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沐放一声低喝,吓得水池边的几个小脑袋齐齐一缩。
尤其是秦筝,她刚把脑袋埋进水里,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抬头,被呛得连连咳嗽。
“爹爹!”沐渔从水里冒出头,脸上挂着水珠,看到沐放,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她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觉得这温泉水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沐放快步走到池边,一把将女儿从水里捞了出来,用早就准备好的大毛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胡闹!秋天凉,怎么能下水玩?生病了怎么办?”他嘴上责备着,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无比。
秦筝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
她爹安国公要是看到她玩水,只会吼她一句“没个女孩样”,然后让她去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沐伯伯,是我要和小渔儿比试的,不关她的事。”秦筝从水里爬出来,虽然有点怕沐放,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
沐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缓和了些。
他认得这个安国公家的“混世魔女”。
“比试完了吗?谁赢了?”沐放淡淡地问道。
秦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刚才她一头扎进水里,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自以为稳操胜券。
可每次她憋不住抬头换气时,都看到沐渔那小丫头好端端地坐在水底,睁着大眼睛,像条真的小鱼一样好奇地看着她,甚至还对她吐了几个泡泡。
这还怎么比?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哼!”秦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沐渔从毛巾里钻出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秦筝姐姐,你输啦,所以糕糕都是我的啦!”
说着,她就想往放着糕点的石桌跑去。
“不行!这局不算!”秦筝立刻急了,拦住她,“我们比别的!”
“比什么?”
“比、比爬树!”秦筝指着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槐树说道,“谁先爬到最高那个树杈上,谁就赢!”
她就不信了,这小奶娃还能比猴子都灵活!
就在两个小丫头即将开始第二场比试时,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从花园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是尚衣局新给我做的?上面的金丝线比你这条命都贵!”一个尖利的女童声音响起,充满了傲慢。
沐渔和秦筝对视一眼,都停下了动作。
她们循着声音,悄悄走到一处假山后。
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孩,正围着一个穿着朴素、身形瘦弱的女孩。
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正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她的裙子上沾着一些泥点,而她面前那个最为高傲的女孩,崭新的裙摆上,也溅上了几滴泥水。
“刘姐姐,别跟这种下人的女儿一般见识了,脏了您的衣服。”旁边一个女孩劝道。
“不行!”被称作刘姐姐的女孩不依不饶,“今天她必须给我跪下,把我的裙摆舔干净!”
这话一出,连她身边的几个同伴都变了脸色。
这也太过分了。
被围着的女孩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下跪。
秦筝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
她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她刚想冲出去,却被身边的沐渔拉住了。
沐渔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开启了她的“气运之眼”。
只见那个被叫做“刘姐姐”的女孩,头顶上飘着一团浓郁的灰气,还夹杂着几缕代表着恶意的黑丝。
是个坏蛋。
而那个被欺负的女孩,身上则散发着淡淡的,却很纯净的白色光晕。
沐渔想了想,对着那个“刘姐姐”的方向,悄悄地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
她现在福气池里的水还很浅,不能用太厉害的“转厄”,但让对方倒个小霉还是可以的。
“你跪不跪?”刘姐姐见对方不肯屈服,更加恼怒,抬脚就想去踹那个女孩。
可她的脚刚抬起来,脚下就像是踩到了一块涂了油的石头,猛地一滑!
“啊——!”
她整个人重心不稳,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更巧的是,她旁边正好有一个小水坑。
这一坐,结结实实地坐在了泥水里。
崭新的裙子,这下不是溅上泥点,而是彻底成了“泥水裙”。
“噗嗤!”
秦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立刻暴露了她们。
“谁在那!”刘姐姐又羞又怒,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假山的方向尖叫道。
秦筝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抱着手臂,一脸嘲讽:“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摔倒了,还怪别人?”
“是你!秦筝!”刘姐姐认出了她,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她爹是文官,可不敢得罪安国公府这个将门虎女。
“还有我!”沐渔也从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嘉宁公主。
“安……安国郡主?”
