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或将与贾瑛同赴会试的文人,心中百味杂陈——如此人物竟与他们同世而立?有人暗忖:贾瑛既已扬威疆场,想必不会再涉足科场了吧?
消息如风,掠过薛姨妈的耳畔,拂过贾母的荣禧堂……
**※※※**
薛家宅院内,薛姨妈母女与薛蟠听闻此事,皆怔然良久。
忽见薛蟠拍案而起,热血沸腾:“大丈夫当如是!我薛蟠定要效仿瑛哥,建功立业,教天下人刮目相看!”
薛姨妈见儿子壮志昂扬,心中欣慰,可听他竟以贾瑛为标杆,又暗自摇头——那等不世功业,岂是常人可及?话到嘴边终未出口。
薛宝钗轻抿朱唇,笑道:“哥哥莫说痴话。
古来封狼居胥者能有几人?你且先想着如何做好寻常兵卒罢。
与瑛哥相较,怕是望尘莫及。”
薛蟠顿时泄了气,悻悻道:“妹妹这话……未免太瞧不起人!”
薛宝钗唯恐兄长胡乱揣测,便详细解释道:“瑛哥何等人物?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
文采斐然,已是金陵解元,科举之路未可知;武艺超群,封狼居胥,乃武将至高荣耀!”
言罢,宝钗忽觉失态,这般滔滔不绝实属罕见,不禁双颊泛红。
薛家母子对视一眼,皆察觉她的异样。
薛母暗自思忖:宝钗与贾瑛倒是一对璧人。
心中却莫名生出复杂滋味。
她凝视女儿许久,直看得宝钗局促不安,方开口道:“前日得信,今上为皇孙朱允炆选妃,命世族闺秀入京参选,落选者亦可伴读公主。”
顿了顿,直言道:“我想让你一试。”
宝钗垂眸思索。
贾瑛与她,可有缘法?
须先过此关再说。
薛母又提及姐姐来信:“纵使落选无妨,你姨母再三邀我们去看她家那块通灵宝玉。”
宝钗不语。
念及贾瑛必往京师,竟鬼使神差应道:“但凭母亲做主。”
薛蟠闻言雀跃,亟欲再见那位翩翩公子,嚷道:“我也同去!”
他早已玩遍江南,对京城心驰神往。
“不可!”
薛母断然拒绝,“商铺需人照看。”
薛蟠争辩道:“有二叔料理。
我留着也是无用。”
终究拗不过儿子,薛母只得应允。
待薛蟠欢天喜地去打点行装,宝钗独倚绣房,玉容含愁,轻喃:“你我之缘,尚在否?”
薛母修书两封,告知兄长王子腾与姐姐王夫人即将进京之事。
她心知此行或重逢那位少年郎。
奈何世事无常......
(此处 ** )其时,黑风息,玉无缘已离大明。
太子朱标尚在——
途中,他们听闻贾瑛在燕然山刻石记功,一举剿灭了蒙元皇室。
这真的可能吗?他如此年轻。
皇朝暗自思忖,他素来提醒自己不可轻视他人,却依然低估了贾瑛的能耐。
黑风息与玉无缘同样困惑不已。
建立这等功业,不仅需要过人实力,还需精锐骑兵相助,黑风息皱眉道,贾瑛的骑兵从何而来?
若局势继续如此发展,依附大明的小国将何去何从?永远屈居人下?
玉无缘忽然露出笑容:我们虽无法直接对抗贾瑛,但可制造些麻烦。
他对皇朝说道:你可放出风声,自称狂傲之人,天下只服贾宝玉。
又转向黑风息:你可散布传言,称亲耳听闻蒙元太师临终赞叹:贾家子弟果然不凡,贾宝玉更胜一筹。
荣禧堂内,众人为贾瑛的战绩震惊不已。
贾母哑口无言,想起曾认定贾瑛应当辅佐宝玉,如今只觉颜面生疼。
王夫人嫉妒难忍,认定定是将领们看在荣国公面上将功劳让与贾瑛。
她更对坊间盛赞宝玉的流言深信不疑。
厅中一片沉寂,李纨等明眼人看出贾母与王夫人的难堪。
忽然外面传来喧哗声,贾母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外头发生何事?
下朝归来的贾政步履匆忙地闯入府中,连声催促:速速备香案更衣,准备接旨!
待贾母携两府众人跪伏于地,宣旨太监展开明黄绸缎朗声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瑛于塞外立不世战功,更兼护驾东宫有殊勋,今敕封一等冠军侯,统率本部三军!
庭院霎时鸦雀无声。
冠军侯三字如惊雷炸响——这分明是要比肩古之霍骠骑!小贾兰忽仰脸脆声道:大丈夫正当如此!却见宝玉蹙眉拽他衣袖:你该学我才对。
宣旨太监目光骤冷,贾母慌忙解释:这是瑛哥儿的堂弟宝玉。
听闻二人交好,太监才堆起笑脸拱手。
待贾母欲接圣旨时,太监却侧身避让:陛下口谕,您非接旨之人。
贾赦见状正要上前,太监拂尘一甩:更轮不到您。
王夫人急忙推宝玉上前:兄弟俩亲密无间...话未说完就被李纨等人羞臊的目光逼退。
圣谕明令,此旨须送往贾将军成长之地。
太监说罢转身欲走。
贾母塞上银锞子陪笑:不知瑛哥儿何时还朝?
