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梁山脚下王家屯早已陷入沉睡,只有民兵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村东头李寡妇家院墙外,几条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近。
小娘子,开门呐,哥哥们来与你快活快活!小霸王周通淫笑着,伸手就去推那并不牢固的木门。他身后的几名心腹喽啰发出压抑的哄笑,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
谁?!院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随即是孩童的啼哭声。
一声,木门被强行推开。周通借着月光,看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妇人正惊恐地抱着孩子向屋里退去。
嘿,果然有几分颜色...周通咧嘴一笑,大步上前就要用强。
住手!
一声清叱划破夜空。不远处,一支五人组成的巡逻队闻声赶来,为首的正是民兵队长赵大。他们手持梭镖,迅速将周通几人围住。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梁山脚下撒野!赵大厉声喝道,看清对方穿着后眉头紧皱——这是今日刚到的桃花山人马。
周通被坏了兴致,勃然大怒:滚开!一群泥腿子也敢管你周爷爷的闲事?他根本不把这几个民兵放在眼里,挥拳就向赵大面门砸去。
赵大虽经训练,但哪是周通这等江湖草莽的对手,勉强架住一拳,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周通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将旁边一名民兵踹倒在地,那民兵痛呼一声,一时竟爬不起来。
废物!周通啐了一口,转身又要往屋里闯。
呛啷!
一道寒光闪过,一柄日月双刀交叉架在周通颈前,冰冷的刀锋激得他汗毛倒竖。
月光下,扈三娘一身劲装,俏脸含霜。她身后,数名女兵手持刀剑,已将周通的几个心腹全部制住。
周通!你好大的狗胆!扈三娘声音冰冷,梁山军规第一条便是不淫人妻女,你竟敢明知故犯,还打伤巡逻民兵?!
周通先是一惊,待看清是扈三娘,反而露出一丝猥琐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扈家妹子。怎么,你也想陪哥哥玩玩?
话音未落,扈三娘双刀一错,刀背狠狠拍在周通手腕上。周通惨叫一声,佩刀落地。不待他反应,扈三娘身形如电,一个漂亮的擒拿,已将周通胳膊反剪,死死按在地上。
捆了!扈三娘冷声下令。
当夜,消息便传上了梁山。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核心头领齐聚。李忠满头大汗,不住地拱手作揖:朱贵哥哥,诸位头领!周通兄弟是一时糊涂,酒后失德!求哥哥看在他是初犯,又是我桃花山一员悍将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小弟必定严加管教!
没遮拦穆弘抱着胳膊,瓮声瓮气地帮腔:哥哥,那周通虽说混账,但毕竟刚上山,不懂规矩。打几下军棍算了,为了个村妇,伤了自己兄弟和气,不值当。
厅内一阵窃窃私语,显然抱有类似想法的不在少数。江湖义气与严苛军法,在此刻形成了尖锐的对立。
陈霄(朱贵)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直沉默的裴宣身上:裴宣兄弟,依我军规,该当何罪?
裴宣面无表情,声音如同铁石相交:依《梁山临时约法》第三条,淫人妻女者,视情节轻重,处鞭刑二十至五十,劳役一至三年;若致人死伤或反抗执法,罪加一等,可处极刑!周通夜闯民宅,意图不轨,殴打巡逻民兵,数罪并罚,按律当鞭四十,劳役三年!
李忠脸色煞白,一声跪倒在地:哥哥!不可啊!四十鞭下去,半条命就没了!三年劳役,与囚徒何异?这...这让我桃花山众兄弟如何心服?
穆弘也急道:哥哥,法理不外乎人情!周通初来,总得给次机会!
陈霄缓缓起身,走到李忠面前,将他扶起,目光却锐利如刀:李忠兄弟,我今日若饶了周通,明日便会有张通、王通效仿!今日为坏一法,明日便可为坏十法!长此以往,梁山军纪荡然无存,与昔日那些祸害乡里的山贼土匪有何区别?我们口口声声替天行道,若连自身都管束不住,何以服天下民心?!
他转身,面向所有头领,声音斩钉截铁:梁山铁律,不容践踏!无论是旧日兄弟,还是新来豪杰,一视同仁!裴宣!
明日午时,校场设立公审台,召集全军及附近村民代表,公审周通!依律判决,绝不姑息!
得令!裴宣抱拳,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
李忠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穆弘张了张嘴,最终在陈霄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次日午时,梁山校场人山人马。士兵们列队整齐,附近闻讯赶来的百姓挤满了外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公审台上,周通被五花大绑,跪在中央。裴宣立于台前,朗声宣读其罪状:......周通无视军规,夜闯民宅,意图奸淫妇女,殴打执法民兵,罪证确凿!依《梁山临时约法》第三条、第七条,数罪并罚,判处——鞭刑四十!劳役三年!即刻执行!
不!你们不能这样!李忠哥哥!救我!周通挣扎嘶吼,满脸惊恐。
台下,李忠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脸色铁青。他看着台上被按倒的周通,又看向高坐主位、面色平静无波的陈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明白,这四十鞭子,打的不仅是周通的皮肉,更是他桃花山带来的那套旧规矩,是打给所有新旧头领看的。这梁山,真的不一样了。
行刑!裴宣冰冷的声音落下。
鞭子破空的声音,伴随着周通的惨叫,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每一鞭,都如同抽在在场某些人的心上,也抽在了梁山旧日模糊的边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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