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段,你的心计,都远超我的想象。”
“我今天,栽在你的手里,不冤。”
钟正国先是假惺惺地“称赞”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冷。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我的女儿!”
“你以为,你做事很绝,不留后患。”
“但你恰恰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把事情,做绝了!也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现在,我的人来了。”
钟正国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天际线,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你,还有你手下这一千多号人,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我会让你,让你为我女儿,偿命!”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钟正国真的觉得自己又站起来了。
那种从地狱重返人间,并且瞬间手握屠刀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
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压着他一头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即将复仇的快感。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一下,控制了局面之后,要用何等残酷的手段来炮制对方。
直接杀了他?
不,太便宜他了。
他要先打断他的四肢,把他像条死狗一样拖到自己女儿的尸体面前,让他跪下,磕头,忏悔!
然后,再用最痛苦的方式,让他慢慢地,在绝望中死去!
还有那个叫陈兵的,一脸嚣张的狗东西,也跑不了!
至于汉东省这帮墙头草,哼!
钟正国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沙瑞金、高育良、李达康等人。
这些刚才还眼睁睁看着他受辱,看着他女儿被杀,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废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清算!
尤其是沙瑞金!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中央派来的吗?
等一下,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钟正国越想越兴奋,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狰狞。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几乎要贴到叶正华的面前,用一种充满了压迫感的姿态,俯视着对方。
“怎么样?年轻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现在,是不是感觉很无助?很绝望?”
“是不是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可惜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你犯下的错,终究,要用你自己的命来偿还。”
叶正华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远处的钢铁洪流,收了回来,落在了钟正国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
只是就那么平静地看着。
那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淡漠,那么的古井无波。
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表演着最后的疯狂。
这种眼神,让钟正国感到一阵莫名的不爽。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装?
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就能吓到我吗?
“哼,还在故作镇定?”
钟正国冷笑一声,语气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我倒要看看,等一下,我的部队,用坦克碾碎你手下那些人的骨头时,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保持你那可笑的平静!”
他说着,转过身,不再理会叶正华。
在他看来,叶正华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跑不了了。
他现在,要享受一下,作为胜利者,审判那些失败者的快感。
他的目光,第一个,就落在了省委书记沙瑞金的身上。
“沙书记。”
钟正国慢悠悠地开口,那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沙瑞金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清算,开始了。
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干涩地说道:“钟部长……”
“别!”
钟正国猛地一抬手,打断了他。
“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部长’。”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写满了讥讽。
“我就是一个死了女儿,还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差点没命的糟老头子罢了。”
“倒是沙书记你,威风得很呐。”
“在你的地盘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省委书记,从头到尾,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看戏。”
“怎么?是觉得我钟某人好欺负,还是觉得,你抱上的那条新大腿,比天还粗?”
钟正国的话,句句诛心。
沙瑞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因为,钟正国说的,是事实。
他刚才,确实是什么都没做。
不是不想做,是不敢做。
可现在,在钟正国看来,不敢,就是不想,就是背叛!
“钟部长,您误会了,我……”
“误会?”
钟正国冷笑一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误会?”
“沙瑞金,我告诉你,你今天,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你以为你是在站队,是在投机。”
“但你知不知道,你站的,是一艘马上就要沉没的破船!”
“现在,船要沉了,你这个跟着一起陪葬的蠢货,有什么感想啊?”
这番话,说得极其恶毒,完全没有给沙瑞金留一丝一毫的颜面。
沙瑞金的身体,都气得微微发抖。
他好歹也是一方大员,是中央任命的封疆大吏,何曾受过这等当面的羞辱?
可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因为,他真的以为,叶正华这艘船,要沉了。
看着沙瑞金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钟正国心中的快感,愈发强烈。
羞辱完沙瑞金,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高育良。
“高书记,你呢?”
钟正国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听说,那个叫侯亮平的畜生,是你最得意的学生?”
“你这个老师,当得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教出来的学生,不仅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差点把整个汉东都给掀了。”
“你说,这笔账,我是不是也该,跟你好好算一算?”
高育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钟正国这是要拿他和侯亮平的师生关系,来做文章了!
“钟部长,侯亮平他……他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他犯下的罪行,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啊!”
高育良慌忙撇清关系,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哦?与你无关?”
钟正国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他一个从北京来的小小的处长,如果没有你这个省政法委书记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敢那么无法无天吗?”
“高育良,你别把我当傻子。”
“你们‘汉大帮’,在汉东搞的那些名堂,别以为我不知道!”
“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你们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窝端了!”
高育良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钟正国这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他几十年的经营,几十年的隐忍,今天,就要在这里,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而人群中的李达康,看到沙瑞金和高育良,这两个他斗了一辈子的老对手,此刻都被钟正国训得跟孙子一样,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快感。
但很快,这丝快感,就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因为,他看到,钟正国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你,李达康。”
钟正国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你倒是机灵得很呐。”
“一看风向不对,立马就改换门庭,递投名状。”
“山水庄园,是你提出来的吧?”
“你以为,你踩着我们,就能往上爬了?”
“我告诉你,做梦!”
“今天,你也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李达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也被打上了“叶正华同党”的标签,在劫难逃了。
钟正国就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将汉东省这几位最高级别的官员,挨个羞辱了一遍。
他享受着这种将别人生死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
他看着沙瑞金的憋屈,高育良的绝望,李达康的恐惧,心中的那股恶气,总算是出了不少。
发泄完了,他才重新转过身,施施然地走回到叶正华的面前。
“年轻人,看到了吗?”
他用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着叶正华。
“这就是权力。”
“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荣辱。”
“而你,马上,连感受这种滋味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残忍。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跪下。”
“跪在我女儿的面前,给她磕一百个响头。”
“然后,再自断双臂。”
“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
这番话,充满了极致的羞辱。
天台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想知道,面对这样的绝境,面对这样的羞辱,这个从头到尾都平静得不像人类的年轻人,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叶正华,还是没有反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钟正国,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直到钟正国说完,他才缓缓地,开了一次口。
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让钟正国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的话。
“一个集团军?”
“呵。”
“好大的阵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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