自然随储君銮驾同归。
老妇人闻言瞳孔骤缩——竟忘了这孩子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贾母的思绪猛然停住,不敢再往下深思。
不过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贾瑛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日后在太子跟前提携宝玉,想必并非难事?
况且贾母自觉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国为民。
以宝玉之才,定能造福苍生,为大明江山建功立业。
那太监传完话便告退了,荣禧堂内众人却仍沉浸其中,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贾兰清脆的声音打破寂静:我不想学二叔,我要做冠军侯那样的大英雄。
李纨这才惊醒,见王夫人目光凌厉地扫来,连忙欠身行礼,随即抱起贾兰匆匆离去。
素衣淡妆的李纨依旧端庄优雅,透着可望不可即的清丽气质。
此刻她对贾瑛的好奇已达顶点——父亲收下的这位关门 ** ,究竟是怎样的惊世之才?
却说盛府这边......
太子朱标尚未返京,盛紘倒先启程了。
这并非僭越,而是奉太子之命先行打点沿途事宜,确保回京路途安稳。
朱标体恤下属,见白马义从皆已疲惫,不忍再见众人为护驾奔波劳顿。
盛紘复命后便乘上马车,不断催促车夫快马加鞭往府里赶。
听着街巷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还有酒馆茶肆里关于贾瑛的种种传奇议论,他喜上眉梢,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随着贾瑛声名鹊起,扬州官员纷纷打听其底细。
盛紘这才知晓,贾瑛生母丽娘竟要称自家老夫人一声姑奶奶,两家竟有此等渊源。
正因如此,盛紘才自告奋勇先行回京。
想到贾瑛封狼居胥、救驾有功,如今前程似锦,又与自家沾亲,他不由得动了心思——听闻族兄家有待字闺中的姑娘......
自然,盛紘明白此事非自己能做主,需与盛老太太商议。
按辈分论,老太太也是贾瑛的长辈。
盛紘丝毫不觉此举有何不妥,反认为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可使两家情谊愈发深厚。
马车尚未停稳,盛紘已迫不及待跳下车,直奔威蕤轩更换常服。
王若弗见丈夫突然归来,先是一惊,仔细打量见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好奇道:官人怎不与太子同行,独自先回来了?
盛紘让王若弗替他更衣,嘴角掩不住笑意:你在京城定也听过贾瑛的名号吧?
王若弗微微颔首。
近日贾瑛声名鹊起,风头正盛,连京城那些才俊都被他比了下去。
其实咱们家与他有些亲缘。
盛紘难掩得意地压低声音。
这怎么可能?王若弗瞪圆了眼睛,咱们和贾家有什么瓜葛?虽然同姓王,但她与王子腾可没关系。
想到荣国府那位放印子害人的王夫人,她满心不屑。
谁说是贾家?盛紘连忙摆手,是冠军侯的母亲丽娘,该叫母亲一声姑奶奶的,这可是实打实的亲戚。
王若弗喜上眉梢,正盘算着往后有事能找冠军侯帮忙,却被盛紘一眼看穿:你这眼界......可知瑛哥儿这般年纪就封狼居胥、救太子意味着什么?
见妻子茫然,盛紘肃然道:日后必居一品之位,甚至能影响皇权。
我琢磨着将淑兰许配给他,两家就能紧紧绑在一起了。
王若弗连连称是,又迟疑道:可这事得老太太点头......
走,这就去寿安堂报喜。
盛紘整好衣冠,你也一起,正室夫人总该露面。
王若弗得意地跟上前,经过廊下时瞥见正在温书的明兰。
少女明媚如朝阳,行礼时仪态万千。
【老太太见二人来访,便让明兰退下。
趁着老太太心情愉悦,盛紘夫妇相视一笑——正是提及贾瑛的好时机。
盛紘偷偷抬眼瞄了下老太太,轻声说道:儿子给母亲贺喜了!
盛老太太满腹狐疑,自己何喜之有?莫非他们打算把明兰许配出去?这可不行,明兰的婚事她早已言明要亲自作主,定要为这丫头寻个好归宿。
见老太太神色不愉,盛紘连忙开门见山:老太太可还记得您娘家有位孙侄女?
老太太闻言顿时激动起来:怎么?有她的下落了?娘家亲人所剩无几,她一直记挂着这个孙侄女,曾托盛紘为官后帮忙找寻,却始终杳无音信。
盛紘此刻悔青了肠子——当年若尽心寻找丽娘,如今抚养贾瑛长大的盛家该是何等风光?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可吃。
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母亲节哀,那位孙侄女已经过世了。
老太太身形一晃,随即想到盛紘方才说的,立即正色道:你还有话没说完吧?
盛紘深知母亲精明过人,绝非寻常府邸的老太太可比。
当下继续说道:母亲,丽娘有个儿子,名叫贾瑛。
老太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贾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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