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禅院家孩子退学事件掀起的微小波澜,在白毛老婆的从容应对下,很快过去了。
然而,这件事却让你内心警铃大作。
你做事变得更加谨慎周密。你逐渐明白过来,要想真正帮到老婆,不是像从前在老爹手底下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时一样,仅仅靠阴狠手段和强硬作风就能奏效。
你现在掌握的权力不大,不小,无法掀起大风浪,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你得了解规则,然后利用规则去做事。
这方面,老婆是你很好的老师。
你开始打着压制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旗号,在总监部的各项议题和决策中,不动声色地做一些与高层保守派意见相左的事情。
御三家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每家多多少少都和其他两家存在着历史遗留的龃龉,只不过这点龃龉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说。
这给了你机会。
你一边密切关注老婆最近的动向,一边在暗地里行动。
某次,某位高层提出要削减拨给东京高专的咒具配额时,你立刻让底下的人提意见,指出禅院家占据咒具资源过多而加茂家份额过少的问题,在你的力争下,话题重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渐渐歪向禅院和加茂的咒具配额之争。
或者,当五条家的高层意图安插几个眼线到五条悟负责的区域,你提前获悉消息,马上抢下了这几个位置。
……
你做的这些小动作让加茂家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同时也让禅院和五条两家实打实地吃到了亏,因此没人怀疑你的动机。
老爹也对你大为改观,认为你终于开了窍,表现出来一点政治头脑和家族责任感,开始将更多权力下放给你。
但嗅觉敏锐的老婆仍然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他隐隐觉得,最近在面对高层那些老橘子时,似乎阻力变小了一些。
某些原本预计会扯皮很久的提案,流程顺畅了不少,一些故意给他使绊子的手段,也很快在无形中被化解。
从前,他单打独斗,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上层,但现在,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悄悄站在他背后,替他分解了一些压力,那股力量并不强大,不仔细体察的话,甚至会很容易忽略。
他不禁好奇地想,是谁呢?
但你藏得很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老婆也很体谅你,没有刻意去追查,把你揪出来。
老婆的心情在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变好。
看着老婆每天都是好情绪,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心情一好,你那点小心思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特意应聘老婆经常光顾的一家蛋糕店,成为那里的糕点师学徒。
勤勤恳恳地在烘焙房埋头苦干一个月后,你终于被允许走到前台招待客人。
你期待已久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当那道熟悉耀眼的白发身影推开店门,你立刻端起热情的笑容迎了上去。
老婆的目光扫过柜台,最后停留在一款当天推出的新品蛋糕上。
你抓住机会和老婆搭话,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这个蛋糕:
“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款星辰之愿是敝店本季主推的新品,主厨采用来自北爱尔兰的凝脂奶油与比利时黑巧,您看它表面撒的可食用金粉和星形装饰,在我们甜品师的行话里,这寓意着能为您带来犹如星辰指引般的好运,希望这份甜蜜与幸运能伴随您一整天!”
见你如此卖力地推销,老婆被逗笑了,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谢谢你哦,最近确实感觉运气还不错啦。”
你顺着他的话延续对话:“看您的气色这么好,生活中一定是遇到了好事吧?”
老婆摸了摸下巴,似乎想到什么,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好事?算是吧,我好像无意中收获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小粉丝。”
“先生您长得这么好看,有粉丝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老婆理所当然地点头,很臭屁地说:“当然,我的魅力向来就是这么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你连忙一顿夸夸输出:
“先生说得太对了,您魅力无边,光彩照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收割机,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一般人听到老婆这么自吹自擂,即便他确实长得很好看,多多少少也会感到些许尴尬或膈应,但你是老婆的无脑死忠粉,当然不会觉得老婆这么说话有问题,甚至认为老婆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的,夸起来那是发自肺腑,完全不带一点水分。
老婆略微诧异地看了你一眼,觉得你这小子还挺上道的。
临走前,他对着你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并真心实意地感谢了你的蛋糕推荐。
你被他的笑容迷得晕晕乎乎,点头哈腰地送走了老婆,然后偷偷调出店里的监控录像,将老婆从进店到离开的片段剪辑下来,保存进手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观影空间中,看到这里的哮天,下意识侧头鬼鬼祟祟地瞥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却似乎愣住了。
墨镜后的目光直直投向前方的大屏幕,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中的人。
哮天心里那点因为被正主撞见自己痴汉场面的心虚霎时飞了,他有些担忧地靠过去,轻轻捏了捏五条悟的肩膀。
“悟酱,怎么了?”
