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决赛G6前夜，纽约时间晚上10点
曼哈顿第五大道645号，NbA总部顶层会议室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外，纽约的夜景如同铺开的银河。室内唯一的光源来自投影仪——幕布被分割成两半：左侧是1999年总决赛G5，20岁的科比在乔丹面前命中制胜球后振臂怒吼；右侧是2016年东部决赛G6，詹姆斯在客场轰下41分将系列赛拖入抢七。
大卫·斯特恩站在阴影中，手里的咖啡早已凉透。这位执掌联盟30年的老人，下个月就将正式卸任。他的目光长久停留在左侧画面上——那是他职业生涯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乔丹退役后的权力真空，被一个18岁少年在两年内完美填补。
门被推开，亚当·肖华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报告。
“收视率分析、社交媒体热度、赞助商意向、各年龄段球迷问卷调查……”他将文件铺在长桌上，“数据很清晰：如果科比在克利夫兰以六冠退役，我们将迎来至少三年的‘后科比萧条期’。”
斯特恩没有转身：“1999年他夺冠时，你刚进联盟工作。记得当时媒体怎么说吗？”
“他们说您制造了一个神话。”肖华坐下，“但那时乔丹已经37岁，退役是自然规律。现在科比马上38岁，勒布朗32岁，以他的身体素质再打个十年一点问题没有——这是完全不同的交接。”
“自然规律？”斯特恩终于转身，老花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初，“迈克尔第一次退役时，联盟收视率下跌23%，球鞋销量腰斩。1999年停摆赛季，多少人以为NbA要完了？”
他走到幕布前，手指轻触左侧科比的影像：“是这个孩子救了我们。他打球的方式——有乔丹的好胜心，有魔术师的创造力，还有伯德那种‘我会在你面前投进然后告诉你我要在哪投’的傲慢。球迷爱死这个了。”
肖华沉默地翻开一份报告：“但时代变了，大卫。现在球迷要的不是个人英雄，而是叙事。勒布朗的故事更符合当代叙事：天选之子、家乡救赎、跨越坎坷……”
“所以你就要操纵结局？”斯特恩的声音陡然变冷。
“不是操纵，是……引导。”肖华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十年总决赛，打到抢七的系列赛平均收视率比4-1结束的高42%。如果科比在G6结束，我们损失的不只是一场比赛，而是一个史诗级叙事的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想想看：G7，斯台普斯，科比最后一战，要么以第十二冠完美谢幕，要么输掉最后一场比赛成为悲情英雄——无论哪种，都是历史级的故事。”
斯特恩摘下眼镜，疲惫地揉着眉心。窗外，一辆救护车的警笛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G3和G4的尺度，已经引起太多不满。”他低声说，“雷吉·米勒在tNt上直接说‘这是耻辱’。查尔斯·巴克利更过分，说我们应该把裁判送去wNbA。’”
“所以他们需要G6的理由。”肖华转过身，“如果勒布朗能在‘相对公平’的主场环境中，把系列赛拖入抢七，那么所有批评都会变成‘看，骑士本来就有实力’。然后G7，完全中立，让球员决定——这才是完美的剧本。”
斯特恩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将一杯推给肖华：“你知道我最欣赏科比什么吗？”
肖华接过酒杯，等待下文。
“1997年全明星，他18岁，第一次出战全明星。”斯特恩抿了一口酒，“上场前他来找我，说‘斯特恩先生，今晚我会和迈克尔单挑’。我说‘孩子，这是全明星，要打团队篮球’。他看着我，眼神像头幼狮：‘但这就是人们买票想看的。’”
老人停顿，仿佛在回忆那个遥远的夜晚：“那场比赛他和乔丹对位了七个回合，得了18分。赛后乔丹对我说‘那小子会改变这个联盟’。他改变了——用20年时间，把NbA带到了乔丹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让他带走所有荣光。”肖华将酒杯放下，“联盟需要传承，而不是终结。”
长长的沉默。斯特恩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相框——1999年总决赛颁奖典礼，他亲手将拉里·奥布莱恩杯交给20岁的科比，乔丹在背景里鼓掌，眼神复杂。
“如果我同意G6最后一次干预，”斯特恩的声音很轻，“你能保证G7绝对中立吗？我的意思是——连一丝一毫的倾向都不能有。”
