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完这一切，白骨面具下的目光冷漠地扫过全场。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卷轴传来一阵温热——任务完成，奖励结算！
一股远比上次击杀屠刚时更加精纯、庞大的能量瞬间涌入他体内，推动着他的境界壁垒，实力稳固地提升！更让他满意的是，卷轴还附赠了一次短距离定向传送的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在岳山和月清眠反应过来，准备再次发动更强攻击的瞬间，白夜的身影被一层微弱的空间波动包裹，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间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
只留下顶楼重新恢复的灯光，一具死状诡异的尸体，一个被困在原地、重复播放罪恶的灵魂残响，以及一群目瞪口呆、心有余悸的巡守司精锐，和面色无比凝重的岳山与月清眠。
医院外围，随着顶楼灯光恢复，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喧哗！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苍白死神”已经得手，并且从容离去！
巡守司开始封锁现场，疏散人群。混乱中，白夜利用传送直接出现在了几个街区外一个预定的阴影角落。他迅速脱下白斗篷和面具，换上普通的衣服，气息收敛，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归人。
很快，他按照约定，与同样混在人群中的林洋和玄镇汇合。
“牛逼啊老白！”林洋压低声音，兴奋地锤了一下白夜的肩膀，“当着岳山和圣女的面把事办了，还顺手搞了个‘灵魂循环播放’？这活儿干得漂亮！卷轴奖励咋样？”
白夜淡淡点头：“不错。”实力提升是实打实的。
玄镇也捋着胡子，眼中带着赞许：“审判到位，进退有据。小子，你比你爹狠，但也比你爹更……懂得如何做事。”
三人随着一大群意犹未尽、议论纷纷的看热闹民众，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眼尖的徐淼如同猎犬般发现了他们！她立刻带着留影机冲了过来，话筒几乎要怼到三人脸上：
“三位同学！好巧！你们也来看热闹了吗？对于刚才苍白死神再次成功实施审判，并且是在巡守司重兵布防下从容离去，你们有什么看法？”
白夜面无表情，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倦和事不关己：“死的好。看个热闹，困了。” 说完还配合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林洋则挂上他那标准的、带着点唏嘘的笑容：“精彩！真是精彩！堪比顶级幻术大片！不过嘛，人已经死了，热闹也看完了，该回家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
玄镇老登更是演技派，他板起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正直长者模样，对着法镜义正词严：“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私刑的后果！虽然目标罪有应得，但我们一定要相信法律！相信巡守司！绝对不能崇拜一个杀人犯，这种以暴制暴的行为，是绝对不可取的！我们圣武大学的学生，更要引以为戒！”
林洋和白夜在一旁听得内心疯狂嘀咕：啊对对对，你个老登当年拿刀满世界砍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法律来呢，漂亮话说的倒是好听。
三人说完就要离开，徐淼老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还是记录下他们的话，然后去采访其他人。
另一边，医院内，就在顶楼灯光恢复，巡守司队员们惊魂未定地检查现场、岳山和月清眠面色凝重地审视着赵德明那声画同步的诡异遗骸时，办公室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正是医院的院长，陈景仁。
与其他人的震惊、恐惧或愤怒不同，陈院长的脸上虽然也带着些许苍白，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撼、唏嘘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的复杂表情。他甚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地欣赏了一下赵德明那不断重复罪恶灵魂低语的状态，仿佛在观察一个罕见的医学案例。
岳山看到陈院长，脸上立刻浮现出愧疚之色，快步上前，沉声道：“陈院长，万分抱歉！是我等无能，未能护住赵主任，让您受惊了！” 他心中忐忑，毕竟是在他重重布防之下，让人当着面杀了医院的重要人物，于公于私都难以交代。
然而，陈景仁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陈院长摆了摆手，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客观：“岳巡守不必自责。今夜之事，老夫……算是大开眼界。”
他目光再次投向赵德明的遗体，语气转为冷冽：“赵德明此人，医术尚可，但心术早已不正。他所行之事，老夫并非毫无察觉，也曾多次敲打，奈何此人后关系盘根错节，行事又极为狡猾，始终抓不到确凿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今日这位苍白死神……嗯，暂且如此称呼吧。他以如此酷烈却又……精准的方式，将其罪状公之于众，施以终极惩戒。于公，为那些含冤受屈者讨回了公道；于私，也算是为我这医院，剔除了一个早已化脓腐烂的毒瘤！”
陈院长甚至对着岳山露出一丝近乎宽慰的笑容：“岳巡守，说句不当讲的话，老夫今夜虽受惊吓，但更多的是……大饱眼福！亲眼见证此等超乎想象之力，亲眼目睹恶徒伏诛，灵魂受刑，这可比看任何一场大戏都要……精彩，且大快人心！”
岳山：“……” 他一时语塞，准备好的安抚和解释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这位以刚正不阿、医术仁心着称的陈院长，此刻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豁达，甚至有点乐见其成了？
（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我拿他没办法，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陈景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对岳山道：“岳巡守，后续的现场勘查、尸体处理，我院会全力配合。至于外界舆论……事实胜于雄辩，赵德明的罪行既然已以这种方式曝光，我想，民众自有公断。”
说完，他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再次看了一眼赵德明那边，恨不得吐他脸上，背负着双手，步履平稳地离开了这片混乱的现场，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稍显刺激的夜间查房。
留下原地二人消化今晚发生的一切，今晚又有人要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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