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把听诊器放在陈老太太腕上，眼角余光瞥见候诊室的助理小林捧着手机，假装刷社交软件。
窗外梧桐叶的光斑落在病历本上，那页写着“心力衰竭三期”的诊断书，她用钢笔在“保守治疗”下重重画了道横线。
“老太太最近夜里是不是总觉得胸口压着块石头？”她指尖搭在老人脉门上，开启了命数眼。
陈老太太的寿命线像被雨打湿的棉线，在视野里摇摇欲坠，末端却有豆大的蓝痕——是转机。
“哎呦，沈医生真神！”陈老太太攥住她的手，“我孙子想请您当证婚人，您可得答应……”
“您这病，单靠西药压不住。”沈清棠突然抬眼，声音放轻，“我最近试种古方里的紫云藤，能温养心肺。要是成了……”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银锁，“或许能多续十年阳寿。”
候诊室传来小林倒吸冷气的声音。
沈清棠余光瞥见那姑娘手忙脚乱捂嘴，手机屏幕的光从指缝漏出来——很好，那张拍虚了、只看得见古籍上“紫云藤”三个字的照片，该发出去了。
当天夜里，傅司寒私人诊所的服务器警报响起。
“十二组境外Ip同时攻击，定位在美国西海岸。”韩队的声音从监控室传来，键盘声密得像暴雨，“他们在找近三个月的诊疗记录，重点检索关键词……”他顿了下，“紫云藤。”
沈清棠倚在傅司寒肩头看监控。
男人战术服带着户外的凉意，锁骨处的淡粉色疤痕蹭过她手背，像块会呼吸的暖玉。
她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唇角微勾：“鱼上钩了。”
“明天放消息，下周三慈善拍卖会上拍卖五株紫云藤幼苗。”傅司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指节叩了叩桌面，“韩队，记好他们的攻击路径，顺藤摸瓜。”
“是。”韩队应道，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泛青，“另外查到一批‘留学生’三天前入境，住城南枫叶酒店，护照全是伪造的。”
沈清棠盯着交叠的双手。
空间里的紫云藤疯狂抽枝长叶，灵泉溅起的水花声在意识里响——那些人等不及了。
周三凌晨三点，沈宅花园的蔷薇丛传来细微断裂声。
傅司寒站在二楼露台，战术目镜的红光扫过三个黑影。
他们穿紧身夜行衣，一个正用微型切割器对着院墙边的青砖墙——那位置，正是沈清棠空间入口的投影。
“各小组注意，目标进入c区。”他对着耳麦低语，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收网。”
三个特工刚切开半块砖，头顶突然亮起刺目的探照灯。
二十个端着突击步枪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战术靴碾过碎石，惊飞了夜鸟。
为首的男人摘下战术目镜，月光落在他冷硬的下颌线上：“偷东西前，没学过中国的规矩？”
中间高个特工猛地后退，从后腰摸出微型手枪。
但他手腕刚抬起，就被一道黑影制住——傅司寒不知何时闪到他面前，用擒拿手一拧，金属撞击声混着闷哼声响成一片。
“美国‘黑焰’生物公司。”被按在地上的特工喘着气，冷汗浸透衣领，“他们要紫云藤的基因序列……说能用来做……”
“够了。”傅司寒扯下他的战术面罩，转身对韩队点头，“联系警方，把酒店剩下的人也带回来。”
清晨阳光爬上窗棂时，沈清棠在客厅看到韩队送来的报告。
照片里，美国生物公司在华办事处的招牌被警方封条覆盖，玻璃柜里摆着一摞加密硬盘——里面全是关于她空间药草的研究计划。
“这次连他们在东南亚的实验室位置都挖出来了。”韩队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您真是算准了他们等不及。”
沈清棠翻报告的手顿了下。
她想起昨夜傅司寒抱她回房时，战术服上的青草香，想起那些特工被押走时眼里的惊恐——这局，她布了整整半个月。
手机突然震动。
是沈家私人管家发来的消息：“小姐，老爷说今晚家宴，想请您和傅先生回去。”
她盯着屏幕冷笑，刚要按掉，傅司寒的手从背后环过来，替她点开语音。
沈父的声音带着讨好：“清棠啊，爸知道以前对不住你……这次你给沈家长脸了……”
“不必了。”沈清棠按下发送键，转身投入傅司寒怀里。
男人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沉稳有力，“我沈清棠，从不需要靠家族上位。”
“你有我就够了。”傅司寒吻了吻她的发顶，喉结蹭过她的额头，“以后也只需要我。”
午后阳光里，沈清棠突然捂住心口。
空间里的紫云藤叶剧烈晃动，灵泉泛起诡异涟漪——这是命数眼升级前的征兆？
还是……她摸出床头的安神汤，药香里混着淡淡的苦涩。
“怎么了？”傅司寒立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腕间银锁，“哪里不舒服？”
“没事。”她摇头，把药碗递到他唇边，“帮我喝一口，我突然……有点怕苦。”
男人低头喝药的瞬间，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底闪过暗芒——或许该试试“长生果副作用”的戏码了。
毕竟，有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得用更烈的药引子才能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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