“我以联盟总裁的职位保证。”肖华正色道，“而且裁判组我已经选好了：乔·克劳福德主裁，他是出了名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斯特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尺度要控制在‘主场优势’范围内，不能像G3那样赤裸裸。”他最后叮嘱，“勒布朗必须自己打出配得上续命的比赛。”
“成交。”
两只手握在一起。投影仪的光映照在他们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同一时间，洛杉矶比弗利山庄
魔术师约翰逊的私人放映室里，坐满了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
沙奎尔·奥尼尔端着红酒，指着屏幕上G5的集锦：“看看科比的移动，他膝盖至少还有70%功力。如果裁判公平，骑士根本撑不到第六场。”
查尔斯·巴克利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联盟在造神。他们当年造乔丹，造科比，现在要造勒布朗。但问题在于——勒布朗需要造吗？他有投篮吗？他运球好吗？他罚球好吗？怎么造？硬造？”
“需要。”雷吉·米勒冷冷地说，“因为科比把标准抬得太高了。十二冠退役？历史得分王？最后一季带队进总决赛？勒布朗需要多少冠才能说‘我超越了科比’，而他现在还只有零冠。”
门被推开，迈克尔·乔丹走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迈克尔？我以为你在芝加哥。”魔术师起身。
“专机飞过来的。”乔丹脱下外套，接过递来的酒，“明天的比赛，你们怎么看？”
奥尼尔先开口：“联盟会帮骑士拖到抢七。然后G7中立，让科比在主场决定一切——要么传奇加冕，要么悲情谢幕。无论哪种，都是好故事。”
乔丹走到屏幕前，画面正暂停在科比G5那个拉杆上篮。“1999年他打败我时，媒体问我会不会遗憾。我说不会，因为联盟有了新的门面。”他转身，“但现在我想说——如果他们用这种方式结束科比的生涯，那将是这个联盟历史上最大的耻辱。”
放映室安静下来。
“你们知道科比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吗？”乔丹环视众人，“他说‘迈克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G7结束这一切’。他没说赢，他说‘结束’。”
巴克利放下薯片：“你觉得他能做到？”
“他二十年前就做到了。”乔丹坐到沙发上，“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魔术师若有所思：“tNt明晚的直播，我和沙克、查尔斯都是解说嘉宾。”
“ESpN那边，我和雷吉也在。”巴克利接话。
乔丹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球员时代的杀气：“那就让全世界的球迷都听到真话。如果哨子出问题，就直接说出来。联盟可以控制比赛，但控制不了所有人的嘴。”
凌晨2点，骑士队下榻酒店
勒布朗·詹姆斯睡不着。他刷着手机，社交媒体上分成泾渭鲜明的两派：#科比最后一舞#和#勒布朗加冕之战#。但有一条ESpN的深度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隐形的权杖：从乔丹到科比，联盟如何塑造时代交接》
文章详细分析了1999年总决赛的“特殊尺度”——那轮系列赛，说年轻的科比得到了难以置信的哨声照顾，而乔丹的很多招牌动作被吹了进攻犯规。作者暗示：那是联盟为了让新王登基的精心安排。
詹姆斯关掉手机，走到窗边。克利夫兰的夜空没有星星。
他想起2010年决定一时，科比给他发的短信：“如果想成为传奇，就要承受传奇的重量。”
当时他不理解。现在他理解了——那重量不仅是冠军，不仅是数据，还有整个联盟的期待，一个时代的托付，以及无数双眼睛的审视。
敲门声响起。是泰伦·卢。
“睡不着？”卢教练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我在想……”詹姆斯接过杯子，“如果我赢了，人们会说‘靠裁判’。如果我输了，人们会说‘连受伤的科比都打不过’。”
卢沉默片刻：“1999年科比赢乔丹后，整整三年都被某些特殊人群说是‘联盟造星’。直到2002年他拿到第四冠，所有人才闭嘴。”他看着詹姆斯，“历史只会记住结果，不会记住过程。”
“但科比会记住。”詹姆斯低声说，“他会记住我怎么赢的。”
