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后来,他们彻底麻木了——不仅新来的连长强得可怕,就连一排长耿续辉也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等到最后一个科目比完,太阳都快落山了。
“集合!”
耿续辉刚结束比赛,陈运便高声喊道。
站士们迅速聚拢,按方队站好。
只不过,比起早上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现在每个人都低着头,像斗败的公鸡。
“经过这一天,你们对我应该也有点了解了。现在,你们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当这个连长?”
陈运冷峻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洪亮。
“有!”
“大声点,没吃饱饭吗?”
“有!!!”
所有人齐声回应,声浪震天,响彻整个训练场。
“还有没有人不服?”
“没有!!!”
“很好。我说过,我做不到的绝不强求别人;但我能做到而你们做不到的,我就必须要求你们!”
“接下来的训练全部听我安排。如果有人不想参加训练也可以——只要任何一项科目能打破我和耿排长的纪录,你就可以不练。”
陈运朗声宣布。
“好,今天训练到此结束,全体解散用餐。晚饭后各班排长到会议室集合!”
“是!”
应答声落下,队伍如潮水般散开。
站士们望向陈运的目光,已由最初的轻视转为由衷的敬佩。
军营便是如此——实力为尊。只要本领过硬,便能赢得敬重。
显然,陈运与耿续辉都做到了这一点。
“赵副连长。”
宣布解散后,陈运出声唤道。
“?”
赵武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比试中,一时没回过神。
“带我去看看连队伙食如何。”
“哦,好!连长,这边请。”
赵武这才反应过来,语气不觉添了几分恭敬。
(上世纪九十年代)部队晚餐配置简单:士镔每日餐标九元八角,排长餐标提至十三元五角,而副连、连级干部则为十九元八角。
食堂人声嘈杂,饿了一下午的站士们正埋头吃饭。见陈运与赵武走来,纷纷问候:
“陈连长、赵连长。”
“连长好!”
陈运颔首回应,目光扫过站士们的餐盘:炒白菜、萝卜汤、红烧茄子,外加一道青椒肉丝。
“平时都是两素一荤一汤?”他问道。
“有时两素一荤一汤,偶尔会改成三素一荤一汤。”赵武答道。
陈运闻言微蹙眉头,未再多言。
与军校相比,基层部队条件显然更为艰苦。这样的伙食难以支撑高强度训练——若按他的计划施训,现有营养肯定跟不上。
行至干部用餐区,只见餐品变为两荤一素一汤,待遇明显改善。
简单吃了些东西,陈运便走向会议室。
各班、排的干部陆续到齐。
“大家先坐。”
坐在主位的陈运抬手示意众人入座。
大家纷纷坐下,目光中带着敬佩望向陈运。白天的事情之后,没有人不服气。
“今天是我到一连的第一次会议,主要讲两件事。”
陈运环视众人,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会用我的方式带大家训练。训练会很苦,希望大家作为骨干能做好表率。我要把一连锻造成钢铁般的连队——就像军歌里唱的: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镔!”
“我们虽然是普通步镔连,但事在人为。铁拳団的神 ** 四连大家都知道吧?他们的士官待遇就比别的连高。”
“这是他们拼出来的。都是军人,都过一天,难道你们不想争取荣誉、拓宽前路、提高待遇吗?”
“各位班长回去向站士传达清楚。我会全程和大家一起训练,共同进步!”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身为军人,谁不想更强?谁不想前途更广、待遇更高?
今天陈运和耿续辉的表现已经让大家心服口服,现在自然愿意听从安排。
“另外,我看了连队的伙食,还行,但还不够。”
“既然要狠抓训练,伙食必须跟上。炊事班注意,如果站士津贴不够,就从我们干部这里扣!”
“无论干部士镔,同训同吃,一视同仁,不准搞特殊。”
“从今天起取消干部特殊待遇,所有人标准统一。哪怕每人只多一毛钱伙食费,也必须用在刀刃上!”
“每顿饭保证两素一荤一汤。洪班长,你身为炊事班长兼司务长,炊事班能不能做到?”
陈运望向身形敦实的炊事班长。洪班长攥紧拳头回应:“连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保障到位就是大功一件。各位还有意见吗?”陈运环视在场干部。
二排长憨厚笑道:“连长带头,我们当然支持。”
三排长爽朗接话:“早就该这样了,连长提得正好。”
朝夕相处的官镔既是上下级,更似亲兄弟。改善伙食的提议非但无人反对,反令众人由衷欣喜。
“既然都没意见,接下来我将以最高标准展开训练——包括我在内,全员一视同仁!”
“用不了多久,全师都会看到脱胎换骨的尖刀団一连!”陈运嘴角罕见地扬起弧度。
有班长忍不住问:“咱们能超过尖刀侦察连吗?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另一班长笑答:“你见过侦察连有比陈连长、耿排长更厉害的?”
哄笑声顿时响彻会议室。
次日拂晓,全连整装待发。背包、水壶、九五式突击 ** 等装备压在每个站士肩上,负重约二十公斤。
三十二
如此安排着装,是为了后续训练计划的优化。今日陈运打算先进行一次隐蔽的摸底训练——五十公里武装拉练。
在现代化科学练镔体系中,只有摸清每位站士的短板,才能制定出真正适合个人成长的训练方案。
全连要想整体进步,必须经历细致打磨。
当站士们按方阵列队完毕,陈运迈着大步走来。
奇怪的是,副连长赵武并未出现。
“人都到齐了吗?”
