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总部大院一片肃杀。
作战处被烧成废墟的消息，已经在总部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总部出了内鬼。
方焱照常起来喂马，李云龙蹲在门口磨刀。
“老方，你说小鬼子今晚会不会来？”
“会。”方焱拎着水桶，“王副处长被抓，特工队肯定等不到汇合信号，他们会主动出击。”
“那咱们就在这等着？”
“对。”
李云龙咧嘴笑：“劳资喜欢这种感觉，守株待兔。”
方焱没理他，继续喂马。
那匹枣红马打了个响鼻，蹭了蹭他的手。
“这马倒是认人。”李云龙凑过来，“老方，等这事结束了，咱们能不能把这马带回独立团？”
“你老李倒是真敢想，这个可是副总指挥的吗？你也敢打它的主意？”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一下子都忘了，咱们是给副总指挥养马呢？...”
方焱懒得理他。
中午，王班长送饭过来。
“方焱，李团长，吃饭了。”
“谢了，王班长。”李云龙接过饭盒，“对了，总部现在什么情况？”
王班长压低声音：“戒严了，所有人不许随意进出。副总指挥还下了命令，今晚全体警卫连巡逻，任何可疑人员格杀勿论。”
“这么严？”
“废话，作战处都被炸了，能不严吗？”王班长叹了口气，“我听说王副处长，是小鬼子的间谍，明天就要枪毙了。”
李云龙啃着窝头：“活该。”
王班长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又压低声音：“方团长，我听说小鬼子的特工队进山了，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警卫连的兄弟们都在传。”
方焱沉默几秒：“别瞎打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行吧。”王班长也不多问，转身离开了。
李云龙凑过来：“老方，你说老王会不会也是小鬼子的人？”
“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要是小鬼子的人，早就动手了。”方焱淡淡道，“而且他没那个脑子。”
“说得也是。”李云龙咧嘴笑，“老王那脑子，连劳资都不如。”
方焱没接话，只是盯着远处的树林。
风，起了。
……
夜里十一点，总部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方焱和李云龙躺在马厩的草堆上，表面上闭着眼睛，实际上都没睡。
李云龙的手一直握着腰间的驳壳枪，呼吸平稳。
方焱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方焱睁开眼睛。
有动静。
不是脚步声，是风声。
很轻，但方向不对。
方焱用手肘碰了碰李云龙。
李云龙立刻睁眼，眼神清明。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翻身坐起。
就在这时，马厩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黑影翻进来，动作极快。
紧接着，又是两个黑影。
三个人。
方焱眯起眼睛——特工队来了。
三个黑影显然没想到马厩里有人醒着，愣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方焱动了。
他如同猎豹般扑出，一脚踢向最近的黑影。
黑影反应极快，抬手格挡，但方焱的力道太大，直接把他踢飞出去，撞在墙上。
李云龙同时开枪。
砰！
枪声在马厩里炸响。
另一个黑影身子一侧，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第三个黑影趁机扑向李云龙，手里的匕首直刺他的咽喉。
李云龙一个翻滚躲开，抬手又是一枪。
砰！
这次打中了，黑影肩膀中弹，踉跄后退。
方焱这时已经和第一个黑影战在一起。
对方的身手极其凶悍，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但方焱更快。
他一记鞭腿扫向对方的膝盖，对方跳起躲避，方焱顺势一拳砸向他的腹部。
拳头击中，对方闷哼一声，弯下腰。
方焱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上。
对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李云龙这边也解决了第二个黑影，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砸。
“劳资让你杀劳资！劳资让你炸作战处！”
“别打死了。”方焱提醒道。
李云龙这才停手，喘着粗气站起来。
就在这时，第三个黑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狠狠砸在地上。
嘭！
浓烟瞬间弥漫整个马厩。
“不好！”方焱脸色一变，“是烟雾弹！”
李云龙捂着嘴咳嗽：“咳咳……这孙子……”
等烟雾散去，第三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方焱冲出马厩，只见一个黑影正翻过院墙，往后山方向跑。
“追！”
两人翻过院墙，紧追不舍。
黑影的速度极快，在树林里穿梭如同鬼魅。
但方焱更快。
他一个加速，追上黑影，飞起一脚踢向对方的后背。
黑影被踢得扑倒在地，翻滚几圈后站起身，转身就是一刀。
方焱侧身避开，反手一拳砸在他脸上。
黑影踉跄后退，嘴里吐出一口血。
李云龙这时赶到，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击中黑影的大腿，黑影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方焱上前，一脚踩在他手腕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黑影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方焱蹲下来，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面巾。
月光下，一张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小鬼子。
方焱眯起眼睛：“你们还有多少人？”
小鬼子吐了口血沫，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不说？”李云龙上前，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小鬼子惨叫一声，额头冷汗直冒。
“说不说？”
“我……我说……”小鬼子喘着粗气，“我们一共……十五个人……”
“另外十二个在哪？”
“在……在后山小路……等我们汇合……”
方焱和李云龙对视一眼。
果然如他所料。
“老李，你看着他，我去通知师长。”
“行。”
方焱转身往回跑，心里却在盘算。
十五个人，已经抓了三个，还剩十二个。
只要把剩余的十二个人也抓住，小鬼子的特工队就全军覆没了。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小鬼子既然敢派特工队进山，肯定还有后手。
等方焱找到师长时，师长正在警卫团坐镇指挥。
“方焱？”师长看到他，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师长，特工队已经动手了。”方焱压低声音，“我们抓了三个，还有十二个在后山小路等汇合。”
师长眼睛一亮：“好！咱们现在就去抓他们！”
“等等。”方焱拦住他，“不能直接抓。”
“为什么？”
“因为小鬼子肯定有暗号。”方焱顿了顿，“如果咱们直接冲过去，他们会立刻察觉，到时候想抓就难了。”
师长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我去引他们出来。”
“你？”
“对。”方焱语气平静，“我假装成特工队的人，去和他们汇合。等他们放松警惕，你们再动手。”
师长犹豫几秒：“太危险了。”
“没事。”方焱淡淡道，“我有把握。”
师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得小心，小鬼子的特工都是高手。”
“我知道。”
方焱转身离开，往后山小路走去。
月光下,小路两旁的树林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方焱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个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口令。”
是小鬼子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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