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玛莎敲门送来早餐时，李默已经虚弱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昨天的《贝克兰德日报》，看起来就像个真正需要静养的病人。
“先生，您的早餐。”玛莎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有燕麦粥、煎蛋、培根和一杯热牛奶“莉莉丝小姐已经在楼下用餐了，她问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告诉她我好多了。”李默放下报纸，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玛莎，今天有什么新消息吗？”
玛莎从围裙口袋里取出一个小信封“萨姆先生早上派人送来的，说是‘夜莺’那边的新情报。还有……”她犹豫了一下“门外信箱里有一封给您的信，是从东区寄来的，没有署名。”
李默接过两个信封，先拆开了萨姆送来的那封。里面是一份简短的报告
“老板， ‘夜莺’确认，‘摆渡人’将在明晚十点在老鱼市‘鳕鱼酒馆’进行交易。交易对象疑似鲁恩军方内部人员。风险评级，高。 另：赫尔曼的人今早出现在西区边缘，似乎在打听最近搬入的新住户。建议提高警惕。 ——萨姆”
李默将报告折好，然后打开第二封信。这封信的字迹他很熟悉……是休的。
“华生先生 信收到了。你真的没事吗？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古老诅咒’这种说法太笼统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过去。
军情九处最近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另外，我昨天去贝克街找夏洛克了，他也不在。佛尔思说他去迪西郡度假了，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你们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不管怎样，保重。我等你消息。 ——休”
李默放下信，轻轻叹了口气。
“宿主，休这是要杀过来了啊。”系统幸灾乐祸地说。
‘意料之中。’李默在心里回应，‘不过她现在来不合适，我得想办法拖住她。’
“先生？”玛莎看着他“需要回信吗？”
“帮我准备纸和笔吧。”李默说“然后让莉莉丝上来一趟，我有话对她说。”
“好的。”
几分钟后，莉莉丝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房间。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看起来比昨天又精神了一些。
“先生，您找我？”
“坐吧。”李默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玛莎开始教你识字了吗？”
莉莉丝点点头“早上教了字母表和简单的单词。她说我的基础比想象中好，奶奶以前教过我读写。”
“那就好。”李默看着她“莉莉丝，我可能需要提前开始教你了。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莉莉丝立刻坐直身体“什么事？”
“极光会的人可能已经查到西区了。虽然他们不敢大规模搜查，但暗中调查是免不了的。”李默说“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如何隐藏自己的灵性特征。”
“灵性特征？”
“每个非凡者，甚至每个有灵性的人，都有独特的气息。”李默解释“就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味，极光会的人认识你的气息如果他们靠近，可能会感应到你。”
莉莉丝的脸色微微发白“那我该怎么办？”
“学会控制它。”李默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动作缓慢但很稳“普通人无法控制自己的灵性散发，就像无法控制呼吸。但非凡者可以，通过专注和练习，你可以学会收敛灵性，让它不那么明显。”
他伸出手，手掌向上“看着我的手。”
莉莉丝集中注意力。
起初她什么也没看到，但渐渐地，她注意到李默手掌周围有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晕，那光晕在缓慢地收缩、膨胀，如同呼吸。
“这就是灵性的外在表现。”李默说“现在，我要你尝试感受自己的灵性。闭上眼睛，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位置 那里是灵性所在的地方。”
莉莉丝照做了，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将注意力集中。
起初一片黑暗，但随着呼吸的平稳，她开始感觉到……某种温暖的东西在胸口涌动，像是一小团温和的火焰。
“感觉到了吗？”李默的声音很平静。
“嗯……暖暖的，在跳动。”
“很好 现在想象那团火焰在收缩，想象它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几乎不存在。不要用力，只是想象。”
