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移至飞檐之下,阳光洒落,他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朱标坐在一旁,神色凝重。
欧阳韶捧着话本,内容讲述的是吕泽和武勇之间的纷争。
随着吉安侯的到来,气氛有些紧张。
皇上随口命令吉安侯先跪下等待。
陆仲亨虽然不满,但也只能跪在地上。
皇上继续听取欧阳韶朗读话本。
故事中,吕泽和武勇为了些许利益而争吵起来。
武勇威胁吕泽不要忘记倭寇入侵是从其管辖境内开始的事实,声称若不给吕泽方便造成问题,吕泽将无法向少公子交代。
吕泽则愤怒回应,强调两人同属少公子麾下,应共同为建立大业努力,不应因小事影响大局。
武勇不屑地提及手下众多家庭的实际情况,指出他们也需要足够的利益来维持稳定。
吕泽反驳时提到官场中的每个人都如同衣冠禽兽,武勇的功绩和担任千户镇守宁波的缘由人尽皆知。
武勇曾经的辉煌战役并没有掩盖他的真实行为,他只是被安排在宁波的一颗棋子。
如今竟然为了蝇头小利违背少公子的命令,实在令人失望。
陆仲亨得知消息后大为震惊,因为手下未听完便回去禀报,他心中已感到不妙。
急躁的他直接烧毁了茶楼,只因话本中的内容让他心生寒意。
据说吕泽为倭寇销赃并引导他们,武勇负责海防却放任倭寇进入内地。
尽管未直接点名,但陆仲亨的战绩被质疑,称其 良民冒领功劳。
这让他想起了傅友德曾提到的行军轨迹问题,如若他杀的真的是不愿意臣服的百姓,那么这样的说法便能解释得通。
朱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陆仲亨听后心惊胆颤。
敏感内容,无法输出。
吕兴震慑住两人后,迅速扶起他们并告知:“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
他已暗中联络朝中大臣,未来可直接与大臣联系,绕过了贪婪的宁波知府。
他向二人透露一个秘密策略:借皇帝之手开启海禁。
武勇吕泽二人对此感到困惑,海贸是他们的主要生意,海禁无疑会失去优势。
但吕兴大笑,解释这是借势。
他继续透露,方家在宁波经营多年,上下都是他的心腹。
连皇帝的锦衣卫都已臣服于他。
皇帝下旨海禁,但吕兴表示关不了他们,反而可利用这个旨意限制他人的生意。
凭借海禁的机会,他们可掌握海贸的利益,任何想走私的海商都必须依靠他们。
未来若引发民乱,他们便可借此机会重建基业,甚至攻入应天,夺取天下。
到那时,他们可共享江山财富。
面对眼前的小利益争斗,吕兴觉得二人目光短浅。
欧阳韶得知此事后心生惊悸,明白这是吕兴,实际上是方兴为了独霸沿海利润的策略,并谋划了谋反的开端。
他们甚至把皇上当作棋子。
大明江山稳固,但方国的后代却胆敢谋反。
欧阳韶也开始思考陆仲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时朱元璋终于开口说话:“来人。”
毛镶虽是个冷酷的人,此时也感到浑身冰凉,“臣在。”
朱元璋语气平淡地询问:“话本里面为何没有你?”
“你为何如此紧张?”
“臣罪该万死,浙江的锦衣卫竟然也背叛,投靠了方兴。”
朱元璋眼神冷漠,嘲讽道:“哼!人心之肮脏堕落,不可估量。
我从未相信他们会有道德自省,但不断的惩罚或许能让他们有所收敛。”
“然而……”
“看来,杀戮还是不够。”
朱标感到父皇的怒火如洪水猛兽,比洪武九年的场景更为可怕。
那一年,父皇曾大动干戈,清洗了无数官员。
“毛镶,去查,当年武勇和吕泽在宁波留下的文件,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签字是谁?”
“是!”
朱标回答:“父皇,您曾询问过我关于武勇的事,我已经查过。
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只有盖章,没有签名。”
朱元璋说:“这背后定有隐情。
去仓库查记录,看看那天谁取走了印章。”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大印管理严格,通常与印玺盒一同存放在仓库,由库吏和司务负责管理。
不久,毛镶回来报告:“皇上,五军都督府的印章使用记录模糊,无法查清。
兵部的大印,部堂薛祥曾在一日前取出,三日后归还。”
薛祥……朝中重要人物……与海禁之事有关……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他想起聊斋的箴言:“以利谋国,以德治国,德在利先,以法治人。”
朝廷中的某些人士满口仁义道德,却满心私欲。
他转向朱标问道:“标儿,你知道‘口蜜腹剑’这个成语吗?它指的是唐朝的奸相李林甫。
那么你认为,我与唐玄宗相比如何?”
