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瞿上二楼收拾好行李。
他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飞机机票是昨晚失眠买的。下午五点钟的。
拖着行李箱下到客厅。
却鲜少的,撞上权少斌。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正在打电话。
神色焦灼,但陆瞿却第一次听出了尊重。
眯了眯眼,陆瞿猜测电话那头的人大抵不是一般人。
可下一秒,男人的话就给了他答案。
“妈,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信这些莫须有的梦。”
“不都跟你说过了吗?梦都是假的。相反的嘛!”
“您怎么还能说我胡说呢。我还能骗你吗?朝朝好着呢。”
“他现在在上学,接不了电话……”
“他没有在做手术,您不要多…。”
下一瞬。
电话被挂断了。
权少斌碰了碰鼻子。将目光落在一侧的助理身上。一如既往,将这些难处理的事情交给王和。
“以你看呢?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妈打消这个念头。”
王和站在一边,恭敬的递过去一杯水给男人润喉“权总何不就让小少爷回来呢。”
“算下来,你们也一年没见了。”
“可…。”
权少斌何其聪明,几乎一句未道明的话,他就能猜到后续大概。
“行,那你给青柚打电话吧,就说她奶奶想她了。”
“让她回来。”
王和笑了下,没有戳穿权总其实也想见女儿的想法。
陆瞿站在一侧,庆幸自己没有早些离开。
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陆瞿心跳很快,喉咙发紧。
甚至一度以为是在做梦。
若不是手心指骨带来的密密麻麻痛意,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
她要回来了吗?
权少斌处理完一切,才看到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黑衣少年。
对陆瞿,权少斌确实没多少感情,但想到女儿走时的叮嘱。
男人此刻还算客气的关心了一下。
“你要离开了?”
“没有。”这句话陆瞿回答的近乎迫切。
又想到行李箱,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衣服太潮了,我拿出来……晒晒。”
权少斌没多大兴趣知道他的事,只淡嗯了声,就上到二楼书房。
王和执行力一绝。
几乎在权总离开,他电话就拨了出去。
陆瞿站在一侧。
他心跳快到难以克制。
*
同一时间,医院手术室的灯顺势灭下。
白大褂医师撤下口罩,对着病房外焦急等待的人说“病人这次手术很成功,若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倾侑几乎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看来!这一年,不仅她们在努力,朝朝也在努力。
江苏歆更是直接哭倒在丈夫怀里。
倾侑很想安慰母亲,可又清楚这种时刻,谁安慰都没用。
最后,还是史密斯先生让她先回去睡觉,说这有他就够了。
倾侑没有拒绝。困倦的眨了眨眼
前天下午五点半,权泞朝忽然病情恶化,被紧急推往手术室。
一家人被迫都来到医院,倾侑期间更是连续两次被抽了血。
此刻,确实是没什么精气神。
她很清楚,她现在急需要补觉。
离开医院,半靠在出租车车窗上。
女孩闭上眼睛,浓密弯曲的眼睫似濒死的蝴蝶。已经长到肩膀的黑发遮住半张瓷白发光的脸。
王和的电话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
倾侑本不想接。她实在有点累。
但对方不间断的打第三次时,她还是从口袋摸出手机。
“喂。”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陆瞿觉得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他屏住呼吸,喉结抑制不住的开始颤动。
王和将简单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倾侑听完首先是沉默。
对于那个根本没见过几面的奶奶,她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所以,自然做不到感同身受。
“必须要回来吗?”她茫然发问。“不回行不行。”
这话出声,客厅两人都沉默了。
王和是没想到小姐会这样说。陆瞿却只觉得她无情。
心脏泛出酸涩。他重重的咬了一下下嘴唇。再一次在自己口腔尝到了血腥味。
但王和是谁,那是在商场谈判桌上都没输过的人。
直说不行,王助理只能走感情牌。
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小姐心有多软。
然后,倾侑就听了,她那位没怎么见过面的奶奶生活的有多惨。
大概就是。
老人很早之前其实是跟权少斌一起住的,但后来,权少斌与江苏歆感情破裂,出现刘欣雅这个第三者。
老人封建惯了。觉得丢人,在两个孩子五岁时,说什么都要去乡下,自己生活。
明曰其曰不想看到他们。
权少斌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后面耐不住老人性子傲,脾气倔。
他也没招,只能定期打钱过去,或者逢年过节让权泞朝陪着一起回去看看。
这次,按理说,没到过年,实在不应该出现这茬。
可老人今天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梦到权泞朝出事了,梦境很真实。
纵然权少斌说了很多,但老人不信,因为他自始至终没听到自己孙子的声音,又觉得权少斌嘴里没几句真话。
说什么都要让孩子去看看她。
……
咽了咽喉咙,倾侑换了个手拿手机“那是要我,以权泞朝的身份回去吗?”
听到她松口。
陆瞿心终于放回胸腔里。
王和说了句对。
那边接着又说了什么,陆瞿没听清,他只看到王和将电话挂了。
“她会回来吗?”在王和转身欲走的时候,陆瞿发问。
王和低嗯了声,说后天下午的飞机。
细碎灯光下,王和第一次在这少年脸上看到笑意。
很明显的笑痕,潋滟到比明珠都璀璨。
王和没多想,留下一句,他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陆瞿没说话,只第一次觉得这人这么顺眼。
将行李箱拖回卧室,陆瞿开始去查后天下午的机票。
发现只有一趟下午三点四十六分的
所以,后天下午,四点钟,他就能见到她了吗?
侧躺着,陆瞿开始缩着身子开始发笑。
笑着笑着,他在唇边尝到了咸涩。
那一边。
权倾侑挂断心情,心情并不好。
调出摄像头,大小姐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养长的黑发,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透顶。
她真的不想再剪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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