莉莉丝皱起眉头，努力想象。那团“火焰”似乎真的变小了一点，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她试了几次，每次都只能维持几秒钟。
“很难……”她睁开眼睛，有些沮丧。
“第一次尝试就能感觉到灵性，已经很有天赋了。”李默说“大部分人需要好几天甚至几周才能找到感觉。继续练习，每天早晚各半小时，等你能让灵性稳定收缩十分钟以上，就算入门了。”
“这能保护我不被极光会发现吗？”
“能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李默说“但更重要的是，这是所有非凡能力的基础。控制灵性就像控制呼吸，是后续一切训练的基石。”
莉莉丝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会好好练习的。”
“另外”李默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莉莉丝“这个给你。”
莉莉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块不规则的水晶碎片，正是昨天仪式中那块出现裂纹的水晶的一部分。
“这是……”
“仪式水晶的碎片。”李默说“虽然已经失去大部分力量，但还残留着微弱的净化特性。戴在身上，可以帮你稳定灵性，还能提供一点微弱的保护，对镜面污染特别有效。”
莉莉丝小心地拿起项链，水晶碎片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戴上项链，吊坠贴在胸口，传来一丝温凉的感觉。
“谢谢您。”她轻声说。
“去练习吧。”李默微笑“午饭时我要检查你的进展。”
莉莉丝离开后，李默从床上起身。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给休回信。
“休：
谢谢关心。我真的没事，只是需要几天静养。
诅咒已经处理完了，但灵性消耗需要时间恢复， 夏洛克确实去度假了，我们最近接的案子有点棘手，他想出去避避风头。
别担心，我们都有分寸。 至于你……别来西区了最近这里很不平。极光会最近活动频繁，我不想把你卷进来。等我恢复好了，我会去找你。 保重。 ——华生”
写完，他封好信封，让玛莎寄出去。
接下来，他需要处理另一件事，那个三段式神名。
“宿主，你真要搞这个啊？”系统问，“让别人能直接借用你的力量，这风险不小啊。”
‘不是别人，是克莱恩。’李默在心里说‘而且不是直接借用力量，是建立一个‘通道’，让他可以通过仪式借用我‘暗影序列’的能力。这样他制作符咒或者需要帮助时，就不用每次都等我回应了。’
“那你打算怎么设计这个神名？”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李默取出纸笔，开始书写。
在这个世界，神名通常包含三个部分，尊名、权柄象征、祈祷指向。比如黑夜女神的神名“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绯红之主，隐秘之母；您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李默需要设计一个类似的、指向他自己的三段式尊名。但不能太夸张，等晋升真神在搞一个新的霸气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开始书写
“穿梭在未知世界的旅人；匿迹尘嚣的幽邃君王 ； 镜中倒影的放逐者。”
写完后，他看了看觉得不太满意。
‘太普通了，没有特色。’
“宿主，你还想要什么特色？你这尊名已经很符合‘暗影序列’的设定了。”
‘再加点……乐子人的元素。’李默嘴角勾起，重新写了一版
“游走在真实和虚幻的影之眷者； 玩弄世界和命运的旅人； 打破镜中宿命的解放之人。”
“……你这不是暴露本性了吗？”
‘这才有意思。’李默满意地看着这个版本。
他决定用这个版本。但还需要做一些仪式上的准备，让这个尊名真正与他绑定。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要让一个尊名生效，需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尊名本身要有象征意义，能与对应存在的本质产生共鸣，第二，要有至少一次成功的祈祷和回应，建立初步联系，第三，最好有某种“象征物”或“圣徽”作为锚点。
李默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收集的一些材料，一小撮暗影之尘、一片月桂叶、一块破碎的镜片、还有一滴他的血，用特殊方式保存，没有凝固。
他打算制作一个简单的象征物，作为这个尊名的“锚”。
过程并不复杂，他将暗影之尘和磨碎的月桂叶混合，用灵性点燃，让灰烬落在镜片上。然后，他将那滴血滴在灰烬上，用灵性引导，让所有材料融合。
在【真实之眼】的注视下，镜片开始发生变化。
表面的裂痕被暗影之尘填充，形成复杂的花纹 月桂叶的灰烬赋予它微弱的净化特性，而李默的血则成为连接他本人的媒介。
最终，镜片变成了一块深灰色的、不规则的吊坠，表面有细密的银色纹路，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符文。
