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聚义厅，此刻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虽然依旧简陋，但山贼们按照林顾问的“卫生条例”，勉强把地方收拾得能见人了。林玄大马金刀地坐在原本属于黑熊的主位上，黑熊和几个头目分坐两侧，努力挺直腰板，想装出点“企业高管”的派头，只是那不时抽动的鼻子（山寨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和飘忽的眼神，暴露了他们的心虚。
脚步声由远及近，四海商行的执事钱万贯，带着护卫首领赵统领，以及两名随从，出现在了聚义厅门口。
钱万贯目光扫过厅内，在看到主位上的林玄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原以为这“黑风物流”的顾问至少是个中年谋士，没想到竟如此年轻，而且……身上那件破损的紫袍，似乎料子极佳，绝非寻常人家。
“钱执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林玄起身，脸上挂着商业化的微笑，拱手行礼，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山贼的匪气，反而像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
这份气度，让钱万贯又高看了几分。他哈哈一笑，回礼道：“林顾问客气了，是钱某不请自来，叨扰了。”
双方分宾主落座，有山贼奉上粗茶（已经是山寨能找到的最好待客之物了）。
钱万贯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林顾问，明人不说暗话。昨日我商队途径落鹰涧，确实感应到那边有灵力波动和……一些动静，但最终平安无事。可是贵寨的手笔？”
林玄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然道：“黑风物流既然收了钱，自然要确保客户的安全。些许跳梁小丑，不足挂齿，没惊扰到钱执事的车队就好。”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逼格十足。
站在钱万贯身后的赵统领嘴角抽搐了一下。些许跳梁小丑？他之前派探子远远看了，血狼帮那帮人逃回来的时候，个个灰头土脸，身上还带着难以描述的污秽之物，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这黑风寨用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叮！检测到赵统领的疑惑与忌惮，情绪值+555！】
【叮！检测到钱万贯的欣赏与好奇，情绪值+666！】
钱万贯深深看了林玄一眼，笑道：“林顾问果然手段非凡。既然如此，钱某也就直说了。我四海商行行走各方，最重的便是信誉和效率。贵寨提供的‘安全咨询’服务，效果卓着，令人印象深刻。不知我们能否……展开更深度的合作？”
来了！重头戏来了！
黑熊和几个头目顿时紧张起来，手心冒汗。跟四海商行深度合作？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林玄心中暗喜，但面上不动声色，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哦？不知钱执事所说的深度合作，是指哪方面？”
“很简单。”钱万贯身体微微前倾，“我四海商行，可以委托贵寨，负责青云城至周边三城这条商路的部分安保工作，以及……信息收集。报酬，绝对让贵寨满意。”
他这是想将黑风寨收编为四海商行在该区域的附庸势力！
黑熊等人呼吸都急促了，这可是抱上了一条金大腿啊！他们纷纷看向林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然而，林玄却缓缓摇了摇头。
“钱执事的好意，林某心领了。”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黑风物流的定位，是独立的、专业的第三方服务平台，而非任何势力的附庸。”
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四海商行的招揽？！
黑熊等人差点惊叫出声，拼命给林玄使眼色。
钱万贯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寨顾问，竟然敢拒绝四海商行的橄榄枝。
“林顾问，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钱万贯的语气淡了几分，“依附我四海商行，对贵寨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钱执事说得是。”林玄笑容不变，“但黑风物流追求的，是更长远的利益和更自主的发展。我们卖的不是单纯的武力，而是——解决方案和信息价值。”