朱标回答:“父皇以平民身份创立大明,大明在父皇的治理下日益强盛。”
“玄宗宠爱李林甫和杨国忠,导致安禄山反叛,大唐江山险些倾覆。”
“我自信父皇的能力远超过玄宗。”
朱元璋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自古明君配名臣,就如太宗时的房玄龄和杜如晦。”
“那么,我是一个明君,但为何我的臣子中却有许多背信弃义之人呢?”
朱标看了一眼欧阳韶,然后回答:“父皇,朝中大部分是正常的忠诚的臣子,那些只是少数的小人而已。”
朱元璋越来越恼火,紧握茶杯后猛然捏碎,鲜血瞬间涌出。
他厉声命令左右锦衣卫:“将兵部部堂薛祥带来!传令下去,鼓楼敲钟,通知全城百姓。
钟声八十一响后,应天府城门关闭,今日提前关门!”
朱标没有反对,他知道朱元璋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得知消息后逃离应天。
随着禁中的命令传出和景阳钟的响起,朱元璋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必须谨慎防备,因为官场上的老兵油子比狡兔更懂得躲避灾难。
如果有一个跑了,他都会恨之入骨。
欧阳韶小心翼翼地询问:“皇上,我继续宣读吗?”
朱元璋示意等部堂大人来了再说,他要当面听听部堂大人有什么辩解。
兵部尚书府邸外传来急促连续的敲门声。
门子走过来,虽不耐烦但仍得履行职责。
如果来人不给出足够的银子,他今天是不会让他们见到部堂大人的。
然而,当他打开门时,立即被绣春刀横在脖颈上。
锦衣卫嘴角泛起冷笑:“你若是认为这是通知丧事的人也未尝不可!”
官爷?
古言有云,小鬼虽好对付,却难以缠住。
在这些小鬼眼中,锦衣卫就是他们的主宰。
锦衣校尉押着门子走进二堂,此处环境优雅,曲水流觞,别有一番风味。
附近的下人听到声音都走了过来,本想摆出一副狠样子,但当看到是锦衣卫时,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有些性格软弱的甚至卑躬屈膝地为锦衣卫引路。
在后堂,薛祥正在与小妾亲热,锦衣卫突然闯入:“部堂大人!”
薛祥愤怒地骂道:“你们没有规矩吗?毛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出去敲门!”
锦衣卫冷冷一笑,拿出宫中的腰牌:“皇上诏令,令你入宫!”
“皇上?”
薛祥一愣。
“大人恐怕还不知道,聊斋先生已写就一本话本,吉安侯陆仲亨已被带入宫中,现在轮到你了。”
薛祥心中一惊,脑袋瞬间一片混乱。
现在“聊斋”
二字就如同索命符一般,让人胆寒。
他家中所有与聊斋有关的东西都被烧毁了。
就连刚刚路过的亭子,也改名叫闲书亭了。
“让本官换件衣服。”
“不必!”
一名锦衣校尉仔细搜查薛祥全身,确保没有任何物品,然后带他入宫。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种待遇,分明是犯人啊!部堂大人...
有人突然奔出府邸,朝着后花园的珍宝阁跑去。
“站住!”
其他人纷纷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跑去,府内一片混乱。
可惜景阳钟已响,城门已经关闭,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在乾清宫,薛祥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看到陆仲亨跪在地上,欧阳韶正在朗读话本,他心中惴惴不安。
“父皇,薛祥带到了。”
朱标说道。
朱元璋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终于来啦,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皇上恕罪,臣……”
朱元璋直接让薛祥站起来后,开口道:“别再说那些空洞无实际意义的话语了。”
薛祥问:“皇上,您真的相信我们的理想和愿景吗?”
朱元璋反问:“恐怕不是这样吧?”
随后,他道:“听说有一个故事,关于方国珍的私生子方兴买通朝中某位大官,表面上实行海禁是为了防范倭寇,但实际上是为了让方家独霸海运。”
他甚至私下里为了此事频繁进京行贿。
你说说,这些消息可属实?”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薛祥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但朱元璋似乎并不接受他的解释。
他对薛祥说:“不要轻易地否认或者承认自己的罪行,因为历史上有太多的人曾试图用虚假的言辞来掩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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