“这就成了？”系统问。
‘成了。’李默拿起吊坠，能感觉到它与自己之间有一丝微弱的联系‘现在，只要克莱恩用这个尊名向我祈祷，我就能感知到，并且决定是否回应。’
他将吊坠和写有尊名的纸条一起收好，准备等夜瞳回来后，让夜瞳带给克莱恩。
中午，莉莉丝再次来到房间时，李默正在看玛莎买回来的报纸。头条新闻是“普利兹港军方接管‘海怪号’后续调查”，副标题写着“船长坚称珍贵标本意外损毁，军方表示怀疑”。
“先生，”莉莉丝站在门口“我能进来吗？”
“可以。”李默放下报纸“灵性控制练习得怎么样？”
“比早上好一点了。”莉莉丝说“我能让灵性收缩维持……大概一分钟。”
“不错，很快的进步。”李默点点头“过来，我教你下一步。”
莉莉丝走到床边 李默伸出手，食指指尖亮起一点微弱的灰色光芒。
“这是灵性外放的最基础形式。”他说，“现在，尝试将你的灵性集中到指尖。不要急，慢慢来。”
莉莉丝盯着自己的手指，努力回忆早上那种胸口温暖的感觉。她尝试将那感觉“推”向指尖，起初毫无反应，但几次尝试后，她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麻痒感。
“集中注意力。”李默的声音很平稳“想象你的灵性是一股水流，正从胸口流向指尖。”
莉莉丝闭上眼睛，专注地想象。那股“暖流”真的开始移动了，缓慢地、艰难地流向手臂。她的指尖开始微微发光，不是李默那种灰色的光，而是一种很淡的、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光芒，一闪即逝。
“我……我做到了？”她睁开眼睛，有些不确定。
“做到了。”李默微笑“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确实是灵性外放。你的灵性颜色很特别，银白色……通常和净化特性有关。”
莉莉丝看着自己的手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以后能用它做什么？”
“很多。”李默说“最简单的，你可以用它来检查物品是否含有非凡特性，或者是否有隐藏的灵性痕迹。再进一步，你可以用它来激活简单的符咒或仪式物品。当然，这些都需要更多练习。”
他顿了顿“不过记住，灵性外放会消耗体力。以你现在的水平，每天最多尝试三次，超过就会头晕甚至昏倒，明白了吗？”
“明白。”
“好了，去吃饭吧。”李默说“下午继续练习，但不要过度。玛莎会教你识字和算术，那些同样重要。”
“是，先生。”
下午两点，李默正在研究克莱恩送来的永影峡谷资料时，玛莎敲门进来，表情有些严肃。
“先生，外面有客人。”
“谁？”
“一位年轻的女士，金发，个子不高，穿军装式外套。”玛莎低声说“她说她叫休·迪尔查，是您的朋友。”
李默的动作顿住了。
“说曹操，曹操到啊。”系统调侃。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李默皱眉，‘萨姆应该没告诉她地址……难道是克莱恩？不，克莱恩不会这么做。’
“还记得你以前看过的龙族吗，其中有一句话很能解释你的问题，‘可别以为女人是好甩掉的东西，她喜欢你，是会追着你到天涯海角的。’”系统开始模仿起成熟的嗓音调侃着李默
“要见她吗？”玛莎问。
李默思考了几秒，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带她到起居室，我马上下来。”
“您这状态……”玛莎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我能应付。”
五分钟后，李默“虚弱”地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楼梯时，休已经站在起居室里了。她今天没穿军装，而是穿着简单的深色外套和长裤，金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看到李默苍白的面容和缓慢的步伐，休的眼睛瞪大了。
“华生！你……你真的……”
“我没说谎，我确实需要静养。”李默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她也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休坐在他对面，眼神复杂“我去了萨姆的裁缝店。他一开始不肯说，但我告诉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动用军情九处的关系全城搜查，然后他就给了我地址。”
李默无奈地摇摇头“你不该威胁萨姆的，他是个守规矩的生意人。”
“规矩比你的命重要吗？”休的语气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说去处理‘古老诅咒’，结果一去就是好几天，音讯全无。夏洛克也突然离开贝克兰德……这太可疑了！”
李默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休，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又是这套说辞。”休握紧拳头“每次都是这样，你帮我解决军情九处的麻烦，救了我的命，但我却连你遇到了什么危险都不知道这公平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李默平静地说“休，你是个好女孩，也是个优秀的非凡者。但有些敌人……不是你现在的层次能面对的。”
