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江阶地的篝火被重新添了柴,火势越发旺盛,将周围的夜空映照得通红。莎娃带着几个族人抱来一箱青铜面具,有咧嘴的神鸟面具、威严的纵目面具,还有刻着云雷纹的兽面面具,一个个摆在铺着麻布的石板上,引得族人纷纷围拢。
“这面具舞会可得办得比上次热闹!”莎娃拿起一个纵目面具戴在脸上,眼窝处的镂空正好露出眼睛,她晃了晃脑袋,对众人高声道,“上次只是围着篝火跳舞,这次咱们玩点新鲜的!”
阿瑶随手拿起一个神鸟面具,指尖拂过面具上精致的纹路,笑着问:“什么新鲜玩法?你又藏了什么花样?”
我笑着走上前,将脸上的神鸟面具扶正,说道:“这次我来教大家几种不一样的舞步,是我家乡的跳法,简单又热闹。”
“掌权者家乡的舞步?”老李第一个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半块烤羊肉,“那可得学学!我们平时跳的都是祭祀舞,早就跳腻了!”
灵汐选了个素雅的人面面具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含笑的嘴唇:“我倒是好奇,和古蜀的舞步有什么不一样。”
阿渔也拿起一个鱼纹面具,有些羞涩地说:“我不太会跳舞,别教太复杂的。”
“放心,一学就会!”我笑着摆手,走到篝火中央,“大家先跟着我拍手,左三下,右三下,脚步跟着节奏踩,一步一步慢慢来。”
说着,我先拍起手,“啪!啪!啪!”的节奏清脆有力。族人们跟着模仿,一开始还有些生疏,手掌拍得参差不齐。莎娃看得着急,索性放开嗓子喊节拍:“左!左!右!跟上节奏!”
阿瑶学得最快,她本就精通古蜀舞,身体柔韧性极好,跟着节奏扭动腰肢,神鸟面具上的羽毛装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别有一番韵味。“这样吗?”她跳了两步,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笑意。
“对!就是这样!”我点头,又教大家转身、跺脚的动作,“转身的时候要利落,跺脚要踩在节拍上,这样才够有气势!”
灵汐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跳了几步后便放开了。她的舞步轻盈,像随风飘动的柳枝,和现代舞步结合在一起,竟有种独特的美感。阿渔也渐渐找到了感觉,虽然动作不算熟练,但每一步都很认真,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哈哈,老张你跳得不对!”王伯指着老李笑得直不起腰,“你那不是跳舞,是在踩庄稼呢!”
老李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这是刚入门,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胳膊甩得跟打渔似的!”两人互相打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莎娃突然拉着我一起跳,她的异域舞步热情奔放,和现代舞步碰撞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太有意思了!”她摘下面具,额角带着薄汗,“比我们部落的舞蹈热闹多了!”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孩子们围着篝火欢呼,几个后生还学着我的样子,加了些夸张的摆臂动作,引得族人阵阵喝彩。
阿瑶走到灵汐身边,笑着说:“没想到这些舞步这么有趣,连我都觉得新鲜。”灵汐点头,目光落在篝火中央的人群上:“你看大家,笑得多开心,这样的热闹,才该是古蜀该有的样子。”
我跳得正尽兴,突然被阿渔递过来一杯米酒:“掌权者,歇会儿吧,喝点水解解渴。”我接过陶杯一饮而尽,甘甜的米酒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满身燥热。
夜色渐深,舞会的气氛却越来越浓。族人们围着篝火,一边跳着新学的舞步,一边唱着古蜀的歌谣。青铜面具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现代舞步的节奏与古蜀歌谣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岷江上空,成了今夜最独特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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