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章超办公室的十几个人全是业务员，有男有女。
宋尧、曹宏达、孙美文都在。
这才是真正有用的会议。
装逼的会议都是各种闲杂人等坐在6楼大厅，听章超唾沫横飞的讲述公司前景。
这种针对性的会议完全不一样，只叫相关的人来，而且还都是站着，不能坐下。
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就是突然之间客户那边就联系的少了。
好一些的客户还会跟他们反馈一下报价贵了。
大多数都是邮件发出去，报完价格就没了下文。
这里边只有宋尧和曹宏达知道其中的猫腻，而且他们两个人也互相不知道。
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曹宏达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反正他交出去的客户，只要帮着出货，还能从中抽一点儿提成。
随随便便出几单，都比章超发给他的一个月工资高。
这样多好，活干的轻轻松松。
从章超这边发着工资，还从外边拿着现金提成，一举两得，要多爽有多爽。
章超的目光挨个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宋尧脸上。
“宋尧，你是贸易部主管经理，你跟我说说是为什么？”
宋尧听到章超喊他，吓的浑身一哆嗦。
这次的问题，他负主要责任。
是他把客户交出去的，所以，他比谁都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章超虽然是他表哥，但他了解章超的做事风格，只认钱，不认人。
如果让章超知道是他捣的鬼，肯定得弄死他。
他哪里敢说，唯唯诺诺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今年世界经济大萧条，欧债危机给全球经济复苏带来严峻挑战。”
“再加上各国都有政治危机——”
“你放屁！”章超不等他说完就破口大骂打断了他。
“你少他妈拿新闻那一套来敷衍我！”
“我不管别的国家在没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就问你，订单去哪了？”
宋尧吓的低着头，“章总，你别骂，我真不知道原因。”
章超气急败坏，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尖骂。
“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伺候的你们太熨帖了是不是？”
“给我问，给我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给客户发邮件也行，打电话也行，给我一查到底！”
“把问题给我找出来！”
“是。”众人急忙答应。
章超往门口一指，“滚！”
一众业务员如获大赦，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这伙人虽然在章超办公室的时候唯唯诺诺，但出来以后就恢复正常了。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客户不下订单关我屁事，对工资影响又不大，谁在乎。
他们这些人男的大多数都是亲戚子弟，女的都是高校毕业生。
章超那套忽悠人的方法，只对那些社会混子管用，对他们没效果。
不过是你糊弄我，我糊弄你罢了。
业务员都出去了以后，章超颓然的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妈的！我就不信订单会突然毫无理由的断崖式下跌。”
“这些人里一定有问题！”
他抽了几支烟，又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打一个内部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了。
“吕茹，程磊今天上没上班？”
“没上班，章总。”
“又没上班？”章超无奈，“那你把邱伟、张诚、扬长洲、赵金旭……”
“都叫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
章超一连说了七八个人名，声音少见的有些疲惫。
这些人，都不如程磊能力强。
但程磊最近有点反常，只能先凑合着用他们了。
他要查查这几个业务员。
订单出问题，肯定是业务员里出现内鬼了。
抽完一支烟，他从联系人里找出程磊的号码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拨打。
“我就不信离了你办不了事了！”
……
程磊一路开着车，带着程瑾又一次到了青市。
尚敏看到程磊十分高兴，眼神像要吃了他，激动的几步走到程磊面前。
她本来想扑进程磊怀里，但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程瑾，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小瑾，你回来了，快带小程进屋坐。”
程瑾毫不拘束，直接拉起程磊的手走进办公室。
这几天她已经跟程磊彻底混熟了，完全不把程磊当外人。
程磊被程瑾拉着，路过尚敏身边的时候尴尬的笑了笑。
尚敏看着两人的举动，再加上程瑾脸上掩饰不住的动人风情，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真让程磊这小兔崽子得手了。
这下好了，咱们母女俩都栽他手里了。
虽然自己当初安排程瑾去西城也是这个目的，但是也没让他们进展到这个地步呀！
进屋坐下后，尚敏安排程瑾给程磊泡茶。
“小瑾，你累了好几天，厂里也没什么事，一会儿早点回家休息吧！”
程瑾摇头，“妈，我不累。”
“你上次不是说要跟程磊商量我们两个人结婚的事吗？”
“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就跟着他了。”
“等你们说完了话，我跟他一起回家。”
“这——”，尚敏看向程磊。
程磊昂头看着天花板，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没听见程瑾刚才说的话。
尚敏无奈，只能继续说道：“小程，你的想法是什么？”
程磊看向尚敏，“尚姨，小瑾很好，我很喜欢，没意见。”
尚敏无语。
好你们两个臭小子，倒把老妈我撇出来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早知道就不安排小瑾去找你，老娘亲自去了。
“行，既然你们都愿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下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瑾红着脸看了看程磊，不说话。
程磊想了想说道：“结婚的事先不急。”
“当前还是先把其他事做好。”
“我这次跟小瑾一起回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搬厂的事。”
“等解决了工厂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步入正轨，再谈结婚的事。”
“到那时候，对小瑾以后的生活也算是有个保障，对尚姨也好有个交代。”
“对！”尚敏拍手赞成，“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还像句人话！
先把工厂的事处理好了，你们让老娘轻松下来，再去考虑结婚的事。
“结婚的事暂时就先放放吧！”
“感情这件事讲的是长久陪伴，不能着急，需要漫长的沉淀。”
“这段时间你们俩先多接触接触，互相熟悉熟悉，磨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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