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比之前那两下更重,更狠!
司柏良整个人都被扇得向一侧踉跄,一头撞在旁边的花几上,稀里哗啦,上好的官窑瓷瓶摔得粉碎。
他彻底懵了。
脸颊火烧火燎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全是铁锈的腥甜。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更何况,打他的人,还是他一直以来仰仗和效忠的二皇子!
“殿下……”
司柏良捂着高高肿起的脸,茫然地跪在地上,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您……您为何打我?臣……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不就是一桩婚事没办好吗?不就是姬明玥那个贱人闹了一场吗?
这顶多算是他的家务事,二皇子就算生气,也不至于一见面就下这样的狠手吧?
他这两年为二皇子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
“做错了什么?”
储礼听到这句问话,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猛地上前一步,一脚踹在司柏良的胸口!
“砰!”
司柏良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血沫子从嘴角溢了出来。
“咳咳……咳……”
他蜷缩着,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脸问本皇子你做错了什么?!”
储礼指着他的鼻子,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了冰的恨意。
“司柏良,你这个蠢笨如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本皇子筹谋了整整两年的大事,就因为你这头蠢猪的自大和贪婪,毁于一旦!”
储礼气得发疯。
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金线绣龙的靴子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承恩伯府众人的心尖上。
缩在角落里的候碧螺和司佳音,早就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司佳音更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眼前的二皇子,哪里还是那个在宫宴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俊美皇子?
他现在,就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眼神凶狠得仿佛随时能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她们想求情,可话堵在喉咙里,看着储礼那要杀人的眼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司柏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却涌上一股滔天的委屈。
凭什么?
今天他本来是大婚,是他人生中最风光的日子!
结果先是被姬明玥那个贱人在大门口当众打脸,闹得全京城看笑话!
爹被气得吐血昏迷,新房里另一个女人在发疯砸东西,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
现在,连他最大的靠山二皇子,都对他拳打脚踢!
他今天一天挨的耳光,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殿下……臣冤枉啊!”
司柏良撑起上半身,哭喊道,“是姬明玥!都是那个贱人!她善妒,她疯了!”
“臣不过是想娶仙儿为平妻,她就……她就毁了这一切!您要怪,也该去怪她啊!”
“住口!”
储礼猛地回头,眼神如刀,狠狠剜在他身上。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姬明玥的错?”
他一步步走到司柏良面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那张肿成猪头的脸。
“本皇子问你,一年前,是不是本皇子让你去姬家提亲的?”
司柏良一愣,下意识地点头:“是……”
“那本皇子再问你,这次让你和林仙儿成婚,是不是本皇子帮你向父皇请的旨?”
“……是。”
司柏良的声音更低了,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储礼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那你告诉本皇子,你以为,本皇子是图什么?”
他凑到司柏良耳边,声音轻得如同鬼魅,吐出的话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司柏良的心上。
“图你司柏良才高八斗,还是图你承恩伯府权势滔天?”
“不,都不是。”
“本皇子让你娶姬明玥,图的,是她姬家那富可敌国的钱!是借你的手,名正言顺地,把那些钱变成我的军费!”
“本皇子帮你娶林仙儿,图的,是那个重生女的手段!是让你用她,去拿捏,去控制姬明玥,让她乖乖听话,把家产吐出来!”
“司柏良,你当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皇子看得上你?”
“我看得上的,是你这张还算能看的脸,是你这个承恩伯世子的身份,能让姬家那个老狐狸松口!”
“否则,你以为这天大的好事,轮得到你?本皇子亲自去求娶,岂不是更方便?!”
轰——!
司柏良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颗棋子?
一个长得好看,方便被利用的工具?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自鸣得意的筹谋,在二皇子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甚至……连做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羞辱感和幻灭感席卷而来,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不……不可能……”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
储礼见他这副蠢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松手,将他的头狠狠磕在地上。
“你这个蠢货!想娶林仙儿,有的是办法!你找个由头,过几天再把她抬进府里当个贵妾,谁会说什么?”
“你非要在大婚之日,一轿两嫁,平妻入门!你是在羞辱姬明玥,还是在打本皇子的脸?!”
“你把天下女子都当成什么了?任你搓圆捏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玩物吗?!”
“但凡有点骨气的女人,谁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姬明玥但凡没点脑子,她爹能创下这泼天的富贵?!”
储礼越说越气,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木屑四溅。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司柏良。
“现在呢?!”
“钱呢?!!”
“那笔足以养活我南境二十万大军三年的钱呢?!!”
“全没了!被那个女人,转手就捐给了西北军!!”
“西北军的伤亡将士家属,人人有抚恤,个个念皇恩!那我呢?我仰仗的南境二十万军队呢?他们喝西北风吗?!”
“两军待遇天差地别,你让将士们怎么想?军心如何能稳?!你让本皇子拿什么去笼络人心?拿你的猪脑子去吗?!”
一声声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得司柏良魂飞魄散。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
他毁掉的,根本不是一场婚礼。
而是二皇子的根基,是二皇子图谋大业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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