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中原兵燹
第9章：《心魔耳语》
（起）
真武觉醒的召唤在天地间回荡，但回应方圆的却是一片死寂。
金黑双瞳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太极图在天照神威下出现裂痕。山西方向的张角尸身越来越近，湘西蚩尤的魔气已经染红半边天。
为什么...方圆单膝跪地，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心魔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蛊惑的低语：
看吧，这就是你坚持的代价。赤犬死了，葫芦碎了，连真武都抛弃了你。
闭嘴！
承认吧，单靠守护改变不了什么。张角当年就是太天真，以为能靠仁德拯救苍生...
心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方圆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赤犬在火焰中哀嚎，苏半夏被魔气吞噬，韩团长和将士们在神威下化为飞灰...
方圆抱头嘶吼。
（承）
识海深处，心魔第一次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与方圆一模一样，却浑身缠绕黑气的存在。
让我来。心魔伸出手，把身体交给我，我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凭什么？
就凭我知道真相。心魔冷笑，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它挥手展开一幅记忆画面：
五十年前，玄苦老僧在武当山巅与一个神秘人对弈。那人身穿阴阳师服饰，面容与九条英机有七分相似！
你师父早就知道九条家的阴谋！心魔厉声道，但他选择了旁观！
又一幅画面：津门水眼事件中，那个窥视方圆的萨满，暗中在古玉中留下了一道封印——正是这道封印，一直在抑制真武印记的觉醒！
所有人都瞒着你！心魔咆哮，他们都在利用你！
方圆道心剧烈动摇。如果心魔说的是真的...
现在明白了吗？心魔的声音充满诱惑，只有我，永远不会欺骗你。因为...我就是你啊。
它缓缓靠近，黑气开始侵蚀方圆的意识：
让我们合二为一，让这些欺骗你、利用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转）
就在心魔即将得手的刹那，异变突生！
方圆怀中，那枚即将碎裂的萨满古玉突然发出耀眼光芒！一个苍老的萨满虚影浮现，手中神鼓震动：
孩子！醒来！
与此同时，远在武当山的玄苦老僧突然睁眼，隔空传音：
方圆！守恒非固守！真武非外力！
两股力量汇入识海，方圆猛然惊醒！
原来如此...他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一直在寻找外在的依靠——真武、葫芦、守护兽...却忘了最重要的...
他站起身，金黑双瞳彻底融合，化作纯粹的混沌之色：
我即是道！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华丽炫目的异象。但当方圆再次抬头时，天照的神威再也无法压制他！
不可能！九条晴明尖叫，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明白了。方圆平静地看着他，你们斩断龙脉，唤醒古神，制造尸解仙...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一件事——
他伸手指向正在赶来的张角尸身：
阻止我成为真正的守脉人！
（合）
真相大白！
守脉人每五百年一现，而这一代的选择，就在方圆与张角转世之间！
九条家之所以大费周章，就是要让张角尸身成为守脉人，从而操控神州龙脉！
现在，游戏结束了。
方圆踏步上前，每一步都让天地震动。没有法术，没有符咒，他只是简单地走向天照虚影。
装神弄鬼！九条晴明催动神力，八尺镜射出毁灭光束。
方圆不闪不避，任由光束穿透身体——然后完好无损地继续前进！
这、这不可能！九条晴明崩溃了。
在道的面前，神也不过是稍大的蝼蚁。
方圆伸手轻轻一点，天照虚影如同泡沫般破碎！妖星暗淡，紫光消散！
与此同时，张角尸身终于赶到。但看到方圆的状态，它竟然不敢上前！
你...你超越了守脉人？尸身发出沙哑的声音。
方圆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湘西方向：
接下来，该解决蚩尤的问题了。
但就在他准备动身时，怀中的山河社稷图突然传来预警——
龙脉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竭！不是被斩断，而是...被抽空！
怎么回事？！他脸色大变。
心魔的狂笑声再次响起：
终于发现了吗？你以为我在蛊惑你？错了！我是在拖延时间！
山西的龙脉...早就被转移了！现在的蚩尤复活，需要的不是载体，而是...整个神州的龙脉之力！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湘西方向传来苏半夏绝望的呼喊：
方大哥！祭坛...祭坛在吸收全国龙脉！蚩尤他...要提前苏醒了！
（第六卷第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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