“那你呢？”休盯着他“你是什么层次？夏洛克又是什么层次？为什么你们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却不让我帮忙？”
李默看着她眼中的倔强和担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确实在乎这个女孩，但也正因为在乎，才不能把她卷进来。
“休，”他轻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面对的敌人是极光会的高层，是序列6甚至更高的非凡者，你会怎么做？”
休的脸色变了变“极光会？那群疯子？”
“对。”李默点头“我最近破坏了他们的一个重要计划，救了一个被他们控制的女孩。现在他们正在全城搜捕我，悬赏8000镑。”
休倒吸一口凉气，8000镑的悬赏，这已经超过了大多数海盗将军的赏金。
“所以你现在躲在这里养伤……”她低声说。
“不只是养伤，也在准备下一步。”李默说“休，我知道你想帮忙，但现在最好的帮忙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你的正常生活。如果你卷进来，极光会发现你和我的关系，他们会对你下手。”
休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极光会的疯狂和残忍，那些崇拜真实造物主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个女孩……”她忽然问“你救的那个女孩，她安全吗？”
“安全，就在楼上。”李默说“她叫莉莉丝，被极光会控制了几个月，昨天刚完成净化仪式。现在很虚弱，但是正在恢复。”
休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你总是这样……救这个救那个，从来不考虑自己。”
“考虑过啊。”李默笑了笑“所以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你这叫‘好好活着’？”休看着他苍白的脸“你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昏倒的病人。”
“只是看起来而已。”李默说“实际上我已经好多了。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门了。”
休盯着他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最后，她叹了口气
“好吧，我相信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休认真地说“我不是弱者，华生。我是序列8的‘治安官’，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帮助你。”
李默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坚定和真诚。他知道休说的是真的，在原着中，休·迪尔查确实是个勇敢而可靠的伙伴。
“我答应你。”他说“如果真到了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休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另外……佛尔思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她说，‘如果你们这些神秘学家又惹了什么麻烦，需要写传记或者编故事来掩盖，随时可以找我。我收费合理，而且擅长虚构。’”
李默忍不住笑了“这很佛尔思。”
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休又坐了一会儿，询问了李默的身体状况，还分享了一些军情九处的八卦，比如某个高层因为贪污被调查，另一个因为包庇极光会成员被停职。
“内部清洗还在继续。”休说“虽然表面平静，但暗流涌动。有人说，军情九处里不止一个派系和极光会有联系。”
“很正常。”李默说“极光会渗透得很深。你自己小心点，别太相信了同事。”
“我知道。”休站起身“我该走了。待太久会引起怀疑的。”
李默也站起来“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华生……保重。”
“你也是。”
休离开后，李默站在窗前，看着她走出院子，消失在街道拐角。
“宿主，你心软了。”系统说。
‘也许吧。’李默在心里回应，‘但她说得对，她不是弱者。如果真到了关键时刻，她或许能帮上忙。’
“那你会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吗？”
‘不会。’李默摇摇头，‘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傍晚，夜瞳回来了，带回了克莱恩的回信。信很简短
“L
尊名收到了，仪式已准备就绪，今晚尝试连接。 塔罗会照常开记得回应我，明天下午三点。 还有休去找你了？她今天没来贝克街。 ——月”
