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胡八一三人骑着骆驼进入巴丹吉林沙漠。这里的沙丘远比敦煌的更显雄浑,最高的必鲁图峰如利剑般直指苍穹,沙丘在阳光下呈现出金红渐变的色泽,每到傍晚,风沙吹过沙丘的纹路,会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当地人称之为“沙漠的哭泣”。
那汉子看起来二十多岁,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被王胖子揪得双脚离地,只能徒劳地挣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给了我五块大洋,让我把这包药撒进三号桌的汤里,说只是让人拉几天肚子,我不知道是毒药啊!”他一边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胡八一一眼就认出,那和之前玄机子用的阴毒粉末有些相似。
按照羊皮纸的指引,他们在沙漠中走了五天。第六天清晨,王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大喊:“老胡,你看那是什么!”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一座黑色的城池轮廓,城墙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正是黑沙城。
Shirley杨立刻蹲下身,手指探了探汉子的颈动脉,又掰开他的嘴检查,眉头越皱越紧:“是藏在假牙里的毒囊,一咬就破,剧毒无比,死无对证了。”她站起身,看向胡八一,“看来鬼手会的人已经跟到兰州了,他们知道冯坤在我们手里,也知道我们可能要去黑沙城,这是想先下手为强,除掉我们。”
靠近城池时,众人才发现它的规模远超想象。城墙由黑色的玄武岩砌成,高约三丈,上面布满了风蚀的痕迹,部分城墙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的夯土。城门是两扇巨大的铁木门,上面钉着青铜铆钉,正中央刻着一个狰狞的兽头,与龙符上的纹路隐隐相克。
Shirley杨点头表示同意,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清单,开始梳理装备:“我去准备沙漠装备,防毒面具、抗蛇毒血清、压缩饼干和水袋都得备足,巴丹吉林沙漠昼夜温差大,厚外套和睡袋也不能少。”她顿了顿,看向胡八一,“龙符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去黑沙城,我们得更小心。”
三人回到二楼房间,胡八一将羊皮纸重新铺在桌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格外坚定:“鬼手会这么急着杀我们,说明黑沙城对他们至关重要,这趟浑水,我们必须蹚。”他弹了弹烟灰,“老陈的人明天一到,我们就把冯坤交出去,然后立刻动身去巴丹吉林沙漠,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城门不对劲。”胡八一掏出龙符,符身立刻发出微弱的金光,“有阴邪之气。”他让王胖子用工兵铲撬开城门的缝隙,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城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断壁残垣间散落着锈蚀的兵器和白骨。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羊皮筏子早已靠岸,只有艄公的歌声还隐约传来。房间里,三人围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研究着羊皮纸上的路线,一场新的冒险,已在夜色中悄然酝酿。
王胖子摸着肚子,一脸心疼地说:“可惜了那两斤手抓羊肉,还没尝着味就洒了。不过老胡你放心,胖爷我的工兵铲早就饥渴难耐了,到了黑沙城,一定把鬼手会的余党都收拾干净!”
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脚步声在城墙间回荡,显得格外诡异。突然,Shirley杨停下脚步,指向街角的一座房屋:“那里有新鲜的脚印。”众人凑过去,只见地面上印着一串清晰的脚印,鞋印是特制的防滑纹路,与鬼手会成员穿的鞋子一模一样。
顺着脚印前行,众人来到一座高大的建筑前,这是一座汉代风格的将军府,屋顶的瓦片虽已破碎,但轮廓依旧完整。府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烛光。胡八一示意众人熄灭手电,悄悄摸了进去。
大堂里,十几个鬼手会成员正围着一张桌子,桌上铺着一张地图,为首的是一个穿紫色长袍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拐杖。“总舵主的仇不能不报,等我们拿到‘玄铁令’,就用它召唤鬼洞深处的力量,把胡八一他们碎尸万段!”老者的声音沙哑,正是冯坤提到的鬼手会二舵主,紫袍客。
王胖子刚要冲出去,就被胡八一拉住。“别冲动,他们人多。”胡八一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掏出几颗烟雾弹,“听我指令,我们先抢玄铁令。”他将烟雾弹扔向人群,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鬼手会成员顿时乱作一团。
“动手!”胡八一率先冲出去,龙符的金光将他笼罩,一拳打在一个鬼手会成员的胸口。Shirley杨则举着弩弓,精准地射中紫袍客的拐杖,拐杖“当啷”落地。王胖子挥舞着工兵铲,如同猛虎下山,将周围的敌人一一拍倒。
混乱中,胡八一看到桌上的玄铁令——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鬼手标志,与龙符的形状完全相反。他伸手去拿,紫袍客突然扑过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后背。“小心!”Shirley杨大喊着射出一箭,射中紫袍客的肩膀。胡八一趁机拿起玄铁令,龙符与玄铁令接触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巨响,金光与黑光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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