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校服后背浸出薄汗,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小雨趴在他肩头睡得正沉,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株被风揉皱的狗尾草。
李磊走在前面,迷彩服的帽檐压得低,耳朵却竖得像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响。
“嘘——”他突然抬手,指节抵在唇边。
风里飘来一丝极弱的呼救,像被掐住的蚊子,混着丧尸的低嚎,从前方巷口的废弃卫生站里渗出来。
林风的心跳瞬间提速,拽了拽李磊的衣角——两人默契地摸过去,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咔嚓”。
卫生站的蓝铁皮门掉了半块漆,挂着歪歪扭扭的木牌:“xx村卫生站”。推开门的瞬间,腐臭味裹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诊室里,三只普通丧尸正围着个男人:他穿洗得发白的白大褂,领口沾着暗褐色血渍,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死死攥着听诊器,缩在药柜旁的墙角。
一只丧尸的爪子已经碰到了他的肩膀,指甲缝里还嵌着烂肉。
“操!”李磊骂了句,抬脚踹开门。钢管带着风声砸向最前面的丧尸,精准命中太阳穴——那东西哼都没哼,直挺挺倒下去。林风紧随其后,消防斧划破空气,砍向另一只的后脑勺!“噗嗤”一声,斧刃陷进皮肉,他拔出来时,黑血溅在裤腿上,烫得皮肤一缩。
第三只丧尸扑向林风,他侧身避开,反手一斧砍在丧尸脖颈连接处。那东西踉跄两步,抽搐着倒在地上,四肢还在蹬地。
前后不过十几秒,危机解除。
穿白大褂的男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林风蹲下来扶他,指尖碰到他的胳膊——白大褂后背有个破洞,渗着血,不是丧尸的,是他自己的:“你受伤了?”
“不是……是他们的。”男人抬头,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我是这儿的医生,姓张。刚才想从药柜拿抗生素,被它们扑到……”他的声音还在抖,却本能地摸向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听诊器,“还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张医生加入队伍的消息,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潭。他虽不会打架,却把医疗箱翻得底朝天:纱布、碘伏、止血棉、没拆封的感冒药,还有几支葡萄糖注射液,全被塞进林风的背包。小雨从林风背上探出头,揉着眼睛拽他的衣角:“张叔叔,你会给我打针吗?”
张医生笑了,从口袋里摸出块橘子糖——糖纸都皱了,却保存得很干净:“不打针,叔叔给你糖吃。但你得答应我,不许乱跑,不然丧尸会抓你哦。”
小雨立刻攥紧糖,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跑!我要跟张叔叔一起吃糖!”
路上,张医生的存在像根定海神针。遇到低矮的围墙,他会提醒“踩这边,砖缝结实”;看见路边发臭的水洼,他会让大家“绕着走,可能有病菌”;甚至小雨不小心划破手指,他都能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创可贴,动作轻得像在给婴儿包扎。李磊调侃他“比护士还细心”,他却认真摇头:“末日里,小伤也能要人命。”
傍晚时分,四人在路边破庙歇脚。李磊去外面捡了堆干柴,架起火堆;张医生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灶,烧了壶热水,给每人冲了杯板蓝根。小雨蜷在张医生腿上,抱着医疗箱翻糖,偶尔抬头问:“张叔叔,我们明天能找到草莓园吗?”
“能。”张医生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越过火堆看向林风,“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能找到。”
林风望着跳动的火焰,听着李磊的呼噜声、小雨的笑声,还有张医生偶尔的咳嗽声,心里突然涨起一股热流。以前他总觉得“活着”是件孤单的事,现在才明白——末日里的安全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力,是一群人的互相支撑。
他摸了摸怀里的绿核残渣,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李磊的迷彩服沾着草屑,张医生的白大褂沾着药渍,小雨的蝴蝶结歪了。可正是这些不完美,拼成了最珍贵的“团队”。
“哥。”小雨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要听你讲故事。”
林风笑了,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太阳:“从前有只小怪兽,它保护妹妹,还有一群好朋友……”
火光里,张医生和张罗着添柴,李磊翻了个身,嘟囔着“别吵”。小雨靠在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听着故事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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