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轩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目光却忍不住看向了唐婉宁。
唐婉宁正在专心品尝一块小蛋糕,听到张助理的问话,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想也没想就清脆地回答道:“喜欢啊!”
“喜欢”二字一出,张助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他好像问错话了!
而傅钰轩,周身的气压几乎是肉眼可见地低了下去,原本只是微蹙的眉头彻底拧紧,眼神也变得深邃冷冽,指尖微微收紧。
不是才跟他保证过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吗?
这是当面跟他反悔了?
小丫头就是善变!
傅钰轩气的很想揍人,但良好的教养却让他只能用略带控诉的眼神,瞪着对面的还在若无其事啃蛋糕的少女。
唐婉宁似乎没感觉到两人骤变的神色,她咽下口中的蛋糕,理所当然地补充道:“星衍他性格特别好,像个小太阳一样,不仅有耐心,还很热心肠。”
“他帮了我很多,还一直鼓励我。”
“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很开心呀!”
“曦月有这样一个表哥,一定也很幸福吧!”
她说的“喜欢”,是纯粹的朋友间的欣赏和感激,清澈见底,不含任何暧昧。
张助理听完这后半段解释,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原地,悄悄松了口气,背后都惊出了一层薄汗。
原来是这样!
傅钰轩紧绷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拧紧的眉头缓缓松开,只是眼神依旧复杂地落在唐婉宁坦然明亮的笑脸上。
原来,只是这样。
“你们怎么了?”
唐婉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事,没事。”张助理连忙摆手,低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高少爷确实挺好的,热情开朗,乐于助人。”
傅钰轩神色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淡淡开口道:“乐于助人固然不错,但此人行事跳脱,言语浮夸,心性未定,观其行止,应该是个流连花丛之辈,你涉世未深,与他保持距离,不必深交。”
他这话说得,直接给高星衍下了花心的定论。
唐婉宁向来对傅钰轩的判断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当下便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傅大哥。”
管他花不花心,反正她也没打算和高星衍发展什么超出友谊的关系,做普通朋友就很好。
见她这么听话地应下,傅钰轩紧蹙的眉头彻底松开,周身那无形的低气压也消散无踪。
他略一沉吟,便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聊起了当前市场上最热门且最有发展潜力的几个专业领域,并结合国内外顶尖高校的优势学科进行了分析。
这正是唐婉宁目前最关心,也最需要了解的信息。
关系到她的高考志愿填报的大学选择,和专业方向。
她立刻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放下手中的甜品叉,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全神贯注地听着傅钰轩的讲述,生怕错过一个字。
傅钰轩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地就重新夺回了少女全部的专注力。
看着唐婉宁那副认真聆听,偶尔还会用崇拜眼神看向自己的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悄然升起。
他讲解的语气依旧平稳清晰,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
用餐结束回到酒店,唐婉宁感觉卸下了一身重担,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连日的疲惫和紧张。
刚从浴室出来,浑身还带着氤氲的水汽和放松的暖意,唐婉宁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是母亲苏清。
“喂,妈?”
“小宁啊,在那边怎么样,累不累?”苏清的声音带着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挺好的,不累,傅大哥定了明天早上的机票,明天就能到家了。”唐婉宁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清似乎斟酌着语气,才缓缓开口:“那就好,那就好......妈妈等你回来。”
“那个......有件事,妈妈想跟你商量一下。”
唐婉宁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什么事,妈?”
“就是......大年初三那天,你哥哥们......说想请我们吃顿饭。”
苏清的语气更小心了,“你看......你可以去吗?”
唐婉宁的心微微一沉,脸上的轻松神色淡去。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声音也冷淡了下来:“不想去。”
“小宁......”
苏清的声音里带上了恳求,“就当是陪妈妈去,好不好?妈妈也想你们兄弟姐妹能好好相处,要是......要是真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当面说开,或者......妈妈帮你压着他们,让他们给你道歉!”
“你放心,你爸爸不会来的,就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还有妈妈在。”
苏清的话说得诚恳,甚至带着点卑微的祈求。
她知道女儿对那几个儿子有心结,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家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希望孩子们能冰释前嫌。
唐婉宁握着手机,听着母亲小心翼翼甚至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她理解母亲想当好这个大家长的心情,也明白母亲夹在中间的为难。
但是......有些伤害,不是一顿饭和几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她闭了闭眼,没有立刻回答。
听筒里传来母亲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里饱含着疲惫与无奈:“小宁,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那三个死小子......其实也是被你奶奶从小撺掇偏了心,欢愉......被惯成这副模样的,说到底,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没管好。”
苏清的声音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显然说出这番话对她而言并不容易,甚至是一种自我否定的痛苦。
“你要是实在......实在不想原谅他们,妈妈也不强求。”
“初三那天,你就去跟他们当面把话说清楚,把你的理由,你的委屈,都说出来,以后......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让自己的子女彼此疏远,甚至断绝往来,这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最锥心刺骨的伤害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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