李默笑了笑，将夜瞳带回的吊坠和尊名纸条收好。今晚，克莱恩会尝试用这个尊名向他祈祷，建立正式的联系通道。
这对他来说是个有趣的实验，看看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下，他自创的“暗影序列”能否真的形成一个可供他人祈祷的“存在”。
夜晚降临，贝克兰德的雾气再次笼罩城市。
李默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那个深灰色吊坠。他闭着眼睛，灵性扩散开来，感应着周围的波动。
晚上九点整，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遥远的呼唤。
那呼唤沿着某种无形的通道传来，很微弱，但很清晰。一个声音在用古赫密斯语念诵：
“游走在真实和虚幻的影之眷者； 玩弄世界和命运的旅人； 打破镜中宿命的解放之人……”
李默睁开眼睛，嘴角勾起。
他伸出手，指尖点在吊坠上。一股微弱的混沌能量，伪装成暗影灵性顺着呼唤的通道流去。
遥远的贝克街某处，克莱恩正站在一个小型仪式阵中，手中拿着李默送来的尊名纸条。
当感觉到回应时，他眼睛一亮。
成功了。
通道建立，稳定而且还很清晰。克莱恩能感觉到，通过这个尊名，他现在可以向“暗影”借用力量，虽然有限，但确实存在。
他撤去仪式阵，将纸条小心收好。有了这个，以后制作符咒或者需要暗影序列能力时，就方便多了。
而西区安全屋里，李默也收回了手。
吊坠表面，那些银色纹路此刻正微微发光，显示连接已经建立。
“宿主，这就算成了？”系统问。
‘成了。’李默拿起吊坠，‘现在克莱恩可以通过这个尊名借用我的力量了。当然，前提是我同意。’
“那你打算让他借用什么能力？”
‘暗影序列序列8‘蚀影者’的能力吧。’李默想了想，‘影刃、阴影穿梭、影噬……这些都比较实用，而且不会暴露我的真实实力。’
他将吊坠收进贴身口袋。这个小小的仪式物品，将成为他和克莱恩之间新的联系纽带。
夜深了，李默准备休息。但就在他躺下后不久，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传来。
不是克莱恩的祈祷，也不是夜瞳的讯息。
而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开启【真实之眼】。视野中，房间的一切都笼罩在银色线条构成的规则之网中。但此刻，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镜子所在的位置，规则线条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扭曲。
李默坐起身，看向那面挂在墙上的梳妆镜。
镜子表面，倒映着房间的景象，包括床上的他。但仔细看，镜子里的倒影似乎……慢了半拍。
他抬手，镜子里的他也抬手，但动作有微小的延迟。
李默皱起眉，下床走到镜子前。他伸手触摸镜面，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但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镜面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不是实体，不是灵性，而是一种更加虚无缥缈的存在 像是……信息的残影，或者规则的碎片。
“镜中之眼吗……”他喃喃道。
镜子里的倒影忽然笑了，一个李默自己都没做出的表情。
然后，镜面泛起涟漪，倒影开口说话，声音空洞而遥远：
“我们看到你了…… 不属于此界之人…… 你的影子……很特别……”
李默冷静地看着镜子“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要……” “想要你的影子…… 想要你的存在…… 想要将你……拉入镜中……”
镜子里的倒影伸出手，试图穿透镜面。但李默只是抬起手指，轻轻点在镜面上。
一点混沌能量 极微小的，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渗入镜面。
“很有趣的提议，但是……我拒绝。”
镜子里的倒影瞬间凝固，然后开始破碎，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裂成无数片。在彻底消散前，那个空洞的声音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会再来的…… 当你的影子……最长的时候……”
镜面恢复正常，倒影变回正常的李默。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但李默知道，那不是幻觉。
“镜中之眼……”他轻声说，“看来是盯上我了。”
“宿主，你不怕吗？”系统问。
‘怕？’李默笑了，‘我倒是很期待它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他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继续尝试着做个美梦。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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