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青将军!她还活着!
“将军!是慕将军!”
“将军没死!将军回来了!”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从齐军阵地爆发出来,士气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戈尔察目瞪口呆地看着崖顶那道身影,面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慕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活着,如果我死了还能站在这儿,你该尿裤子了吧。”
这毫不客气的嘲讽,让齐军阵营中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和呐喊,士气愈发高昂。
而戈尔察则被噎得脸色由红转青,几乎背过气去。
慕青不再理会他的失态,动作利落地将惊雷弓背回身后,反手拔出了斜插在岩缝中的那杆红缨长枪。
枪缨如血,在风中怒放。
她举起长枪,指向下方混乱的罗斯军队。
“大齐儿郎们!”
“随我——”
“杀敌——!”
“杀——!”
积蓄已久的战意如同火山喷发,齐军阵中鼓声雷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被困在陷阱和落石中、军心已乱的罗斯军队发起了总攻。
战场瞬间陷入了惨烈的混战。
刀剑碰撞声、喊杀声、垂死哀嚎声充斥了整个鹰嘴崖故道。
西蒙尼银发飞舞,直奔中军的戈尔察而去。
“戈尔察!篡位弑君的逆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要用这个叛徒的鲜血和头颅,来祭奠父王和所有罗斯忠魂!
“不知死活的小杂种!既然你急着去见你那老爹,本王就成全你!”
他挥动沉重的弯刀迎了上去。两人顿时战作一团。
戈尔察武力确实极高,刀法大开大合,力量惊人,而且招式狠辣刁钻。西蒙尼虽然勇猛,复仇心切,但毕竟年轻,实战经验与戈尔察相比尚有差距,加之之前伤势未完全复原,几十回合下来,渐渐落了下风。
戈尔察抓住西蒙尼一个微小间隙,一记斜撩,弯刀锋利的刀尖划破了西蒙尼的大腿外侧,鲜血瞬间汹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裤管。
不远处的顾兰倾一直关注着战局,见西蒙尼遇险,手中长剑出鞘半寸,身形微动便要上前——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慕青不知何时已从崖顶下来,来到了他身边。
她目光冷静地看着战团,“你坐阵即可,我来处理。”
慕青闪电般掠出,红缨枪后发先至,“铛”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架住了戈尔察的一刀。
火星四溅。
戈尔察只觉一股磅礴巨力从枪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他惊骇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慕青:“你!”
慕青却不给他喘息之机,红缨枪一抖,化作漫天闪烁的寒星,似银河倒泻,向着戈尔察周身要害笼罩而去。
她的枪法早已臻化境,每一枪都逼得戈尔察手忙脚乱,拼命格挡。
戈尔察越打越是心惊,他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和刀法,在慕青精妙绝伦的枪术面前,竟然处处受制,完全落于下风。
慕青的枪仿佛有了生命,总能预判他的动作,找到他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如此迫近。
慕青抓住破绽,枪身绕过他的格挡,枪尖重重地点在他的手腕上.
“啊!!!!!”
戈尔察惨叫一声,弯刀脱手飞出。
紧接着,慕青枪杆顺势下劈,重重砸在他的腿弯处.
戈尔察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慕青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不敢再动分毫。
胜负已分。
慕青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戈尔察,没有立刻结果他,而是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一旁拄着弯刀、气喘吁吁、腿上伤口血流如注却依旧死死盯着戈尔察的西蒙尼。
她将红缨枪往地上一顿,伸出另一只手,对旁边一名卫兵示意。
亲卫会意,立刻将一柄佩剑递到她手中。
慕青握着剑,走到西蒙尼面前,将剑柄递向他。
“这最后一剑的审判,你来执行吧。”
西蒙尼看着慕青递来的剑,又看向跪在地上、满脸恐惧的戈尔察。
他深吸一口气,扔掉手中的弯刀,接过慕青递来的长剑。
西蒙尼在戈尔察面前站定,双手握紧剑柄,将全身的力气和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这一剑之上。
剑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戈尔察的表情永远凝固。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沉重地栽倒在地,。
西蒙尼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滚落在地的戈尔察的头颅,眼中泪水终于忍不住奔涌而出。
他弯下腰,用颤抖的手,抓住戈尔察的头发高高举起,转向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罗斯军队。
他用罗斯语怒吼道:
“戈尔察已死!叛军首领伏诛!尔等还要为这篡位逆贼卖命吗?!”