卢拍了拍他的肩：“那就赢得让他无话可说。用他最尊重的方式——篮球。”
G6当天，清晨5点
科比已经完成了第一轮投篮训练。左膝的反应比预想中好，但每次起跳落地时，那股刺痛都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训练师递过冰袋：“医疗组建议你今天最多打30分钟。”
“打满48分钟需要什么条件？”科比边冰敷边问。
“除非你想退役后坐轮椅。”
科比笑了：“我父亲坐了三年轮椅，还是每天看我的比赛。如果能换一个冠军，值得。”
手机震动，是乔丹发来的短信：“别管外面说什么，只做你20年一直在做的事。”
科比正要回复，另一条短信进来——来自大卫·斯特恩，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然后删掉了短信。
“今天的热身提前一小时。”科比站起身，“我要练接球就投——从后场开始的接球就投。”
训练师愣住：“为什么？”
“因为今晚最后时刻，就算只剩0.9秒。”科比走向球场，“而我要在0.9秒里，投进那颗球。”
晨光从斯台普斯的天窗洒进来，将科比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旷的球馆里，只有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像是倒数计时。
G6当天上午，各大媒体头条
《洛杉矶时报》：“公正已死？前两场骑士罚球数80-36引争议”
《克利夫兰老实人报》：“勒布朗的救赎之战：在主场终结传奇”
ESpN专题节目《First take》：
斯蒂芬·A·史密斯拍着桌子：“如果联盟敢在G6继续操控，我将用整个节目时间抨击！每一天！直到他们道歉！”
麦克斯·凯勒曼冷静反驳：“但商业就是商业。科比退役后，联盟需要新门面。勒布朗是最佳人选。”
tNt《Inside the NbA》提前放出的预告片里，奥尼尔对着镜头说：“我以我五个冠军戒指发誓，如果裁判再乱吹，我就冲进场自己吹！”
社交媒体上，#公平竞赛#的标签在赛前六小时登上全球趋势第一。有球迷贴出G3、G4的争议判罚集锦，点击量破亿。
NbA官方在中午发布声明：“总决赛G6的裁判组由经验最丰富的裁判组成，联盟坚信比赛将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进行。”
声明下的评论在半小时内超过十万条，最高赞是：“请问‘公平公正’的定义和G3一样吗？”
赛前两小时，斯台普斯中心客队更衣室
科比看着墙上贴满的媒体报道，神色平静。霍林斯正在做最后的战术布置，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科比身上。
“他们越是这样，”科比突然开口，“我们越要赢得光明正大。”
他站起身，左膝的绷带下肌肉紧绷。
“今晚，我们可能会遇到不公平的判罚，可能会被吹莫名其妙的犯规，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吃亏。”科比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回荡，“但篮球最终，是要把球投进那个该死的篮筐。”
他走到战术板前，画了一个简单的战术：“如果最后时刻我们落后，球会在我手里。而我会投进。”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激情演讲。只是一句平静的陈述。
姚明第一个伸出手，然后是约基奇、巴特勒、米德尔顿……所有的手叠在一起。
“为了什么？”霍林斯问。
“为了篮球。”科比说。
更衣室外，斯台普斯中心已经开始入场。两万人的声音隐约传来，像是远方的潮汐。
而在纽约的联盟办公室，斯特恩和肖华看着监控画面。裁判组已经出发前往球馆。
“不论今晚结果如何，”斯特恩低声说，“这都会是历史上最具争议的比赛之一。”
肖华没有接话。他看着屏幕上科比的镜头，突然想起1999年那个夏天——20岁的少年在夺冠后抱着奖杯哭泣，而自己在后台整理数据报告。
那时的自己不会想到，近20年后，会坐在这里决定这个少年的结局。
手机震动，是裁判长发来的信息：“已抵达球馆，准备会议。”
肖华回复：“记住，尺度要在合理范围内。让比赛看起来是球员决定的。”
发送后，他抬起头，发现斯特恩正看着1999年那张合影。
老人的手指摩挲着相框边缘，轻声说了句什么。
肖华没有听清，但他想，那大概是：
“再见，孩子。”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科比：再踏征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