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模糊的刻痕,像毒蛇一样缠住了风妄的心。容器?钥匙?祭品?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和他胸口那鬼东西的跳动混在一起,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
“放他娘的狗屁!”赵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虚弱地靠在岩壁上,听到诸葛青云的话,气得独臂直抖,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什么狗屁容器!风小子是活生生的人!是老子看着长大的娃!”
灰隼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短刃,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块石板,又落在风妄苍白的脸上。
诸葛青云将石板轻轻放在地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主公,此乃上古遗刻,未必尽信。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您身负源石碎片,又能引动核心,与这‘容器’之说,确有吻合之处。”
风妄感觉喉咙发干,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如果……如果真是呢?”他想起听风镇的大火,想起父亲模糊的笔记,想起这一路走来,似乎总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来到这赤炎山。“从听风镇开始,这一切……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岩洞里一片死寂,只有灵泉汩汩的流动声。
诸葛青云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命运如棋,落子未必由人。然,棋局未终,胜负犹未可知。主公,您如今手握源石核心,虽受其制,亦得其力。或许……这便是破局的关键。”
“破个鸟局!”赵虎低吼,“老子不管什么容器钥匙,谁敢动风小子,老子拼了这条命也要撕了他!”
风妄看着激动不已的赵虎,又看向沉默但眼神坚定的灰隼,最后目光落在试图保持冷静分析的诸葛青云身上。胸口那核心传来一阵灼热,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先生,”他看向诸葛青云,“这石板上,还说了什么?关于源池,关于……开启的方法?”
诸葛青云再次拿起石板,借着洞壁净光石的微光,仔细辨认那些残缺的符号:“提及需以‘钥’引‘源’,汇于‘池’,方可开启‘门扉’……‘门扉’之后是何物,并未言明。只警告,‘门’开之时,亦是浩劫之始。”
他放下石板,看向风妄:“关键在于,‘钥’与‘源’究竟是什么,又如何‘汇于池’。”
风妄握紧了手中的核心,那冰凉的触感下是汹涌的力量。“源,或许就是我手里这个,以及我体内那个碎片。”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钥’呢?如果‘容器’是必须的,那我……就是那把‘钥匙’?”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发寒。自己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开启那所谓的“门扉”,引发浩劫?
“未必如此。”诸葛青云摇头,“上古记载往往语焉不详。或许,‘容器’只是承载力量的媒介,而‘钥匙’是某种特定的仪式、阵法,或是……其他的东西。主公切不可妄自菲薄,堕入他人彀中。”
风妄沉默着。他知道诸葛青云是在安慰他,也是在提醒他。影卫和姚兵费尽心思收集源石,熔炼邪兵,必然有所图谋。自己这个“容器”,恐怕是他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不能坐以待毙。
他站起身,走到那潭灵泉边,看着水中自己苍白而扭曲的倒影。“不管我是不是‘钥匙’,这源池,我们必须找到。不仅要解决我体内的麻烦,更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在他们找到我们,或者利用其他方法开启源池之前。”
赵虎挣扎着想站起来:“对!管他娘什么阴谋,掀了那破池子,看他们还搞什么鬼!”
灰隼点头:“属下探路。”
诸葛青云看着风妄眼中重新燃起的决绝,微微颔首:“当务之急,是借助此地灵泉与净光石,暂且压制主公伤势与核心躁动,恢复几分元气。之后,再寻找源池线索。”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空洞中暂时休整。风妄浸泡在灵泉中,感受着那清凉气息与体内灼热力量的对抗,痛苦稍减。诸葛青云则利用净光石和灵泉,调配出一些简单的药剂,为众人疗伤。赵虎的高烧终于退去,虽然依旧虚弱,但神智清醒了不少。
风妄手中的源石核心,在净光石柔和的光芒照耀下,似乎也安分了一些,不再那么躁动不安。
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
这一日,灰隼在探查空洞另一侧时,发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向下方延伸的狭窄裂缝,裂缝中隐隐有与源石核心同源,却更加磅礴、更加古老的能量波动传出!
“下面……可能有路。”灰隼回来禀报。
风妄走到裂缝前,怀中的核心立刻传来强烈的、近乎欢呼般的悸动!那是一种回归本源般的渴望。
他看向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裂缝,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
没有退路了。
“准备一下,”他沉声道,“我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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