“解决方案？信息价值？”钱万贯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林玄站起身，走到厅中，开始了他熟悉的“画饼”模式，“我们可以为四海商行提供定制化的‘风险评估报告’，指出特定路线、特定时期的潜在威胁及规避方案。”
“我们可以建立‘区域信息网络’，提供最新的物价波动、势力变动、奇闻异事等情报。”
“我们甚至可以承接‘特殊物品护送’、‘竞争对手动态调查’等更高级别的委托。”
他每说一项，钱万贯的眼神就亮一分。这些服务，已经超出了普通护卫的范畴，触及到了商业竞争的核心领域！如果真能做到，其价值远非雇佣一群打手可比！
“林顾问所言，确实令人心动。”钱万贯沉吟道，“但空口无凭，我如何相信贵寨有能力提供这些……‘解决方案’和‘信息价值’？”
林玄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从容地从怀中（系统空间）取出几张纸。这是他昨晚连夜“赶制”的。
“这是根据我们现有信息，整理的《青云城周边势力风险评估（初稿）》以及《未来三月灵草价格波动预测》。”林玄将纸张递给钱万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钱执事可以验证其准确性。”
钱万贯接过一看，瞳孔微缩。这风险评估条理清晰，将几个主要山寨的势力范围、首领性格、惯用手段分析得头头是道。而那价格预测，虽然大胆，却结合了季节、往年数据和近期传闻，并非胡编乱造。
这份“礼物”，展现出了黑风寨（或者说林玄）潜在的能量！
【叮！检测到钱万贯的震惊与重视，情绪值+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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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贯小心地将纸张收好，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热情起来：“林顾问大才！是钱某眼拙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换一种合作方式。”
“愿闻其详。”
“我四海商行，可以成为黑风物流的‘战略合作伙伴’兼‘优先客户’。”钱万贯提出了新的方案，“我们支付年费，购买贵寨的优先服务权和信息共享权。同时，商行的一些非核心运输业务，可以外包给贵寨的‘物流部门’。具体的业务，我们再按单结算。如何？”
这才是林玄想要的结果！平等合作，而非依附！
“钱执事快人快语，这个方案很公平。”林玄伸出手，“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钱万贯也笑着伸出手，与林玄握在一起。
一笔每年固定数百两灵石，外加潜在业务分成的巨大生意，就在这山寨聚义厅中，敲定了！
送走心满意足的钱万贯一行人后，聚义厅内陷入了狂欢！
“成功了！我们真的和四海商行合作了！”
“林顾问！您真是我们黑风寨的再生父母啊！”
山贼们激动得无以复加，看林玄的眼神如同看神明。
黑熊更是激动地拍着林玄的肩膀：“林老弟！不，林顾问！以后这山寨，你说了算！我黑熊以后就跟你干了！”
【叮！检测到黑风寨全体成员的狂热崇拜与命运认同，情绪值+！】
【叮！达成“商业奇才”成就！获得奖励：摆烂点点，技能《基础契约术》！】
《基础契约术》：可拟定具备微弱天道约束力的契约，防止对方轻易违背。（效果视双方实力差距而定）
“好了，庆祝到此为止。”林玄压下众人的喧哗，脸色一正，“合作是达成了，但我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的服务跟不上，或者信息出了错，四海商行随时会终止合作。”
他目光扫过众人：“所以，从今天起，黑风寨改革进入第二阶段！”
“成立‘信息部’，负责打探、收集、分析各方情报！”
“成立‘业务部’，负责接单、谈判、任务执行！”
“成立‘培训部’，负责所有成员的技能培训和思想……呃，是职业素养教育！”
“我们要专业化！正规化！让‘黑风物流’这块牌子，真正响彻这片山区！”
山贼们被林玄描绘的蓝图激励得热血沸腾，齐声应是。
看着干劲十足的山贼们，林玄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有了个不错的起点。
然而，他心中并未放松。四海商行这条线是稳住了，但真正的危机——叶辰和了尘，可还在外面虎视眈眈。提升自身实力，依旧是第一要务。
“得想办法搞点修炼资源了……”林玄摸着下巴，目光投向了系统商城，“或者，接几个‘特殊’的佣兵任务？”
他的“摆烂”商业帝国之路，终于迈出了坚实而诡异的第一步。
（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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