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训练室藏在花园尽头的竹林后,推开那扇伪装成假山石壁的门时,苏少清听见了风穿过竹叶的沙沙声。室内比外面低了两度,恒温系统将温度精准控制在18c,正适合高强度训练——这里大得惊人,篮球场般开阔的空间里,半数区域铺着深色地胶,另一半是模拟各种地形的障碍区,高处的钢架上还悬着沙袋和攀岩绳,确实抵得上一栋小型别墅的规模。
她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入口处的休息椅上,1米81的身高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挺拔。指尖在墙壁的触控屏上轻点,训练模式切换成实战对抗,对面的智能靶机瞬间亮起红光,模拟出十个不同角度的攻击点。
嗡——
第一发模拟弹擦着耳畔飞过,苏少清侧身的瞬间,右脚已经踹向最近的靶机。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黑色作战靴踢中靶机的闷响在室内回荡,那台能承受三百公斤冲击力的机器竟微微晃了晃。
她十七岁那年在瑞士的庄园里,曾被七个退役特种兵围堵在雪地里。那时她刚接手殷家在欧洲的地下网络,有人不服一个黄毛丫头当家,想给她个下马威。最后她踩着满地碎冰走出庄园,靴底沾着的血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质疑这位年轻家主的手段。
咔哒。
苏少清拧开矿泉水瓶,喉结滚动着咽下两口冷水。视线扫过墙上的电子屏,刚才那组对抗的速度数据跳出来:平均反应时间0.3秒,较上周快了0.02秒。这成绩放在国际杀手榜上,足以让那些靠药物提升速度的家伙汗颜。
训练室的暗门忽然滑开,林震南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条毛巾:你奶奶炖了燕窝,练完去喝点。
苏少清挑眉,手里的水瓶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接住:爸,您这偷窥癖得改改。
我是来看看,我女儿是不是又把训练强度调到最高档。林震南走进来,目光落在她手臂上那道浅疤上——那是三年前在西西里岛,被人用特制匕首划的,当时伤口深可见骨,她却面不改色地完成了交易,回来才让私人医生处理。
殷家在北非的据点,上周让人端了。苏少清忽然说,弯腰系紧作战靴的鞋带,是老对手,想抢我们的原油通道。
处理干净了?林震南的语气听不出波澜。他年轻时帮苏皖打理过苏家的灰色生意,见惯了这些刀光剑影。
嗯,带头的扔去喂鳄鱼了。苏少清活动着脖颈,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剩下的人签了卖身契,现在在南美挖金矿。
林震南叹了口气:你这性子,随你外公。他说的是那位开国将军,当年在战场上也是出了名的狠厉。
苏少清轻笑:总比随奶奶好,她老人家处理叛徒,喜欢用中世纪的刑具。
这话倒没夸张。殷家作为欧洲第一黑道家族,手段向来狠辣。当年奶奶从父亲手里接过权柄时,用了三个月肃清家族内部的反对势力,手段之果决,让整个欧洲的地下世界都抖了三抖。十八岁那年,奶奶把象征家主权力的蛇形戒指套在她指上时说:殷家的人,要么站着掌权,要么躺着进棺材。
训练室的灯光忽然暗下来,模拟出夜间作战的环境。苏少清瞬间绷紧身体,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林跃,这家伙走路总是没声音,跟他搞科研时的专注劲儿完全不符。
小妹,爷爷让你去书房。林跃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他老人家翻出你小时候的奖状了,正跟奶奶炫耀呢。
什么奖状?苏少清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吓得林跃一哆嗦。等他回头时,她已经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枚训练用的橡胶匕首。
就是你十岁那年,在军区大院拿的格斗冠军。林跃拍着胸口,爷爷说,当年你把比你高半个头的男孩子按在泥里打,哭得对方家长找上门来。
苏少清嗤笑:那是他先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
空气忽然静了静。林跃知道她不爱提小时候的事——那时苏家跟林家的联姻在外界看来惊世骇俗,总有人嚼舌根,说苏皖是为了林家的势力才嫁过来,连带苏少清也被指指点点。直到她十三岁那年,把造谣最凶的那个富商儿子打断三根肋骨,才算彻底清净。
对了,殷家在巴黎的拍卖行,下周有场拍卖会。林跃转移话题,奶奶说让你过去看看,有幅毕加索的画,是当年她跟爷爷定情时看的那幅。
知道了。苏少清点头,忽然想起奶奶书房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红色旗袍,站在卢浮宫前,眉眼间的英气跟自己如出一辙。那时奶奶刚接管殷家,一边跟欧洲各国的黑帮周旋,一边跟爷爷鸿雁传书,倒比小说里的故事还传奇。
训练室的灯光重新亮起,苏少清脱下作战服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紧实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副模样要是被星耀娱乐的艺人看见,怕是要颠覆对那位清冷总裁的认知——他们只知道苏总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却不知道她能在三秒内卸下一个成年男人的胳膊。
爸刚才跟我说,苏家在东南亚的赌场,有人想掺股。林震南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对方是m国的黑手党,你怎么看?
让他们来谈。苏少清接过文件,指尖划过黑手党三个字,眼神冷得像冰,正好我新收了批货,缺个试刀的。
林震南皱眉:别闹出人命,你爷爷最近在跟上面的人喝茶,别给他添麻烦。
放心,我有分寸。苏少清将文件塞进包里,忽然听见训练室外传来奶奶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喊着开饭。她勾了勾唇角,刚才那副狠戾的模样瞬间褪去,变回那个会跟家人拌嘴的六小姐。
走出训练室时,晚风带着桂花香扑过来。苏少清看见爷爷坐在葡萄架下,正跟外公打电话,两位老将军不知道在争论什么,声音洪亮得能惊动巷口的老槐树。奶奶站在廊下,指挥张妈摆碗筷,看见她时招招手:清清快来,给你留了糖醋排骨。
苏少清走过去,忽然被奶奶拉住手。老人的掌心带着老茧,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红绳——那是外婆送的,说是首相府的老物件,能辟邪。
殷家在伦敦的银行,下个月交还给你妈打理。奶奶忽然说,眼神清亮,你专心搞你的娱乐公司,女孩子家,总跟那些打打杀杀的事纠缠,像什么样子。
苏少清笑了,露出点难得的孩子气:您当年不也一边签杀人合约,一边学插花吗?
奶奶被她堵得没话说,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眼底却满是笑意。苏少清抬头看向夜空,月牙儿挂在老宅的飞檐上,温柔得像奶奶年轻时的眉眼。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双手,既能握紧殷家的权杖,也能捧着星耀娱乐的奖杯,更能在老宅的饭桌上,接过妈妈递来的汤匙——这样的人生,确实比任何传奇故事都美好。
小妹,发什么呆呢?林跃从后面撞了她一下,爷爷说你再不去,他就要把你当年尿床的事,讲给五哥的女朋友听了!
苏少清笑着追上去,1米81的身影在月光里跑起来,像只舒展翅膀的鹰,既有划破长空的锋芒,也有归巢时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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