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好——
弟子们整齐划一的问好声在山间回荡,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悄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师伯。晨光洒在青石板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陈白露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往后还要请大家多指教。她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在最后排那个低着头的售票员身上。四目相对时,陈白露朝她温和一笑。售票员先是一愣,随即受宠若惊地挤出一个笑容,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待人群散去,顾清宴才从大殿里信步走出,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哇,你刚才那阵势,倒真有几分掌门人的气度。
别取笑我了。陈白露望向远处正在认真扫地的小道士们,眼神柔和,这些孩子,都很用心。她注意到有个小道士连石缝里的落叶都仔细清理,那份专注让她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转眼已在观中住了一周。这日晚饭后,雪儿抱着《道德经》哒哒哒地跑过来,竟一口气将整本书流利地背诵完毕。烛光映着她专注的小脸,清脆的童声在客房内回荡。背完后,她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母亲:妈妈,我都记住啦!
陈白露轻抚女儿的头发,心中既欣慰又怅然——是时候该回去了。她注意到雪儿这些天不仅背会了经文,连走路姿势都多了几分道家的沉稳。
翌日清晨,她带着孩子去向师兄们辞行。苏无尘一听就急了,手中的拂尘都忘了放下:怎么才住这几天就要走?
孩子们该回去上学了。陈白露温声解释,将欢欢往身边拢了拢,等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再回来看大家。
明心道长往欢欢的小书包里塞了个绣着平安符的香囊,香囊上的针脚细密整齐:师伯特意去前殿求的,保佑我们欢欢平平安安。
守拙道长给雪儿系上一条编织精致的红绳,上面串着五枚开光铜钱,铜钱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戴着这个,邪祟不敢近身。
清微道长默默递来两把小巧的桃木剑,剑柄上细致地刻着姐妹俩的名字,每一笔都透着用心。
最让人意外的,是大师兄派人送来的一对羊脂白玉佩,质地温润,莹白无瑕。来人恭敬转达:大师兄特意交代,盼您早日归来。那玉佩触手生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师兄们一路相送,直到山门外的石阶前。苏无尘眼眶发红,不住地往后备箱里装山货:这都是后山自己种的核桃、红枣,给孩子当零嘴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装完山货又偷偷抹了把眼角。
陈白露心头暖流涌动,喉间微微发紧。她看着师兄们花白的鬓角,想起年少时他们带着她爬树摘果子的光景。
车子缓缓启动,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师兄们依然站在原地目送,身影在晨雾中越来越小,最终化作几个模糊的黑点。道观的青瓦灰墙渐渐隐没在山岚之中,雪儿扒着车窗,小声问: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陈白露将女儿搂紧,感受着她温软的体温,这里是妈妈永远的家,也是你们的根。
当车子转过最后一道山弯,圣水观的飞檐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陈白露的心忽地往下一沉。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副驾驶座上,顾清宴凝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眉头微蹙。
他的心情,远比表面看上去要沉重得多。
昨夜,他已派人着手调查白鹤卿。
虽尚未完全查清,但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位大师兄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他暗忖,待抵达A市,需与陈白露好好谈一谈。
与此同时,张家客厅里气氛凝重。
张伟峰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女儿,沉声道:婉茹,抓紧时间和林家栋把婚离了。
张婉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离婚?爸,家栋他......难道真的出不来了吗?我才结婚多久啊,这就要离婚?她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出。
林家栋判死缓是板上钉钉的事!张伟峰脸色铁青,你还不想离婚,等着被他牵连吗?
爸,您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张婉茹急得声音发颤,说不定还有转机......她不甘心地绞着手指,新做的美甲深深陷进掌心。
张婉茹!你昏头了?张伟峰气得一掌拍在茶几上,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他前妻的!这种男人,今天能对结发妻子下毒手,明天就能这么对你!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果然......
张婉茹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尖锐起来,您这些天......该不会根本没去找关系吧?她的眼神中带着质问,脸色渐渐发白。
张伟峰冷哼一声:我丢不起这个人!
张婉茹一时语塞。她这些天一直以为父亲在暗中周旋,没想到他竟袖手旁观。
其实她对林家栋也没多少真情,当初看上的是他的财富。
现在执意要捞人,不过是怕被闺蜜们看笑话。
婉茹,别再犹豫了。张伟峰语气稍缓,
等正式判决下来,你想离都难。
可是......现在提离婚,他能同意吗?张婉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闪烁不定。
这你不用担心,离婚手续我来安排。
张伟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花园里玩耍的外孙,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张伟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又是林翰!
他转身走回客厅,直接给保安室打电话:不是说了不准放林翰进来吗?他怎么又进来了?赶紧派人来把他带走!
估计是翻墙进来的,我们马上处理。保安的声音带着歉意。
门外的林翰见无人应答,又开始疯狂拨打张婉茹的电话。
被屡次挂断后,他索性在门外大喊:亲家!开开门啊!我知道你们在家!咱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张家父女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厌烦。
这段时间林翰隔三差五就来闹,起初还算客气,后来见儿子迟迟不能释放,反而责怪张家不出力。
张伟峰原本对林翰能躲就躲,能不见就不见。可对方竟直接闹到他单位,害得他现在连班都不敢上。
张婉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没用的公公,当初要是能想办法让陈白露撤诉,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他怎么还有脸天天来闹?要不是儿子还在他那里,她早就冲出去跟他撕破脸了。
就在她暗自咒骂时,门外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击!
他、他这是在砸咱们家的门?!张伟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忙用身体抵住大门,颤抖着再次拨打保安室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门上突然被砸出一个窟窿!林翰布满血丝的眼睛从洞口死死瞪进来,声音嘶哑地吼道:姓张的!我儿子还没死呢!你们就想撇清关系?信不信我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全都抖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婉茹脸色骤变,慌乱地后退两步,下意识地避开了父亲投来的视线。
婉茹,他说的什么事?张伟峰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厉声质问。
门外,林翰已经被赶来的保安架住,他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张伟峰!你还有没有良心!见死不救!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女婿坐牢你很光荣吗?你外孙以后怎么做人!还当领导呢,我呸!狗屁不如!你想白吞我那30万?做梦!我现在就去纪委举报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婉茹厉声呵斥,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伟峰猛地转身,死死盯住女儿闪烁的眼神:到底怎么回事?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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