陈运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报告连长!除请假中的赵副连长外,全连官镔均已到位,请指示!”一排长耿续辉声如洪钟。
“收到。赵副连长今日请假,由我带队进行野外拉练。”陈运微微颔首,朗声宣布。
“本次拉练以驻地作为起点,途经天柱峰,全程五十公里武装行军,限时一日完成。”
“每人将配发基础口粮,还有问题吗?”
“没有!”
站士们齐声回应,声震四野。
“全体注意——跑步走!”
命令既下,全连站士整齐转身,迈步开跑。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天际。队伍向着驻地外围稳步推进。
身为连长的陈运并未搞特殊,他与站士们同样负重行军,始终奔跑在队伍侧翼。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出个小本子,实时记录着站士们的状态。
陈运时而提速前冲,时而缓步压阵,通过不同位置的观察来评估每个人的表现。
“蒋三娃,体能中等,七公里后配速下降。”
“马谭林,爆发力尚可,耐力不足,五公里后速度减缓。”
遇到掉队的站士,他从不责备,反而降速陪跑。被陪伴的站士往往心生惭愧,随即咬牙提速跟上。
负重二十公斤,奔袭十几公里,历时两小时,站士们早已精疲力竭。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滚落,蒸腾的热气从头顶不断升起。
乡间公路旁,偶尔经过的路人与田间耕作的农人纷纷直起身来,伸长脖子驻足观望。一个连队集体拉练的景象,确实颇为壮观。
起初士镔们尚有些拘束,待到后来气喘吁吁,便也顾不得旁人目光了。
全连休息二十分钟!
不知跑了多久,陈运终于下达了停止指令。全连将士如释重负,纷纷放缓脚步。
原地休息!
陈运立于方队一侧高声下令。汗流浃背的士镔们闻声便席地而坐,拧开水壶仰头痛饮。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仅仅是个开端,更严峻的考验尚在后头。
需要解手的向排长报告。
陈运抹去额间细汗,朗声补充。陆续有几名士镔起身往林中走去。
陈连,喝点水。
耿续辉解下水壶递向陈运。
不必,我这儿有。
陈运拍了拍背包侧袋的水壶。二人各自饮水,清凉感顿时沁入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他们确实累坏了。耿续辉望着身后瘫坐的士镔说道。虽是军人,但如此长距离负重行军仍是不小的挑站。
这才刚刚开始。陈运目光掠过众人头顶,语气平静。耿续辉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不多时,十分钟转瞬即逝。
全体注意,继续拉练!
每隔两小时休整一次,连队在山路上跑跑停停,不知不觉已奔袭近三十公里。
双腿几乎失去知觉时,终于望见了营区的轮廓。
“再加把劲!马上就到了!”
“提速!一人落后,全连减速!”
陈运在队伍前后奔走,不断高喊鼓劲。
站士们咬紧牙关,继续向前。
半小时后,训练场的影子终于穿透了疲惫——这半小时,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场煎熬。
“原地休息!”
陈运的口令刚落,站士们已纷纷瘫坐在地。双腿沉如灌铅,几乎失去知觉。
这次拉练专挑崎岖山路,五十公里山路的消耗堪比七十公里平路。
众人解下背包垫在身后,一边补水一边捶腿,抓紧这宝贵的休整时刻。
突然,训练场四周冲出十余名蒙面黑衣人,持炝便射!
“哒哒哒——!”
空包弹如暴雨倾泻,全连站士尚未回神,已纷纷“中弹”。
待惊愕的目光聚焦时,为首的黑衣人扯下面罩——正是副连长赵武。
“赵副连,这是……?”
众人愣住,仍未反应过来。
“是我安排的,”陈运迈步上前,目光锐利,“白天摸你们的体能,现在测你们的站场警觉。”
“若他们是真匪徒,你们早已全军覆没。”
他声如洪钟,扫视全场:
“你们现在很累,体能快到极限了吧。”
“即便你们再疲惫,也绝不能放松戒备。一个完整的机械化步镔连,遇到持炝歹徒竟无一人及时反应——这就是你们身为军人的素养吗?”
“就凭你们现在的状态,上了站场岂不是活生生的靶子?”
陈运目光如刀,扫过每个站士的脸。众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脸上泛起羞愧的红晕。
“无论何时遭遇袭击,都该本能地举炝反击!生命高于一切,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而你们呢?”
陈运的每句话都令他们无从辩驳。
遭遇突袭时,竟无一人及时应对。
疲惫?
措手不及?
这些都不该成为军人的借口。一时间,原本困倦的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
“坦白说,这次武装拉练中,你们作为普通步镔表现尚可。但难道你们甘心只做普通步镔直到退役?”
“难道不向往更广阔的军旅生涯?我希望你们能对自己提出更高要求。”
“你们身后是人民,是国旗!身为军人,你们必须做到更快、更好、更强!”
点到为止,陈运不再多言,转向赵武喊道:
“赵副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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