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八一三人跟着阿古拉、巴森出现在守护者部族的营地入口时,远远就望见岩洞外的空地上挤满了人。族人们穿着节日才会穿的兽皮服饰,妇女们头上戴着镶嵌着玛瑙的银饰,孩童们手里攥着彩色的布条,全都翘首以盼。看到三人风尘仆仆却安然无恙的身影,人群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几个年轻的勇士吹起了牛角号,浑厚的号声在雪山间回荡。妇女们立刻跳起了传统的“祈福舞”,裙摆飞扬如盛开的雪莲,男人们则围着圈子唱起了粗犷的歌谣,歌声里满是喜悦与崇敬。巴图族长快步从人群中走出,他的兽皮大衣上还沾着未干的酥油,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舒展,他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胡八一的手——那双手粗糙而有力,是常年握刀狩猎留下的痕迹,“月神符的持有者,你真的做到了!”巴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圣湖的水已经变清,幽冥之气彻底消散,你拯救了昆仑,也拯救了我们部族。”
夜幕降临,营地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火焰蹿起丈高,将周围的岩壁映照得通红。族人们早已备好庆功宴的食材:架在火上的岩羊肉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火焰中发出“噼啪”声响,香气顺着晚风飘出老远;铜壶里的酥油茶熬得醇厚,倒在木碗里泛起一层金黄的油花;还有用青稞磨粉做成的糌粑,拌着香甜的酥油,散发着粮食的清香。巴图族长端着一碗酥油茶,走到胡八一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锦盒由牦牛皮制成,边缘用银线绣着冰川图案,打开后,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静静躺在其中。玉佩是由昆仑墨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鹰爪紧扣冰川,眼神锐利如电,正是部族的圣物“冰川雄鹰佩”。“这枚玉佩传承了千年,只有部族最尊贵的守护者才能拥有。”巴图将玉佩放在胡八一掌心,玉佩带着他体温的暖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昆仑守护者部族的荣誉族长,无论何时回到这里,都能得到最隆重的款待。”
胡八一捧着玉佩,只觉得掌心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枚玉器,更是部族千百年的信任与托付。他郑重地将玉佩收好,从怀中取出青铜鱼符和古格密钥,双手递到巴图面前:“族长,我不能收这份大礼。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守护昆仑本就是每个人的责任。”他看着巴图诧异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些圣物与昆仑血脉相连,只有你们部族才能真正守护好它们。鱼符和密钥属于昆仑,属于世代坚守在这里的守护者,我只是临时的持有者,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巴图盯着胡八一真诚的眼睛,沉默片刻后,双手接过圣物,紧紧抱在怀中,眼眶微微泛红:“你这份心,比任何宝物都珍贵。从今往后,你就是昆仑的孩子。”
庆功宴的气氛愈发热烈,阿古拉端着一碗青稞酒,坐到王胖子身边,将酒碗递给他:“胖爷,敬你一杯!要不是你那一铲砸破了邪祟的面具,我们族长还不知道要担惊受怕多久。”王胖子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青稞酒的烈味呛得他直咧嘴,却笑得格外畅快:“客气啥,那都是我该做的!对了,那些影组织的杂碎怎么样了?”阿古拉放下酒碗,脸上露出解气的笑容:“你放心,独眼狼被抓后,那些人就成了没头的苍蝇。我们部族联合附近的牧民,顺着他们留下的踪迹追了三天三夜,把他们堵在一个冰洞里,一个都没跑掉!现在都关在部族的石牢里,等开春就交给官府处置。”王胖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木碗都跳了起来:“大快人心!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就该有这下场!”他又给自己满上一碗,冲着阿古拉举了举:“来,再敬你一杯,你们部族的勇士,那真是没得说!”
另一边,Shirley杨正围在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手中捧着《幽都秘录》认真倾听。老人们坐在篝火旁,手里转着经筒,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讲述着古格王朝的往事:“传说古格王朝的开国国王,是月神派来的使者,他带着鱼符和密钥来到昆仑,建造地宫封印幽冥核心……”一位老人指着古籍上的插图,“你看这上面的宫殿,其实就在圣湖底下,只是后来湖水上涨,才把宫殿淹没了。”Shirley杨连忙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着老人们的话,眼中满是兴奋:“这些传说比古籍记载的详细多了,太有价值了。”她抬头看向老人们,真诚地说道,“古格王朝虽然消失在历史中,但你们把他们的精神和故事传承了下来,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老人们相视一笑,将一碗温热的酥油茶推到她面前:“姑娘,喝口茶暖暖身子,这些故事,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胡八一三人就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营地外早已站满了送行的族人,妇女们给他们的背包里塞满了风干的肉干和奶酪,孩童们则把自己亲手做的兽骨小饰品塞到三人手中。巴图族长牵着一匹健壮的牦牛走过来,牦牛背上驮着两个大包袱:“这里面是风干的岩羊肉,够你们路上吃十天,还有三瓶防寒药酒,昆仑的寒气重,喝了能驱寒。”他又从阿古拉手中拿过一张兽皮地图,递给胡八一,“这张地图是我们部族几代人绘制的,上面标注了所有冰缝、雪崩区和水源,比你们带的地图详细多了。”阿古拉和巴森也走上前,递给王胖子一把磨得锋利的藏刀:“胖爷,这把刀送给你,砍冰裂石都没问题,路上遇到危险也能防身。”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胡八一紧紧握住巴图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这一句感谢。王胖子眼圈也有些发红,他用力拍了拍阿古拉的肩膀:“以后要是遇到啥麻烦,派人捎个信,胖爷我立马赶过来!”Shirley杨则对着族人们深深鞠了一躬:“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三人转身登上越野车,族人们站在原地挥手送别,直到越野车的身影变成远处的一个小黑点,依旧没有散去。车子行驶在昆仑戈壁上,身后的雪山越来越远,可车厢里弥漫的酥油茶香气,背包里沉甸甸的肉干,还有手中温热的玉佩,都在提醒着三人这段难忘的经历。这段昆仑之行,不仅驱散了幽冥之祸,更让他们在这片雪域高原上,收获了比宝藏更珍贵的友谊。
行驶到中午时分,车载电台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信号,之前因山体磁场干扰的杂音消失不见,女播音员温柔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下面插播一条来自昆仑地区的新闻,近日,昆仑山脉附近的牧民反映,原本干涸多年的月牙湖重新蓄水,湖边长出了成片的青草,就连往年这个时候早已枯萎的芨芨草,也抽出了新芽。生态专家表示,这是昆仑地区生态环境逐步改善的重要标志……”胡八一关掉电台,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王胖子正嚼着肉干,嘴角沾着油星,Shirley杨则望着窗外的戈壁,眼中满是笑意。三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幽冥核心被摧毁,昆仑恢复安宁,这便是对他们所有艰险付出的最好回报。
就在这时,王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嘴里的肉干都差点喷出来:“你们看!前面有个小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戈壁上果然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房屋,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能看到路边的饭馆招牌。“太好了,我早就吃够干粮了!”王胖子搓着手,一脸期待,“胖爷我今天要吃三大碗手抓肉,再喝两斤白酒,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胡八一踩下油门,车子朝着小镇的方向驶去。阳光洒在车身上,温暖而明亮,戈壁上的风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为他们的新生欢呼,更预示着一段新旅程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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