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透进的晨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老爷醒了！“
红雀惊喜的呼唤声刚落，三张带着倦意的俏脸便凑到床前。
林芸娘眼下的青黑显示她彻夜未眠，此刻却强撑着温柔笑意：
“您可算醒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她扶着杨晨靠在自己肩头，转头吩咐道：
“青鸾，把灶上温着的茯苓粥端来。“
当青瓷碗递到手中时，杨晨才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发疼。
他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粥水滑过喉管，却像滴入沙漠的雨滴——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饥渴。
“备膳。“
他声音沙哑得吓人。
“五人份...不，十人份的肉食。“
“我先去喝口水。”
杨晨从床上起来直奔厨房。
直接抄起水缸里的水瓢连灌三瓢。
清凉的井水入腹，却像被无底洞吞噬般毫无缓解。
他干脆扔掉水瓢，双臂一较劲——
“哗啦！“
整缸清水被高高举起，喉结剧烈滚动着，晶莹的水线顺着下巴流淌。
直到缸底朝天，他才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他大步流星回到正厅，腹中雷鸣般的响动让侍立的丫鬟们掩嘴轻笑。
“老爷，膳食来了！“
随着红雀的轻唤，仆役们鱼贯而入。
檀木食案很快被珍馐美馔堆满。
三只金黄酥脆的烤全羊泛着油光，两只乳猪的脆皮咔嚓作响，还有整盘的鹿脯、熊掌、山参炖鸡...浓郁的肉香瞬间盈满厅堂。
杨晨眼中精光暴涨，抄起象牙箸的瞬间——
风卷残云！
羊腿在他手中如嫩豆腐般被撕开，酥脆的猪皮在齿间迸出油香。
整只山鸡连骨带肉被嚼得粉碎，参汤直接对着瓷盆痛饮。
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添菜的速度几乎跟不上他进食的节奏。
当最后一块鹿肉消失在唇齿间，杨晨终于满足地呼出一口带着肉香的热气。
面前堆积如山的骨碟，见证着这场惊人的饕餮盛宴。
“先这样吧，八分饱刚刚好。”
杨晨挥了挥手，让丫鬟们把桌子收拾一下。
然后冲着林芸娘招了招手。
杨晨接过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他望着林芸娘局促不安的模样，忽然轻笑一声。
芸娘，过来。
待她走近，杨晨随手将沾着油渍的毛巾丢进铜盆，溅起几点水花。
从明日起，你多去城东的雅集茶会走动走动。他指尖轻叩桌面，李员外夫人最爱听曲，张知府家的小姐刚得了匹西域宝马...这些，你都该去结识结识。
林芸娘绞着帕子的手突然顿住。
记住，杨晨忽然倾身，带着鹿肉香气的吐息喷在她耳畔，我要的是她们夫君书房里的消息，不是闺阁闲话。
林芸娘低垂着眼睫，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妾身...妾身明白了。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句：只是李夫人性子高傲，张小姐又...
杨晨闻言冷笑一声，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是那些个贵妇敢给你脸色看...
指节微微用力，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红指印。
你只管记下名字。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夫人这么不懂规矩。
......
折腾完之后，杨晨又是和她们洗了一个澡，这才放她们回去。
然后他则直奔天江帮。
经过了一天的发酵，杨晨一人斩杀五名练脏武者的事迹也都传开了。
从此之后，临安府再无三大帮派之说。
赤鲸帮、沙河帮还有漕帮全都主动来投，成为天江帮的分会。
当杨晨踏进天江帮总舵时，原本喧嚣的校场瞬间鸦雀无声。
堂主！
数百名帮众齐声行礼，声浪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他们的目光炽热如见神明——这位可是生生打碎武道常理的活传奇！
赤鲸、沙河、漕帮的降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今都换上了天江帮的玄底金纹旗。
只是帮主上官江迟迟未归，总舵内暗流涌动。
好在帮内还有几名练脏境长老，勉强能够镇住场子。
杨晨自然是懒得管这些烂事，他直接来到青龙堂。
青龙堂议事厅。
杨晨踏入青龙堂，堂内弟子纷纷行礼，眼中满是敬畏。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负责内务的执事王岳身上。
“王岳。”
“属下在！”王岳连忙上前，躬身听令。
“帮中接收其他帮派资产的事，进展如何？”
王岳额头微汗，谨慎答道：
“回堂主，目前仍在清点阶段，赤鲸帮、沙河帮、漕帮的产业众多，账目繁杂，恐怕还需些时日才能彻底理清。”
杨晨微微点头，并不意外。
这种时候，各方势力必然暗中动手脚，天江帮内部也少不了有人中饱私囊。
“功法秘籍呢？谁在负责？”
“是外务使赵大人。”
“去告诉他。”
杨晨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所有练脏境功法，以及中品以上的武学，抄录一份，送到我府上。”
王岳闻言，脸色微变。
“堂主，这……”
他迟疑道，“帮规明令，武库功法不得私抄，需由帮主或长老会批准……”
杨晨目光一抬，静静看向他。
王岳瞬间如坠冰窟，额头冷汗直冒。
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以一己之力斩杀五名练脏的狠人！
“属下……这就去办！”
王岳立刻改口，深深一拜，转身快步离去。
杨晨收回目光，神色如常。
规矩？
那是用来约束弱者的。
他敢保证，等上官江回来，得知这件事，也不会过问什么。
处理完这些事后，杨晨便从天江帮离开，再次回到了府上。
而事情果然也如杨晨预料的那样，负责功法秘籍的赵外首听到杨晨说要秘籍。
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特意安排了几个人，共同抄录保证在最短时间内给杨晨送过去。
经过昨天的那一战，杨晨已经彻底证明了他的价值。
以后他在天江帮的地位可想而知，赵外首可不会在这种事上触杨晨的霉头。
就在当天下午，抄录好的秘籍就送到了杨晨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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