罗斯士兵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彻底崩溃。
残阳如血,将巍峨的崖壁和战场上狼藉的尸骸染上一层凄艳的金红。大齐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收缴兵器。
沙梁城内,气氛与出征前的压抑已截然不同。
县衙大堂内,慕青已卸去染血的甲胄,换上了一袭青色常服,更衬得眉眼清艳。
顾兰倾依旧戴着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具,影子一样静立在她身侧。
西蒙尼走了进来。
他已简单处理过腿上的伤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罗斯贵族服饰。
他手中捧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方形木盒。
他走到慕青面前,将木盒郑重放在地上,然后右手抚胸,向着慕青和顾兰倾,深深鞠了一躬。
“慕将军,石先生。此战,多谢二位鼎力相助。此恩,我西蒙尼,以及未来的罗斯国,永世不忘。”
慕青虚扶了一下:“王子不必多礼。戈尔察伏诛,乃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等亦是各取所需,保我大齐边陲安宁。”
西蒙尼直起身道:“将军放心。等我回国,重整河山,必与大齐永结盟好,开放边市,共御外侮。戈尔察时代对贵国边境的侵扰,绝不会再发生。”
他指了指地上的木盒,“这逆贼的头颅,我将带回王城,用它祭奠父王与所有忠魂。”
慕青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亲卫吩咐道:“点一队精锐骑兵,备足粮草清水,护送西蒙尼王子西行,直至罗斯王城边境。”
“是,将军!”
西蒙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这不仅仅是一队护卫,更代表着大齐对他这个“正统”的身份认可与支持。
他再次躬身:“多谢将军!如此,西蒙尼便告辞了。待国内安定,必遣使携国书,正式拜会大齐皇帝与将军。”
慕青微微颔首:“预祝王子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西蒙尼不再多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慕青,抱起那个盛放着戈尔察头颅的木盒,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县衙。
门外,他带来的寥寥数名忠心侍卫,以及慕青拨给他的五十名大齐精锐骑兵,已然整装待发。
马蹄声响起,一行人向着西边,向着那片等待着他的故土,渐行渐远。
句印州一直站在一旁,他抚着胡须,感慨道:
“西蒙尼王子若能顺利继位,与我大齐修好……将军,北疆这边,总算能安定一段时日了!百姓们,也能喘口气了。”
慕青走到堂前,望着西边最后一丝没入地平线的余晖,目光却并未放松:“句县令,庆祝,还为时尚早。”
句印州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慕青转过身,看着他,声音平静:“鹰嘴崖之危虽解,但寒城那边……真正的隐患,还未根除。”
句印州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上前一步道:“将军之意……皇上那边,真的打算……”
“陛下的意思……是生死不论。”
句印州闻言,低声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寒城是齐璃与其胞妹齐音公主的巢穴,更清楚这对兄妹勾结外敌、祸乱边疆的种种恶行。
“句大人,谋逆叛国,触及的是社稷根本,再无转圜余地。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该知道结局。更何况……”
“他们与罗斯勾结,引狼入室,致使北疆生灵涂炭,沙梁城几近覆灭,多少将士埋骨边关?此等行径,说是咎由自取,并不为过。”
几日后,沙梁城兵马休整完毕,粮草齐备。
慕青与顾兰倾率领大军,兵锋直指北方的寒城。
失去了戈尔察这个外援和最大的依仗,寒城内的齐璃势力如同被抽走了主心骨。
守军士气低落,虽有一些死忠负隅顽抗,但在大齐精锐的猛烈攻势下,防线很快便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战斗虽仍有伤亡,但推进的速度远比预想的要顺利。
不过数日,大军便已攻至寒城核心区域——那座由前朝行宫改建、如今被齐璃占据的所谓“王宫”之前。
宫门被巨木撞开,想象中的激烈抵抗并未出现。
宫内异常安静,静得有些诡异。
只有零星的宫人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闯入,更是吓得瘫软在地。
慕青带着一队精锐亲兵,小心翼翼地踏入宫殿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熏香、灰尘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败气息。
刚穿过一道回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踉跄的脚步声和女子惊恐的哭泣声。
只见一个身影从偏殿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发髻散乱,珠钗斜坠,身上那件华贵的宫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上面布满了暧昧的青紫痕迹和抓痕,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
她一只手臂上,赫然插着一柄精致的匕首,鲜血顺着小臂不断流淌,染红了袖口。
居然是齐音公主。
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看到迎面而来的慕青等人,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竟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慕青脚前,
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死死抓住慕青的战靴裙摆,涕泪横流,声音尖利破碎:
“救救我!救救我慕青!慕将军!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针对你!都是我的错!齐璃……齐璃他就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他真的要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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