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驰,第二天上午抵达武陵山附近。
司机把车停下:“几位老板,武陵山到了。”
陈十安拿出骨片,对比后发现这地方还没到地图标注的外围,他掏出一千块钱:“加钱,继续往里开。”
司机把钱揣兜,眉开眼笑连连应声,启动车子继续走,要知道,他只是旅行社司机,拿的是工资,而这两千块钱不一样,刨去油钱,剩下的可全是自己的。
又走了十几公里,司机忍不住问道:“老板,不能再深入了。”
陈十安也不多话,又是一千块钱塞过去、司机咬咬牙,再次踩下油门。
如此几次后,车子抵达一条碎石河边,又停下了。
陈十安摇摇头,刚要继续掏钱,司机连连摆手,哭着一张脸:“老板,真不能再往前了!再多钱也得有命花啊!”
他直接熄火,死活不往前开了。
陈十安探头往外瞅,前面一条破石路,弯弯曲曲消失在山里,雾气把林子遮得灰蒙蒙的。
他拍了拍驾驶座:“老哥,帮帮忙,再往前走一段。”
司机不停摇头:“不行!真不行!要钱我更要命啊!”
陈十安疑惑道:“我看这路还有挺远,为啥就不能去了?”
司机鬼鬼祟祟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鬼将军听说过没?这雾气笼罩的范围就是鬼将军地盘,他老人家就住前头鬼潭里!手底下上千冤魂大军专吃活人!我跟你说,我小舅子当年进去打笋子,再没出来过!去不得,去不得!”
李二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路上,这老小子跟摇摇乐似的,塞币子才往前走一段,掉钱眼里了这是。
他张嘴怼道:“老哥,这都啥年代了,还鬼将军?你当拍电视剧哪?直说吧,再加多少钱能走!”
司机急得脸红脖子粗:“爱信不信!你们仨要送死,别拉我当垫背。”
陈十安见他是铁了心不走,也不再强求,招呼李二狗和胡小七下车,把背包背上,对司机说:“行,你回吧,路上慢点。”
司机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听我句劝,那里边真进不得,年纪轻轻,可不兴拿性命开玩笑!”
见三人不为所动,他摇摇头,摇上车窗,脚油门调头,一溜烟跑没影了,只剩哥仨站在碎石河边,面面相觑。
“走吧,去会会鬼将军。”陈十安耸耸肩,率先迈步往前走。
李二狗倒无所谓:“那个什么鬼将军,反正我是不信!”
他胡小七跟上陈十安,三人一头钻进雾气里。
刚开始还好,除了视野范围小一点,没有任何不适。
往里走不到两里,林子变了样。
树干扭曲,上面叶子五颜六色,叶子边缘焦黑卷缩。脚下落叶已经腐烂,踩上去直冒黑水,一股股酸腐味直冲仨人脑门子。
再往前,白雾渐渐消失,成片的五彩雾瘴堵满山路,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陈十安拉住二人,从李二狗包里取出三个防毒面具。各自带上后,陈十安又抽出银针,在每人颈侧、腕上快速扎了几下:
“前面是毒瘴,把你们要穴封住,以防万一。”
李二狗也不敢大意,立刻真气外放,薄薄气墙把自己周身裹住;胡小七运起狐火,把自己包围,又掏出一沓火符,在前头开道,边走边扔。瘴气遇火燃烧,竟往后退开,露出一条可通行的缝隙。
三人知道,这种环境绝不能久留,都加快,急速前进。
火符烧十米,瘴气又合拢,李二狗得不断鼓气,没一会儿额头见汗。陈十安眯眼观望,不断指挥胡小七调整火符方向。
“这破地方,咋还没头儿了呢。”李二狗喘着粗气,真气一弱,瘴气立刻反扑,吓得他又赶紧把真气撑起来。
胡小七也不好受,狐火消耗妖气,还得不断扔火符,头发早就被汗水打湿,黏成一绺一绺的。
陈十安见背包里的符纸没剩多少了,心疼得直抽抽:“再不补充,照这个速度,沉渊没到,咱就被毒瘴吞了。”
三人一路艰难前行,胡小七挺不住了,陈十安就立马顶上,李二狗真气不够了,就换回胡小七开路,陈十安度真气给李二狗,到最后,火符消耗殆尽,胡小七干脆直接狐火扫射,只是消耗实在太快,眼看撑不了多久了。
直到天黑下来,五彩瘴气突然散去,周围环境顿时清晰起来。
三人累蒙了,直接就地坐下,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呼吸起来。
陈十安拿望远镜看看,林子深处,影影绰绰全是扭曲树影,根本望不到头。
他放下望远镜,看看瘫坐在地的二人,拍板道:“不能再往前走了。一是消耗太大,必须调整状态,补充火符;二是天色太晚,再往前走,未知危险太大。咱们在这扎营,休息一夜再出发。”
三人扎好帐篷,捡些树枝生上火。
李二狗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撕开一包压缩饼干就啃上去,噎的自己直翻白眼。
陈十安赶紧拧开一瓶水,李二狗猛灌几口,才算缓过来,看看手里饼干,嘟囔:“小狐狸还真说着了,这玩意嚼起来像锯末子,呸呸,噎死我了!”
胡小七撕开鸡腿包装袋,一人分了一个,就着火腿肠和面包,三人这顿晚饭也算丰盛。
吃饱喝足,陈十安安排道:“二狗哥守前半夜,我中间,小七后半夜,保持警惕,有情况立刻大喊。”
李二狗拢紧领口,坐到火堆旁,双手插袖,值第一班。
陈十安和胡小七钻进睡袋,累极了反而睡不着。陈十安强迫自己放空脑子,数着羊,好不容易迷糊过去,梦里全是五彩毒瘴和扭曲人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惊醒,点亮手机一看,两点了,到他替换李二狗轮班的时间。
他轻手轻脚爬出睡袋,掀帘子一看,火堆还没灭,只是,火堆旁哪还有李二狗身影。
“人呢?放水去了?”他左右看看,大声喊起来,“二狗哥?”
没人应声。
陈十安心里“咯噔”一下,抄起手电,绕帐篷周围转两圈,依旧没人!
他提高嗓门:“二狗哥!别闹,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夜风卷过帐篷的呜呜声。
胡小七也被惊醒,钻出帐篷,也发现出事了:“二狗子人呢?”
陈十安脸色铁青,手电光柱在雾瘴里扫来扫去,除了扭曲的树影,啥也看不见。
李二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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