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人准备出发进山。
关宏毅背个登山包,腰挂开山刀。两个关家子弟关虎和关豹,一样的迷彩冲锋衣,背着猎枪,肩宽体壮,胳膊上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是两个练家子。
陈十安依旧是一个帆布包,而胡小七两手插兜,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
陈十安看人都到齐了,抬手一挥:“出发!”
一行五人钻进屯子后山的老林子。关虎边走边介绍:“这片是长白支脉,原始林,没开发。”
进了林子,胡小七特别兴奋,他就地一滚,化作一只灰狐,毛色银灰,尾巴蓬松。
他回头冲众人一呲牙,身形一动就蹿进林子,转眼就没影了。
关家兄弟看傻了,关宏毅也倒吸凉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大变活狐,还是忍不住问道:“陈师傅,这……这……”
“放心。”陈十安摇摇头,笑道,“走吧,小七开路,它鼻子比导航还准。”
灰狐在前头,时而立耳嗅嗅,时而刨地两爪,不断变换路线。
几人随小七继续深入,很快就到了林子深处。参天古树把天遮得严严实实,地面腐叶老厚,踩上去软塌塌,还有随时可能陷进暗坑。
“注意头顶,也注意脚下。”陈十安提醒,顺手折根树枝,在前头草丛里扫过。
关家兄弟原本对这位城里来的小先生抱有怀疑,此刻见他步伐轻快,连腐叶下的暗沟都能提前避开,心里也很是佩服。
关宏毅小声问:“陈师傅,您对老林子也挺熟悉啊!”
陈十安一脸轻松:“去哈城之前,和我家老头子在山里生活了十八年,别看我年纪小,进了林子,我可不比你差!”
说罢,他忽然停步,鼻翼轻抽,眉头皱起:“不对劲。”
灰狐小七也折返回来,鼻尖耸动,狐脸凝重:“先生,再往前有迷障,腥气重,这里咱们刚才来过,也就是说,咱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众人环顾,四周树木确实眼熟。关虎不信邪,摸出指南针,指针左右乱摆,已然失效。
关豹疑惑道:“鬼打墙?我父亲说过,山里迷路是山神留客,只要留人的!”
“留啥客,那是不懂。”
陈十安掏出枚铜钱,拇指一弹,铜钱在空中翻个跟头,直直指向左侧密林。
“买路钱,老规矩。”
灰狐小七会意,顺铜钱方向嗅去,很快在一棵老松树下找到块半埋石碑,碑面蚀化严重,勉强能辨认出“山行有常”四字,碑底座有几枚早已锈蚀的古钱。十安把铜钱放上去,躬身抱拳:
“山行有常,借道一用,事后添香火。”
陈十安话音一落,林子里忽然起风,方向正好与铜钱指向一致,腥气被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众人再抬头,一条弯曲兽径出现在面前,通向林子深处。
关宏毅叹为观止:“鬼打墙这就……破了?”
“没破,交了买路钱。”陈十安耸肩,“很多时候,老规矩比法术好用。”
沿兽径又走一个多小时,灰狐忽然停住,耳朵立得笔直,狐爪轻刨落叶,露出底下焦黑木屑和几缕有干涸血迹的破布。
“近期这里有人活动扎营过。”
胡小七变回人形,指了指旁边被折断的灌木:“走山人的索拨棍印记。”
关宏毅蹲下查看,脸色难看:“这不是关家手法,关家走山用挑,这人用劈,使蛮力。”
关虎也眉头皱紧:“棍头带有铁箍,上头嵌了碎玻璃,这是外行人硬闯,坏了山里规矩。”
陈十安拿过布条,真气一丝探入,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和关老爷子那颗渗血的红参味道一样,又腥又苦。
他放下布条,声音发冷:“找到了,幕后那帮人曾在此扎营,布邪阵,伤灵参。”
忽然林梢“哗啦”一声,似有大型生物跳跃。灰狐最先抬头,鼻尖狂颤:“腥风,带煞!”
几乎同时,两侧树冠猛地震动,两道黑影飞扑而下,直取边上关豹!
黑影过处,腥风刺鼻。陈十安眼疾手快,一把拽开关豹,同时脚尖挑起索拨棍,踢向一道黑影;胡小七反应也极快,狐爪带火,狠狠一爪子抓向第二道黑影!
黑影扑通落地,众人这才看清其面目:
山魈!
这是两头两米高的山魈,臂长过膝,褐色毛发,眼窝深陷,嘴角滴着黑涎,显然被邪法操控,已失本性。
“望气!”陈十安低喝,双眸微凝,真气灌目,只见两头山魈头顶各缠着一缕灰黑邪气,如操控的缰绳,另一端延伸到密林深处。
山魈受痛嘶吼,分左右再次扑来!
陈十安身子一侧,避开利爪,指尖银针出现,“嗖嗖”两声,分别钉入两只山魈眉心穴。
针尾轻颤,灰黑邪气如被牵引般,顺着银针涌出,被十安两指掐住,直接捏碎。
邪气尽散,山魈眼里出现迷茫,庞大身躯晃了晃,“扑通”跪倒在地,口鼻溢出黑血,却不再攻击,口中低低哀鸣。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个呼吸。
关家兄弟举着棍子,愣是没找到插手空隙,看向陈十安的目光,已经从佩服升级到仰望,这哪是医生,分明是山神下凡!
陈十安没再理倒在地上的山魈,目光盯着密林深处,脸色阴沉:“操纵山魈的狗崽子,就在前面不到五里。他故意放这两只来试探,是想拖住我们脚步。”
他收回银针,冲众人摆手:“咱们加快速度过去。”
胡小七甩甩爪子,嘴角勾着笑,却掩不住眼底寒意:“先生,待会儿我可要打头阵!”
“呵呵,走吧,可别让那狗崽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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