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瘟疫的消息,在京城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早朝之上,太子楚重云一党立刻跳了出来,旧事重提。
“陛下!蛮族此举,分明是与前朝余孽勾结,意图动摇我大楚国本!臣以为,当立刻派兵镇压!”
“没错!西南边陲乃蛮荒之地,若不以雷霆手段慑服,后患无穷!”
他们的矛头,看似指向蛮族,实则暗暗指向了当初反对派九皇子去西南的烈王楚恒和护国公沐放。
“烈王殿下,护国公,当初你们力保九殿下,说西南安抚即可,如今蛮人非但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二位有何话说?”
沐放一身朝服,面沉如水,立于殿中,不发一言。
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楚渊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九皇子楚崇瑾,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沐放,心中烦躁不已。
最终,他一拍扶手:“此事,交由兵部与户部合议,三日内拿出章程!退朝!”
一场没有结果的争吵,暂时落下了帷幕。
安国郡主府内。
沐渔并不知道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她正带着秦筝和嘉宁公主,在新家里玩得不亦乐乎。
苏月见也来了,她带来了一件礼物。
那是一个用最柔软的云锦缝制的小荷包,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一尾活灵活现的小锦鲤。
锦鲤的眼睛,是用两颗比米粒还小的黑珍珠做的,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沐渔接过荷包,爱不释手地挂在了腰上。
“月见姐姐,你的手好巧呀!”秦筝也凑过来看,一脸羡慕。
她只会舞刀弄枪,让她拿针,比杀了她还难受。
苏月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郡主喜欢就好。”
“喜欢!我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沐渔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腰间的小锦鲤荷包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月见姐姐,以后我的衣服和荷包,都让你来做好不好?”沐渔拉着苏月见的手,提出了一个请求。
她发现苏月见身上的白色气运,带着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温暖感觉,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我……我可以吗?”苏月见受宠若惊。
她是尚衣局女官的女儿,身份低微,能给郡主做些小东西已是荣幸,怎么敢包揽郡主所有的衣物。
“当然可以!”一旁的秦筝拍着胸脯说,“我爹说了,有本事的人,不管出身高低,都值得尊敬!月见你这么会做针线活,比宫里那些眼高于顶的绣娘强多了!”
在秦筝和沐渔的鼓励下,苏月见终于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
沐渔在超大的浴桶里洗完香喷喷的花瓣澡,被爹爹抱回了房间。
她的新床又大又软,被子上都绣着可爱的小鱼图案。
沐放给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西南的瘟疫,皇帝有可能会派他去处理。
可他一旦离开京城,谁来保护他的小渔儿?
“爹爹,”沐渔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摸了摸沐放紧锁的眉头,“你不开心吗?”
“爹爹没有。”沐放握住女儿的小手。
“你骗人,”沐渔用气运之眼,看到爹爹头顶原本明亮的红色福运,正被一丝丝代表着忧虑的灰色雾气缠绕,“你头上有灰色的虫子在爬。”
沐放心中一凛。
女儿的能力,越来越敏锐了。
他叹了口气,反问道:“如果爹爹要离开小渔儿,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小渔儿会害怕吗?”
沐渔愣了一下,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
“爹爹不要我了吗?”
“傻瓜,”沐放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爹爹怎么会不要你。爹爹是去打坏蛋,打跑了坏蛋,就回来陪小渔儿。”
“打坏蛋……”沐渔想了想,“是像打那个坏道士一样的坏蛋吗?”
“嗯,比他还坏的坏蛋。”
沐渔的小脑袋在爹爹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那爹爹要去多久?”
“可能……要几个月。”
几个月……
对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沐…渔沉默了。
就在沐放以为她要哭鼻子的时候,她却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他。
“那爹爹要答应我,每天都要想小渔儿。”
“还有,要快点把坏蛋打跑,早点回来吃我藏起来的桂花糕。”
“还有还有,不许受伤,不许流血。”
她伸出小小的手指,跟沐放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沐放看着女儿故作成熟的样子,眼眶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爹爹答应你。”
安抚好女儿睡下,沐放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楚崇瑾和萧北辰已经在等着他。
“殿下,你都听到了?”沐放问道。
“嗯,”楚崇瑾点头,“护国公放心,你出征之后,郡主府的安全,我会亲自负责。萧北辰也会留在京城,护卫郡主府。”
萧北辰在一旁用力点头:“沐将军,你放心去吧!谁敢动小渔儿一根头发,我萧北辰第一个不放过他!”
有了他们的保证,沐放心中稍安。
但真正的威胁,从来都不是来自明面上的刀剑。
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郡主府。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僧衣,带发修行的小沙弥尼。
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清秀,神情平和,一双眼睛澄澈得像山间的清泉。
她没有通报,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沐渔她们玩耍的花园里。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是怎么来的,仿佛她本就该在那里一样。
“阿弥陀佛。”小沙弥尼双手合十,对着正在追逐蝴蝶的沐渔,微微躬身。
沐渔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她。
用气运之眼看去,这个小师傅身上,既没有凡人的白色气运,也没有皇族的金色气运,而是一团柔和、温暖、散发着淡淡檀香的乳白色光晕。
这光让她觉得很舒服,很亲近。
“你是谁呀?”沐渔问。
“贫尼慧明,从皇家寺院而来。”慧明小师傅的声音,也像她的眼神一样,平静而空灵。
“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慧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走到沐渔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沐渔手背上那片七彩的鳞片。
“贫尼是为它而来。”
她看着沐渔,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小女孩迷惑的样子。
“世人皆言此乃‘逆鳞’,或为祥瑞,或为灾星,皆因其能引动福祸,变幻无常。”
“但在贫尼看来,”慧明小师傅微微一笑,如同佛前莲花初绽,“此非逆鳞,乃是‘灵慧之光’。”
“灵慧之光?”沐渔歪着头,不明所以。
一旁的言子澈却听得心中一动。
“小师傅此话何解?”他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慧明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锦鲤本是凡物,因缘际会,可得灵气,化为精怪。然其修行之路,在于‘利他’而非‘利己’。救一人,得一分福报;助一国,得一分功德。”
“郡主之光,其根源在于此。以福报功德,调配气运,惩恶扬善,此乃顺应天道的大智慧,大慈悲。何来灾星一说?”
她的一番话,说得在场几个半大的孩子都有些云里雾里。
但沐渔听懂了。
她听懂了“救人”“助人”和“惩恶扬善”。
龟丞相以前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这个小师傅,是第一个,能真正看透她能力本质的人!
沐渔立刻对她生出了巨大的好感。
“小师傅,你真好!”她拉起慧明的手,“你跟我来,我请你吃最好吃的牛乳糕!”
慧明也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走进了待客的花厅。
秦筝、嘉宁和苏月见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就在她们即将踏入花厅门槛的那一刻,慧明小师傅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的目光,没有看花厅里精致的陈设,也没有看桌上散发着香气的糕点,而是落在了……地面上。
那铺着光滑青石板的地面。
“怎么了,小师傅?”沐渔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问道。
慧明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冰凉的地面上抚摸着。
她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奇怪……”她低声自语。
“此地风水,本是藏风聚气的祥瑞格局,为何……地脉之气会如此紊乱?”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射向花厅正中央的房梁!
“不对!”
“这府邸的根基……被钉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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