五条悟回过神,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脸关切的少年,轻声说:
“那个做蛋糕的小子,也是你啊。”
“嗯……”黑发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那个时候接近你的方式好像只有这个了。”
教师挑挑眉,心说你的脑子就只能想到这个吗,明明可以用的方法有很多种吧,偏偏挑这种自己最容易被忽略、也几乎不可能得到回应的,但看着小狗傻乎乎的样子,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回去。
哮天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急忙问:
“噢对了,你说的那个粉丝是……?”
他胸腔里有种抓心抓肺的痒,能被五条悟特意提起,并且提起时心情颇佳的,那位粉丝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不一般,但自己那时候可是天天盯着五条悟,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几个人自己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那个幸运的粉丝是他身边的谁?
白发教师却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把头扭回去,任凭哮天怎么追问,都不搭理他了。
【半年过去,你掌握了更多实权。
但你仍然活在老爹的阴影下。
为了挣脱老爹的桎梏,翻身当主人,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你偷偷勾搭上盘星教的势力。
一开始,盘星教对你这个御三家出身、身份敏感的家伙并不搭理,但你锲而不舍地给他们透露总监部的情报,还将平时给老爹干黑活掌握的各种把柄给抛过去,你给得太多了,多到让他们无法忽视。
最终,你成功获得与盘星教一位中层代表进行秘密会谈的机会。
你知道,这是盘星教教主赐下的考核。
你的打算是,在考核中全力争取盘星教的支持,最好和盘星教结个盟。
隔绝内外的茶室内,你与盘星教代表相对而坐。
代表上下打量着你,语气带着审问:“你就是加茂家的那位反骨仔?”
你:“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代表盯着你看了几秒,直白坦言:
“听说你的愿望是弑亲正道?真是有我们教主当年的风范,所以,你这次来是打算加入我们盘星教,共同追随教主大人的伟大理想?”
你微微颔首,语声诚恳:“是的。”
是你爷爷个锤子,你在心里补充。
加入盘星教这群疯子?开什么玩笑。
来之前,你已经将盘星教调查得彻彻底底。
你知道盘星教教主是咒术界的头号通缉犯,是个思想极端、 手上沾满鲜血的精神病患者,同时也是和老婆决裂了的旧同学。
老婆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按理说,你不应该和这个盘星教主勾结到一起。
但你没办法,除了这个神经病教主,你找不到第二个能替你杀爹的人。
代表:“你认同我们教主的理念吗?”
“认同,太认同了,世界上没有比贵教这一理念更符合咒术师利益的了,教主大人真是高瞻远瞩!”
代表满意地笑了:“那你愿意为拯救全体咒术师而贡献你的力量吗?”
“十分愿意。”
“如果让你屠杀普通人,你下得去手吗?”
你轻描淡写:“要杀谁,杀多少,只是教主大人一句话的事。”
代表看上去对你的投诚更加满意了,话锋一转:
“很好,你果然是有觉悟的人。众所周知,由那些愚昧无知的普通人散发出的负面情绪,正是催生出咒灵、残害我们咒术师同胞的根本原因,普通人对于我们咒术师而言,就是痛苦与灾难的源头本身。
教主大人正是悟出了这一点,才毅然决然地背负起世人的误解与骂名,立志要铲除所有非咒术师,净化这个世界。他才是真正心怀咒术师整体命运的仁者,他的痛苦,他的抉择,他的伟大,一般人根本难以想象。”
你一边过滤废话,一边嗯嗯嗯地应和,趁代表沉浸在自己激情四射的布道演讲中时,偷偷打了个哈欠。
这套信徒吹捧自家教主的陈词滥调,你在调查盘星教那会儿早就听腻了
说到最后,代表话音陡然一转,语气饱含轻蔑:
“相比之下,那个所谓的最强五条悟,空有力量,却目光短浅,思想愚昧,固执地守着那套陈旧腐朽的秩序,与那群愚蠢的高层沆瀣一气,甚至还要保护那些不断制造咒灵的普通人,他简直就是咒术师中的最大叛徒,是阻碍教主大人伟大理想实现的绊脚石!”
你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不困了,拍案而起:“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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