刘姐姐这下彻底傻眼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同时碰到京城最不能惹的两个小姑奶奶。
“你,”沐渔指着她,小脸严肃地说,“你刚才欺负人,你不是好孩子。”
“我……我没有!”刘…姐姐还想狡辩。
“我看见了,”沐渔走过去,牵起那个还在发愣的瘦弱女孩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你要她给你舔裙子,你好脏呀。”
童言无忌,最为致命。
“你好脏呀”这四个字,比任何咒骂都让刘姐姐难堪。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瘦弱女孩,带着自己的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那小女孩看着沐渔,嘴唇动了动,小声地说道:“多……多谢郡主。”
“我叫沐渔,你可以叫我小渔儿。”沐渔冲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苏月见,我娘是尚衣局的女官。”苏月见的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叫。
秦筝在一旁看着,心里对沐渔的看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个小丫头,虽然是个吃货,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
而且,她刚才那个摔跤……也太巧了吧?
秦筝走到沐渔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喂,刚才那个姓刘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沐渔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不是呀,是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
秦筝才不信,但她也没追问。
她看着沐渔,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顺眼多了。
“行吧,今天的比试算你赢了!”秦筝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那盘糕点归你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爬树我肯定比你厉害!下次我们再比!”
“好呀!”沐渔开心地答应了。
她觉得这个秦筝姐姐,虽然有点凶,但身上的气运是明亮的红色,是个好人。
一个敢作敢当,一个天真烂漫,一个温柔内向。
三个性格迥异的小女孩,因为一场意外,竟成了朋友。
她们手拉着手,一起回到了后院的游乐场。
萧北辰看着她们,笑着对言子澈说:“看吧,我就说小渔儿有办法。”
言子澈摇着扇子,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思。
他刚才看得清楚,在刘姓女孩摔倒的瞬间,沐渔的手指动了一下。
这种不动声色就能改变局势的能力……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此时,护国公府内。
沐放的书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沐放看着坐在对面的楚崇瑾,语气依旧带着疏离。
他已经搬进了郡主府,但护国公府这边的书房还保留着。
楚崇瑾将一个卷轴,轻轻推到沐放面前。
“护国公请看。”
沐放疑惑地展开卷轴。
卷轴上画的,竟是新落成的安国郡主府的建筑图纸。
图纸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楚崇瑾用朱砂笔,在其中几个地方画了圈。
分别是主殿的地基,后院温泉的引水口,以及沐渔卧室床下的位置。
“这是……”沐放不解。
“这些地方,在建造时,被人悄悄埋下了东西。”楚崇瑾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圈:“比如这里,主殿地基之下三尺处,埋了一块‘阴魂木’。”
“阴魂木?”沐放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久经沙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生长在古战场或乱葬岗的邪木,常年吸收死气和怨念,对活人,尤其是气运旺盛、阳气充足的人,有着极大的侵害。
若人长期住在用阴魂木做地基的房子里,轻则百病缠身,噩梦不断,重则气运衰败,家破人亡!
“他们好狠的毒计!”沐放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楚崇瑾发现,让他的小渔儿住进了这样的“牢笼”里,后果会是什么!
“这些东西,我已经命人悄悄取了出来,换成了有安神驱邪功效的‘百年雷击木’。”楚崇瑾继续说道,“但是,这只是开始。”
他看着沐放,一字一句地说道:“护国公,敌人已经把屠刀,对准了你最珍视的宝贝。你还要选择,一个人扛下去吗?”
沐放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的九皇子,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帮他和女儿化解危机。
他欠下的人情,已经还不清了。
卷入皇权漩涡,早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殿下想让我做什么?”沐放沉声问道。
楚崇瑾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时,窗外,一只信鸽“咕咕”叫着落了下来。
楚崇瑾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筒,展开纸条。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怎么了?”沐放察觉到了不对。
楚崇瑾将纸条递给他。
沐放接过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西南急报,蛮族祭司以邪术引动瘟疫,边军三千人,已尽数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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