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出这条街,远离了那三个人,顺平才气喘吁吁地放我下来。
我注意到他的眼眶红了,但不是因为害怕或者伤心,而是激动。
他的心跳在胸腔下剧烈跳动,像擂鼓一样。
“谢谢你……我好高兴……”
他抹了一把淌下的泪,忽然咧嘴,扯出一个畅快的笑,
“你做了我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那三个人渣,我一早就想干掉,不,杀掉他们了,可是我没有力量,我太弱小了,只能任由他们把我当垃圾一样对待……”
他絮絮叨叨的,语气里有快意,也有后怕。
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虽然报复了欺凌自己的人,但顺平这一跑,相当于将受伤的同学丢下,要是三个人追究起来,恐怕顺平也脱不开干系。
不过,以我那几口的威力,那三个不良就算得到及时救治也至少得躺个十天半月,这段时间,即便顺平会因这件事陷入一些风波,也应该比从前天天被霸凌要安乐不少。
我用鼻头蹭了下他的手,算是给予一点力所能及的安慰。
顺平从剧烈动荡的情绪中回过神,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期期艾艾地说:
“抱歉,小狗,耽误你时间了吧……你在找你主人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我瞥他一眼,点点头,又摇头。
那意思是,我确实在找主人,但不需要你帮忙。
他被我人性化的动作整得一愣,随后笑起来:
“你果然是只很有灵性的小狗……”
“这样吧,我身上还有一点钱,给你买些干粮和水吧,或许你在路上用得上。”
这主意倒是不错。
我连忙汪了一声,甩着尾巴表示赞同。
于是顺平领着我到了附近的一家宠物店,给我挑了袋小包装的狗粮,又购入一个宠物专用的水壶。
水壶是那种普通的滚珠式,壶嘴里有个珠子,舔上去,里面的水就会流出来。
顺平拆封了狗粮,然后用一根结实的布条将狗粮和宠物水壶牢牢绑到我背上,绑得很细致,既不会勒疼我,又能确保东西不会在奔跑中滑落。
“这样……你路上就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渴着了,如果再遇上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他蹲在我面前,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经过刚才那一遭,这小子现在摸我头的动作已经非常自然了。
老实说,我这尊贵的狗头也不是谁都能摸的,看在这小子服务这么到位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不跟他计较了。
掂了掂背上的两样装备,我内心的雄心壮志再一次燃烧起来。
有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后面的路段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致志地赶路了!
眼见天色不早,我和顺平告了别,重新踏上归家旅程。
东京的街道逐渐被霓虹笼罩。
现在是晚上7点左右,离五条悟平时回家的时间还有7、8个小时,我可以慢慢走过去。
路灯一盏盏亮起,在我身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放空脑袋,任由思绪蔓延。
一旦不急着赶路,留有充足的余裕让我思考,平时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便忽然如同潮水般翻涌上来。
现在想来,几天前,不,也许在很早之前,五条悟就有送走我的念头了——所以他才会近乎严苛地去纠正我那些坏习惯,又在昨天出发去伏黑惠家之前,专门请了半天假给我做豪华大餐,带我去公园玩,纵容我在他身上又啃又咬……
越回忆,我越心塞,恨不得啪啪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子。
五条悟说你蠢,你还真蠢上了?
这么明显的端倪都没发觉,还乐呵呵地跟在五条悟屁股后头去玩去闹,闹完了人家一转头就把你丢了。
我深深叹气,转而一想。
要是我当时见面就咬伏黑惠一口会怎么样?
五条悟还能放心留下我吗?
不行,咬人毕竟不好,五条悟都不知道为此教训过我多少次了,要是我咬了他的宝贝养子,他一怒之下给我丢动物收容所怎么办?
不能咬人,拆家总可以吧?
掐指一算,我也是到了拆家的年龄了。
以后但凡五条悟送我到一个新地方,我就拆拆拆,送到哪拆到哪,拆到五条悟不敢把我送走为止。
内心喜滋滋地盘算着,直到深夜,我才终于回到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下。
这会儿没人用电梯,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去。
三十多层楼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抵达五条悟的公寓门口时,我已经累得抬不起腿了。
将水壶里最后一口水灌下,我精神一松,干脆趴到门前的脚垫,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意识在混沌中漂浮。
鼻子突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像是新雪初霁后的松林,带着隐约的甜。
我循着味道下意识靠过去,用鼻头拱了拱停在我跟前的皮鞋尖。
一只手伸了过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呼噜我的脑袋,也没有捏我的后颈,两根手指隔着空气戳了戳我脏得打绺的毛发,还用力在沾满灰尘和污渍的侧腹上按了两把。
“蠢狗,搞得一身臭味回来。”
他轻声骂我一句。
我内心的委屈忽然间像泉水一样咕咚咕咚冒出来。
牙根涌上来一阵痒意,让我此时非常想咬五条悟一口。
那根戳着我身体的手指并没有收回,而是沿着脏兮兮的脊背滑到脑门上,停留在那里,不多时,我便感觉到一只裹着温热的大掌盖到了脸上。
“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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