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安银针出现在两指间,针尖朝下,随时做好一旦麻老爹翻脸,就立刻出手的准备。
麻老爹依旧沉着脸:“小子,你既然说今夜子时前必尸变,那你就再留一日,与我麻家共同验证你所说。如若相安无事,你给我祖师牌位磕头认错;若真起扑——”他咬了咬牙,“我麻家磕头请你出手!”
陈十安思索片刻,麻家是老牌赶尸家族,这种古老家族手段肯定不止赶尸这么简单,更何况,这麻老爹看似固执,但没有不分清红照白就出手,只是验证尸咒的话,多停留一日也无不可。
他收起银针,一点头同意了,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
身后有匠人嘀咕“一个外来小子狂什么”,被麻老爹一声低喝压下:“都闭嘴!子时未到,谁敢挑事,家法处置!”
陈十安回客栈,李二狗正趴在柜台上,跟一脸生无可恋的老板在侃大山。见他进门,立马放过老板,迎上去:“老弟啥情况?动手不?”
“动什么手!”陈十安白了他一眼,“我跟麻老爹约定,共同见证是否会起尸。咱们明天再走,今晚都早点睡,子时前吃饱喝足睡够喽,晚上要熬夜。”
说完他看向面色焦急的石阿雅,把昨晚义庄所见和在麻家遭遇说了一遍,然后解释道:
“阿雅妹子,这伙人使用的尸咒和引魄香,与你哥所中的一样,我怀疑与黑苗寨背后的黑手是一伙人。咱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太少,借这个机会,正好看看能不能顺藤摸出个大瓜!”
石阿雅点点头,她明白陈十安意思,解决起尸问题只是治标,而逮住下咒的人才是治本。
天刚擦黑,几人就回屋休息了,对于陈十安所说的子时起尸,那是一点没怀疑,他说起,那必须起!用李二狗的话说,我老弟说起尸,那尸体敢不起都得给他薅起来!
夜里十点多,客栈里,四人换好利落衣服。陈十安冲众人点头:“出发,去义庄。”
街面空无一人,风卷树叶,沙沙作响。
四人刚到义庄外墙,就听见里头哐啷一声。陈十安抬手,四人矮身,贴墙根探头看进去。
只见义庄院内,那排薄棺已碎裂一地,几具尸体站在棺木碎片中间,全部面色青灰,指甲乌黑带钩。
麻老爹带六七个人,一个年轻人在地上用红线沿尸体外围圈起,还有两人按照特定方位往红线上挂符纸和铜钱。
一切准备停当后,站在麻老爹身旁的一个中年人手举摇铃,轻轻一晃,本来还直立不动的尸体不仅没被控制,反而张开手臂,扑向最近麻家人。
情急之下,院中众人慌忙散开,一个离尸体最近的匠人躲闪不及,被尸体一爪子刨中肩膀,撕下一大块肉,顿时黑血喷涌而出!
“爹!镇不住!”中年匠人大吼,一把拉回已中尸毒的匠人。
麻老爹见状,立刻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摄魂铃上,用力摇晃,嘴里咒语又快又急,但尸体只顿了半息,便再次前冲,速度和力道比之前更快更大!
慌乱中,有人尖叫,扭头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具尸体抓住肩膀,一把拽回,直直摔到墙上。
院子里十几具尸体全活过来了,眼窝漆黑,见活人就扑,只几个呼吸功夫,就分别负伤!
“跑啊!快跑!!”麻老爹被尸体围住,退无可退,他心知自己今天要栽在这里,心一横,直接飞扑抱住一具尸体,面色悲怆,冲族人嘶声大喊。
墙头,陈十安低喝:“动手!”
李二狗一马当先,真气灌臂,直接从墙头跃下,右拳带风,奔着掐住中年男人的尸体一记直轰,那尸体胸口当场塌陷,倒飞出去,撞翻后面两个尸体后,滚落到地上。
李二狗趁隙扯脖子大吼:“老麻家的人都往院外退!别搁这挡道儿!”
胡小七紧随其后,双手连扬,八张火符成扇形飞出,落地成阵,炸起半人高火墙,把尸群包裹在内。他上蹿下跳,一脸兴奋:“哟吼——欢迎来到芭比q!”
石阿雅袖口一抖,无数细小金点飞出,那是金壳蛊虫,专啃尸气。
虫群落在尸体眉心、颈侧,眨眼钻入皮下,所过之处黑气外泄,尸体动作明显迟缓。她口中低念苗咒,十指连弹,指挥蛊虫下口。
陈十安跨步来到麻老爹身侧,抬手一把将他拽向旁边:“退后!”
与此同时,他左手连弹,五针飞出,分别钉住扑来尸体五穴,黑气顺着针尾嗤嗤外冒,尸体瞬间定住。
麻老爹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惨白:“你怎么在这里?”
“少说话,省点力气。”陈十安脚步不停,身形在尸群中穿梭,手中银针不停,每落一针,必有一尸跪倒。
李二狗拳风呼啸,专打漏网之鱼,一拳一个,毫不拖泥带水;胡小七火符连发,火墙外移,逼迫尸群收缩;石阿雅蛊虫收尾,黑气泄尽,尸体软倒。
不到半刻钟,义庄院内横七竖八倒满尸体,每具眉心、膝头、虎口皆插银针,火光映照,银芒粼粼。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尸臭味,令人作呕。
麻老爹靠在院墙上,目光从满地银针移到陈十安背影,嘴唇哆嗦,半晌才挤出一句:“真的起尸了……你、你赢了。”
陈十安收住脚步,额上微汗,看着麻老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无心赌约:“先别说这个了,快想想除了义庄,还哪里尸体最多!”
麻老爹闻言瞳孔一震,脱口而出:“城外坟地!糟了!”
突然,镇东头传来连串惊呼,紧着接铜锣声和人群哭喊声乱作一团:“快跑呀!僵尸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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