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抱着帆布包,刚走出围观的人群没几步,一位身着干练西装、气质沉稳的年轻女子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请留步。”女子声音平和,带着职业化的礼貌,但眼神锐利,显然不是寻常人。林枫认出,这正是刚才在茶楼窗边,侍立在那位旗袍女子身旁的助理。
他脚步一顿,心中微凛。茶楼上那道清冷的目光,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找上来。
“有事?”林枫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
女助理微微躬身,递上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烫金的“陆”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我家小姐想请先生茶楼一叙,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林枫接过名片,指尖触及纸张,感受到一种细腻的质感。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越过女助理,看向不远处那家临街的茶楼。雕花窗棂后,那道身影依旧静坐,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种远超常人的气度。
对方显然注意到了他刚才与张狂的冲突,更可能……是注意到了他之前“扫货”的举动。是福是祸?林枫心念电转。对方姿态客气,不似张狂那般蛮横,但能驱使这样的助理,其背景绝非寻常。
躲,未必躲得过。不如去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带路吧。”林枫收起名片,神色坦然。
女助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随即侧身引路:“先生请。”
跟着女助理,林枫再次踏入那条僻静的楼梯,上了茶楼二楼。雅座间,檀香袅袅,环境清幽。
陆清雅依旧坐在窗边,见他进来,并未起身,只是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自然,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位寻常的访客。
“坐。”她的声音清越,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感,却不让人感到傲慢。
林枫在她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将帆布包放在脚边,姿态不卑不亢。他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很美,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美。眉眼如画,肌肤胜雪,一身素雅旗袍更衬得她气质出尘。但最吸引林枫的,是她那双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却又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陆清雅也在打量着他。近距离看,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面容尚带一丝青涩,但眼神却异常沉稳坚定,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浮躁。面对她,没有寻常男子的惊艳或局促,只有一种平等的、甚至带点审视的平静。
这让她心中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她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红唇轻启,声音依旧清淡:
“林先生,请掌眼。”
说着,她对身旁侍立的女助理微微颔首。女助理会意,转身从旁边一个紫檀木匣中,取出了三件瓷器,小心翼翼地依次摆放在铺着绒布的桌面上。
一件是青花山水纹笔筒,一件是斗彩缠枝莲纹小杯,还有一件是粉彩百蝶赏瓶。三件瓷器看上去都古色古香,釉光温润,绝非楼下地摊那些货色可比。
林枫的目光落在三件瓷器上,心中了然。这是考较,也是试探。
他面色不变,体内那奇异的能力却已悄然运转。视线依次扫过三件瓷器,停留均不超过三秒。
【物品名称:清光绪仿康熙青花笔筒】
【真实价值:¥15,000 - ¥20,000】
【价值来源:晚清民窑仿前朝作品,青花发色浮艳,画工拘谨,胎质略粗,市场价值一般。】
【隐藏信息:底部款识后加,仿制水平尚可。】
【物品名称:现代高仿成化斗彩杯】
【真实价值:¥800 - ¥1,200】
【价值来源:现代景德镇高仿品,采用化学料仿制“姹紫”,色彩过于鲜艳均匀,胎体过于洁白细腻,缺乏古瓷韵味。】
【隐藏信息:做旧痕迹明显,碗心釉面有轻微酸蚀点。】
【物品名称:清雍正粉彩百蝶赏瓶】
【真实价值:¥1,800,000 - ¥2,500,000】
【价值来源:雍正官窑经典器形,粉彩柔和淡雅,绘工精细灵动,蝴蝶姿态各异,栩栩如生,胎釉精良,为馆藏级珍品。】
【隐藏信息:瓶口内侧有一处极其微小的先天窑缝,不影响整体结构与价值。】
信息瞬间了然于胸。
林枫抬起头,迎上陆清雅那双平静无波,却暗含审视的美眸。他没有立刻指出真伪,而是缓缓开口,语气沉稳:
“陆小姐这三件东西,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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