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玥的恶作剧,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偏偏拿捏得恰到好处。
杨文清戎马半生,见惯了血腥与权谋.
此刻却被一个女子的奇思妙想逗得险些破功!
心中对这位镇国夫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有勇,有谋,有善心,还有一份不为世俗所拘的洒脱与促狭。
有趣,实在有趣!
“姬小姐此举,真是……解气!”
杨文清放下茶盏,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欣赏。
姬明玥唇角微扬,不置可否。
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
司柏良不是想要药吗?她给了。
至于是什么药,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杨大人谬赞了。”
姬明玥敛起笑意,神色恢复了清冷,“陛下的厚爱,明玥心领了。”
她看向杨文清手上的那份明黄卷轴,并未伸手去接。
杨文清会意,将卷轴展开,
“姬小姐,深明大义,为国分忧,陛下很是欣慰。这是陛下为你嫁入夜府添妆的京城天字号旺铺百间,城郊良田千顷,皇家御用工坊三座,另有铁矿、玉矿各一处明细,圣旨随后就到。”
杨文清顿了顿,将一份厚厚的册子递了过来。
“陛下已经通知内务府差人告知各处管事,午后就可以过去交接。”
皇帝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
姬明玥心中微动。
这位帝王,还别说,真能处!
这些产业,且不论价值高低,但对于自己而言,俨然,是安抚,是奖赏,更是……一道护身符。
“有劳杨大人。”
姬明玥颔首,随即对身后的立秋使了个眼色。
立秋立刻捧着另一份册子,恭敬地交到杨文清手中。
“大人,这是我捐出嫁妆的全部清单,箱笼如今都还在库房中,劳烦大人派人清点接收,尽快将抚恤银两,发放到西北军阵亡将士的家属手中。”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郑重。
“一人一百两,交到他们家人手里,万不可有任何差池。军心,不可寒。”
杨文清接过那沉甸甸的礼单,肃然起敬,对着姬明玥深深一揖。
“姬小姐放心,此事关乎东明军魂,文清便是昼夜不休,也必定办得妥妥当当!”
……
承恩伯府。
愁云惨淡的气氛,被一阵喧哗的脚步声冲破。
“回来了!回来了!”
“求到神药了!”
三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司柏良的院子,脸上洋溢着邀功的狂喜。
为首那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锦盒,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世子爷!幸不辱命!小的们把药给您求来了!”
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司柏良,猛地睁开了肿成一条缝的眼睛。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动就牵扯到全身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快……快拿来!”
候碧螺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锦盒,三两下打开。
一股浓郁的、带着一丝泥土芬芳的特殊“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盒子里,一坨色泽黝黑,质地“绵软”的膏状物,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就是黑玉生肌膏?”
候碧螺凑近闻了闻,虽然味道有点怪,但想到是神药,便也没多想。
“柏良,你忍着点,娘这就给你上药!”
司柏良看着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心里一阵得意。
姬明玥那个贱人,嘴上说得再硬,心里还不是有他?
看看,这不就把压箱底的宝贝给他送来了?
等他伤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一个婢女用玉勺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块“药膏”,凑到司柏良那张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脸前。
司柏良甚至能感觉到那药膏上带着的……温度。
嗯,特制的药膏,果然讲究。
他心中正美滋滋地想着,那坨温热的“药膏”就被小心地涂抹在了他脸颊的淤青上
初始,是一种温热湿润的触感。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合着骚与臭的、极具穿透力的恶臭,轰然炸开,直冲天灵盖!
这味道……
不对!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就像……就像府里后院王大娘养的那条大黄狗,拉出来的……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司柏良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他猛地侧过头,对着床边就狂喷了出来。
胆汁都快吐干了!
“狗屎!是狗屎!!”
司柏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姬明玥!你这个毒妇!贱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竟是活活气晕了过去!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
候碧螺和司佳音呆呆地看着那坨被涂开的“药膏”,又看了看晕死过去的司柏良,脑子嗡嗡作响。
两息过后,候碧螺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啊——!姬明玥!老娘跟你拼了!”
她气得浑身哆嗦,面容扭曲,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狠狠砸在地上。
司佳音更是气得捂着自己那半边还隐隐作痛的脸,怨毒地尖叫:“娘!我们去找她!我今天非撕了那个贱人的嘴不可!”
“走!”
候碧螺怒火攻心,理智全无,拉着司佳音就往外冲。
她今天定要让姬明玥那个小贱人知道,承恩伯府的威严,不容挑衅!
母女二人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一路杀到了千玄小筑所在的街口。
然而,当看到街口那块古朴石碑时,候碧螺和司佳音的脚步,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文官下轿,武将下马。”
八个大字,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压在她们心头。
这是什么地方?
京城里,何时有了这等规矩森严的所在?
候碧螺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丈夫司孝仁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再往前看,朱漆大门前,四名身披金甲、手持长戟的禁卫军,如门神般肃立,眼神锐利如刀,不怒自威。
那股冰冷的肃杀之气,让候碧螺母女瞬间矮了半截。
透过敞开的大门,她们能看到院内人影绰绰,竟有不少同样身着金甲的卫兵,正在一箱一箱地往外搬东西。
那些朱红色的嫁妆箱子,此刻一个个都敞着口。
金灿灿的金锭子,白花花的银元宝,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司佳音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堆积如山的金银,如果……如果昨天姬明玥嫁进了伯府,是不是就都成了司家的东西?那她出嫁的时候,也能分到一笔丰厚的嫁妆!
这个念头一出,强烈的嫉妒和不甘,瞬间冲垮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畏惧。
候碧螺更是看得两眼发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么多钱!
这些本该都是她儿子的!
都是姬明玥那个贱人害的!
贪婪压倒了恐惧,怒火重新占领了高地。
“怕什么!她一个商户女,还能翻了天不成!给我冲进去!”
侯碧螺尖叫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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