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京城的杀机,比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隐蔽。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次滁阳世家动用死士失败的教训,没有选择强攻,而是采取了更阴险、更难以防范的方式。
初夏时节,天气渐渐炎热。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势愈发喜人,预示着又一个丰收年。沈清辞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滁阳,处理劝农社日益繁重的公务,同时密切关注着各地春耕后续情况和病虫害的防治。
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在典农署处理文书,忽觉一阵轻微的眩晕,随即胸口发闷,喉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她立刻凝神内视,脸色微微一变。体内不知何时,竟侵入了一股极其阴寒、刁钻的毒素!这毒素潜伏极深,发作缓慢,若非她神魂强大,感知敏锐,恐怕直到毒性深入脏腑都难以察觉!
是谁?何时中的毒?
沈清辞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饮食?她入口的东西都经过阿卯和心腹护卫的严格检查。接触?她近日并未接触什么异常之物。空气?……
她立刻封闭自身几处主要穴道,阻止毒素蔓延,同时从万象天内搜寻解毒用的丹药,好在上个世界炼制了许多凡人可用的丹药,如今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那潜伏的阴寒毒素仿佛遇到了克星,开始剧烈地躁动、抵抗。沈清辞只觉得体内如同冰火交织,经脉传来阵阵刺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守心神,引导着药力流转,冲刷着毒素。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当那股清凉气流渐渐平息,体内的阴寒感也显着减弱,果然,凡间毒药再毒,与修仙世界也不是一个层面的。毒虽解了,但这她自带机缘,被下毒的事情可不能放过,她决定将计就计。
“阿卯。”沈清辞声音依旧平稳。
“沈姐姐?”阿卯一直在门外候着,闻声立刻进来。
“近日府中,可有什么异常?尤其是饮食、用水、熏香等方面?”沈清辞问道。
阿卯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没有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都亲自盯着的。”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前几天,后院水井的辘轳坏了,请了外面的匠人来修过。还有……库房里新进了一批驱虫的草药,说是今年蚊虫多……”
水井?草药?
沈清辞眼神一冷。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对方的手段果然高明,不再直接针对她本人,而是通过污染水源或者在她日常接触的环境中下毒,神不知鬼不觉!
“立刻秘密查验后院水井,还有库房所有新进的草药、以及近日领用记录。”沈清辞沉声吩咐,“记住,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
“是!”阿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一白,连忙领命而去。
沈清辞坐在案后,面沉如水。她刚刚仔细研究,这毒虽然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她的命,但会持续侵蚀她的身体,削弱她的精力,若在秋收关键时刻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京城来的那些人,果然狠辣。这分明是要让她慢性死亡,还让人抓不到把柄。
过了一会儿,阿卯回来,脸色难看地禀报:“沈姐姐,查到了!水井没问题。但是库房那批新进的驱虫草药里,混入了几种极其罕见的毒草!味道和外形与普通驱虫草相似,若非精通药性,极难分辨!领用记录显示,前几天确实有少量被领出,用于官舍和各处值房的熏燃……”
果然如此!对方将毒草混入驱虫草药中,通过日常熏燃,让毒素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中,被她吸入体内。真是防不胜防!
“负责采购和查验草药的是谁?”沈清辞冷声问。
“是……是劝农社下设药料库的一个老管事,姓钱,在滁阳多年,背景干净,平时做事也算稳妥,不知为何……”阿卯道。
“把他‘请’来,不要惊动旁人。”沈清辞命令道。她不信一个背景干净的老管事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或胁迫。
然而,当阿卯带人赶到钱管事家中时,却发现其已悬梁自尽,留下了一封语焉不详的遗书,只说是自己年老昏聩,查验草药不力,误混入毒草,罪该万死云云。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
沈清辞看着那封遗书,眼神冰冷。死无对证,典型的灭口手法。
京城来的那些人,做事果然干净利落。
这次中毒事件,给她敲响了警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在暗处,手段层出不穷,必须更加小心。
她立刻下令,全面整顿劝农社内部,尤其是采购、仓储等关键环节,进行彻底清查,所有人员背景重新审核。同时,加强自身和核心人员的防护,饮食、用水、熏香等一切入口、入鼻之物,皆需经过多重检验。
经此一事,沈清辞更加深居简出,行事也愈发谨慎。
暗处的杀机暂时被遏制,但沈清辞知道,对方绝不会就此罢休。
下一波攻击,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到来?
她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绿意盎然的试验田,目光深邃。
无论来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守住这片希望的田野。
这不仅关乎燕王的大业,更关乎她在此界践行的道,关乎万千黎民百姓的生计。
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更凶险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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