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一个棚子搭起来的茶馆,里头三张矮桌,没客人,老板见有人进来,也不招待,继续涮自己的茶壶。
陈十安随意找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茶,外加一碟瓜子。
他把兽皮本子放桌上,拿茶巾擦了擦手。指尖轻放本子上,缓缓翻开第一页:
“余,鬼医第七代传人,姓杜,名望川,自长白山而下,循规矩而行,见天下病,亦见天下苦……”
字迹古拙,笔划飞扬,透着一股子潇洒劲。
陈十安眼睛一亮:真是本家前辈!
他继续往后翻,书卷里详细记录了“鬼门十三针”的三种变式,连他都没学过:一针“断咒”,专破咒缚;一针“引灵”,可借天地灵气暂补自身;一针“归魂”,能把散乱的魂魄重新归位,却几乎不耗医者本源。
每一针都配有手绘图,穴位、深浅、真气走向,标得明明白白。
陈十安看得心头狂跳,更让他惊喜的是,书卷后半部分记载了十几种偏方:
利用地方规则治病的奇招:比如“水鬼过桥”之地,用铜钱七枚摆成北斗,可引溺水者残魂上岸,免其夜夜拉替身;又如“老槐树下阴亲”,以红绳缚腕,借月华之力,可解阴婚契……每一条都写着实施条件、禁忌和后果,比老头子陈镇岳口述的还详细。
粗略看一遍后,陈十安把兽皮本子小心收进帆布兜,长叹口气:“只一本书,这趟鬼市,就值大发了。”
茶过三巡,瓜子嗑了一半,窗外忽然嘈杂起来。一串脚步声“呼啦啦”靠近,接着有人扯着嗓子喊:“就是那小子!背个破兜子那个!”
人群分开,走进来两个壮汉。
为首的不认识,身高一米九开外,穿黑色对襟褂子,胸口绣着“市管”二字,一脸横肉,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他旁边那位倒是熟面孔,正是先前想收“保护费”的那傻逼,此刻右手缠着纱布,恶狠狠看向陈十安:
“姐夫,就是他!”
傻逼壮汉指着陈十安,声音拔高:“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赌斗,扰乱市场秩序,还当众羞辱我,砸我饭碗!”
黑褂男人冷哼一声,上前两步,声音阴冷道:“鄙人赵广川,鬼市东区管理。有人举报你违规操作、恶意压价、破坏公平,跟我走一趟吧。”
一句话,让李二狗噌地站起来,块头比赵广川还壮,嗓门更大:“干啥干啥?官家抓人还得亮证件呢!你算他妈老几?”
赵广川手一翻,亮出一块黑铁牌,上头刻着“鬼市巡管”四个篆字,背面是东区火印。
他冷冷道:“鬼市规矩,巡管先办事,后补文书。小子,别让老子动手。”
陈十安按住炸了毛的胡小七,慢悠悠站起身,拍拍袖口瓜子皮:“赵管事,我敬你是市场的人,先讲道理。赌斗有老头摊主作证,真假当场断,价高者得,鬼市规矩写得明明白白。我赢的光明正大,你拿‘扰乱秩序’扣帽子,总得拿出证据,别光听你小舅子一面之词。”
然后转头看向傻逼壮汉:“你找茬儿在先,我自保在后,吃了亏就找家长,你还没断奶吗?”
“就是!快滚回去找你妈吃奶去吧!”李二狗又来劲了。
傻逼壮汉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刚想破口大骂,被赵广川一个眼神压回去。
赵广川冷笑一声,一抬手,门外立刻涌进七八个穿黑褂子的跟班儿,把茶楼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目光如刀,一字一顿道:“牙尖嘴利!老子就今天说你违规,你就是违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跟我走,接受调查;二,我让人‘请’你走,至于走法……”
他目光扫过李二狗和胡小七:“你朋友能不能站着出鬼市,可就不好说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茶馆门口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人窃窃私语:
“赵广川出了名的怕老婆,小舅子吃了亏,肯定得找回场子。今天这小伙子要倒霉喽。”
“听说上次有个散修不服,被打断腿扔出围墙,三个月下不了床。”
李二狗气得直瞪眼,拳头攥得咯吱响,胡小七直接亮出狐火,随时准备翻脸。
陈十安怒极,反而笑了,他往前迈半步,目光直视赵广川:“赵管事,我陈十安今天把话撂这儿:书,我凭本事赢的,谁也别想拿走;人,你动一个试试,我保证让你,后悔为人!”
话音落下,他指尖一弹,一根银嗖的钉在墙柱上,针体整根没入,针尾轻颤。
赵广川看向银针,脸色阴沉:“小崽子,你他妈当你爷爷是吓大的?给脸不要,就别怪爷爷下手狠了!”
说罢,手一挥,七八个壮汉齐刷刷上前,将陈十安三人团团围住。
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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