应对几句,连四公主都对她另眼相看……这变化未免太大、太快了些。妾身实在是担心……她是否受了什么高人指点,或者……另有所图?”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盛小七,言辞恳切,眼神无辜,仿佛全是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和对皇室安稳的忧虑。既淋漓尽致地发泄了私怨,又精准地迎合了李珏近期对老七那边反常动静的疑虑。
李珏闻言,果然眉头紧锁,眼神锐利起来:“哦?你详细说说。”他对盛小七的关注本就因近期几件蹊跷事而提升,此刻经盛薇薇这般“无意”点破,更是觉得疑点重重。一个无才无貌、胆小如鼠的庶女,何德何能屡次三番搅动局势?甚至能引得那个一向冷情的老七另眼相看?难道她背后真有高人?是那个深藏不露的老大?还是看似沉稳的老二?甚至……是父皇暗中布下的什么棋子?
盛薇薇见目的达到,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发显得忧心忡忡,便开始添油加醋地将盛小七过往的“愚钝不堪”与如今的“言行异常”细细对比了一番,虽大多为主观臆测,拿不出实据,但经过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足以在李珏心中埋下更深更重的怀疑种子。
这便是原书女主盛薇薇的光环与手段所在。她或许在朝堂大局的谋划上不及那些男子,但在揣摩人心、尤其是利用自身优势去影响和操纵男人方面,却有着天生的敏锐和近乎本能的技巧。她无需亲自去做那些肮脏危险的勾当,只需在合适的时机,扮演好解语花的角色,轻轻拨动琴弦,便能于无声处引发意想不到的共振,让那些掌权者的心思,顺着她期望的方向悄然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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