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帝的脚步声远去,姜璃立刻把笔一扔,像只被关了许久终于看到笼子门开的小鸟,后脚就跟了出去!不过她可不是去京营,那个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她熟门熟路地,一溜烟就跑到了皇后的寝宫。
“舅妈!救命啊舅妈!” 她一进门就扑到皇后身边,抱着皇后的胳膊开始假哭(干打雷不下雨),“舅舅他虐待我!他不让我吃肉!您看看我,都快瘦脱相了!” 她使劲吸了吸肚子,努力做出憔悴的样子。
皇后看着她那圆润依旧、气色红润的小脸,心里跟明镜似的,忍着笑问道:“哦?陛下为何不让你吃肉啊?”
姜璃眼神飘忽,避重就轻,绝口不提自己拿错册子差点引发朝堂地震的“光辉事迹”,只一个劲儿地强调:“哎呀,就是……就是一点点小错误嘛!舅舅就罚我抄书,还不给肉吃!太残忍了!舅妈,我饿……” 她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后。
皇后哪里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看着她这耍赖的模样,心早就软了,温柔地拍着她的手:“好好好,吃吧吃吧,可怜见的。” 立刻吩咐宫人端上早就备好的、香喷喷的各式肉菜。
姜璃欢呼一声,立刻扑到桌边,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小仓鼠,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控诉:“唔…舅妈你是不知道…舅舅他…太狠心了…一顿肉都不给…(完全忽略了自己早餐其实刚偷吃了两个肉包子)”
皇后慈爱地看着她,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吃好了?吃好了,我带你去你另外几个舅妈那里串串门,走动走动。”
姜璃一听,眼睛更亮了!去其他贵妃舅妈那里?那岂不是意味着……还能蹭到更多好吃的点心和小菜?
“好哎!舅妈最好啦!” 她立刻擦擦嘴,亲热地挽住皇后的手臂,“我们快走吧!”
皇后带着姜璃,身后跟着宫人,先是去了德妃的宫殿。
德妃约莫三十出头,性情温婉,见到姜璃,脸上立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爱笑容。姜璃刚进宫那段时间,没少溜达到德妃这里蹭点心、听她讲宫里的趣事,两人关系很是熟稔。
“德妃舅妈!” 姜璃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过去,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就被德妃拉着手坐下。
“璃儿来了,快尝尝新做的桂花糕。”德妃笑着打量她,“气色好多了,前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德妃看着姜璃那鲜活的模样,眼中满是慈爱,还悄悄塞给她一小包自己腌制的蜜饯。
离开德妃处,皇后又带着姜璃走向另一处较为偏僻但装饰雅致的宫苑——那是去年新进宫的李才人,也就是姜璃口中那个“比自己还小,辈分却比自己还大一辈”的小舅妈住处。
走进宫殿,只见一位身着淡雅宫装、容貌清丽的少女正坐在窗边,对着窗外发呆,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轻愁。她看到皇后和姜璃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姿态恭敬却难掩生疏和拘谨。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见过……永嘉郡主。”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怯生生。
姜璃看着这位名义上的“小舅妈”,心里再次感叹:“封建社会真害人啊!这么个小姑娘,就被关在这四方天地里了……” 她比自己还小一岁呢,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皇后显然也了解李才人的心境,她温和地拉着李才人的手坐下,寒暄了几句日常,然后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一旁正啃着德妃给的蜜饯的姜璃身上,笑着说道:
“李妹妹,你平日一个人在宫里也闷得慌。本宫瞧着,璃儿这孩子虽然跳脱了些,但心地纯善,最是能解闷。她呀,懂得可多了,宫里宫外的新鲜事都知道一些。”
皇后看向姜璃,语气带着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托:“璃儿,你小舅妈初来乍到,对宫里和泱都都不太熟悉,你以后有空,就多来陪她说说话,给她讲讲外面的趣事,带着她……嗯,适当的活动活动,别总闷在屋里。”
(皇后内心oS):把这小祖宗时不时扔过来,既能给沉闷的李才人带去点生气,也能稍微消耗一下璃儿过于旺盛的精力,免得她总去祸害陛下和六部衙门,可谓一举两得!
姜璃多机灵啊,立刻明白了皇后舅妈的意思。她三两口吃掉蜜饯,拍了拍手,走到那位闷闷不乐的“小舅妈”面前,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灿烂、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伸出“友谊之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舅妈,以后我带你玩!我知道御花园哪个角落的蛐蛐最厉害,知道哪家铺子的胭脂不伤皮肤还好看,还知道怎么用叶子吹小曲!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
李才人看着眼前这位眼神明亮、笑容温暖、毫无架子的“侄女”郡主,听着她口中那些与自己平日生活截然不同的、充满生机的话语,那沉寂的眼眸里,似乎也悄悄亮起了一点点微光。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伸出手,搭上了姜璃的手,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却真心实意的浅浅笑容。
(姜璃内心oS - 斗志昂扬):“搞定一个闷闷不乐的小舅妈?小菜一碟!看本郡主如何用快乐感染她!先从教她爬树开始?……呃,还是先从认星星开始吧,这个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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