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妇人也跟着起哄：“小言，你这是干啥呀？拿个空篮子还藏着掖着，逗我们玩呢？”
周小言弯腰捡篮子，没理会她们。可贾张氏还不依不饶，叉着腰骂道：“你这死丫头片子，跟你那早死的妈一个德性！闷葫芦一个，打一棍子都放不出个屁！我看你们家就是缺了德，才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你这么个没人管的小崽子，能不能长大还两说呢！”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周小言心里。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我能不能长大，不用你操心。但你，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贾张氏一愣，随即跳脚：“你个小逼崽子敢咒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周小言攥紧了篮子把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生了儿子又怎样？我看呐，未必有儿子给你送终。守着个空院子当老寡妇，早晚孤零零烂在屋里。”
“你你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直喘，“反了你了！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你也配叫长辈？”周小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走，去街道办！你抢我东西，还咒我，今天这事必须说道说道！要么去街道办，要么去公安局，我倒要让大家评评理，你这‘长辈’是怎么欺负人的！”
贾张氏被她抓得生疼，想挣开却没力气。周围的妇人见状，也不敢再起哄，忙上来劝：“小言算了算了，贾大娘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周小言扫了她们一眼，眼神凌厉，“刚才她抢我篮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劝？她咒我时候，你们怎么不吭声？现在想当好人了？她这种撒泼耍赖的货色，也配当长辈？连人都算不上！”
一番话怼得众人哑口无言。周小言拽着贾张氏就往胡同外走：“走！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谁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街道办和公安局那可是能压死人的地方，她哪里敢去？嘴里连连讨饶：“小言松手松手，是我错了，我不该胡说……”
周小言半拖半拽地把贾张氏拉到街道办，张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核对着什么，见两人拉拉扯扯闯进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是咋了？青天白日的吵什么？”
周小言一松手，眼圈“唰”地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张主任，您可得给我这个孤儿做主啊！”
往地上一蹲，那模样可怜得像株被狂风打蔫的野草：“我刚从海边回来，给张婶送了点自己晒的鱼干，回来路上就被贾大娘拦着。
二话不说就抢我篮子，见里面没东西，就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爸妈死得早是缺了德，还咒我活不长……我爹妈走得早，我一个人过日子已经够难了，她凭啥这么糟践人啊？”
说到伤心处，她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看得张主任心里直泛酸。
贾张氏刚想撒泼辩解，周小言又抢着说：“她不光抢我东西、骂我，还说我不干好事，街坊邻居都看着呢！我一个姑娘家，名声多重要啊，她这么一说，以后谁还敢跟我来往？”
张主任看向贾张氏，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这贾张氏是出了名的泼妇，平日里就爱东家长西家短，欺负老实人，街道办早就接到过好几次关于她的投诉。
“贾张氏！”张主任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拍，“周小言说的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被他吼得一哆嗦，强撑着嘴硬：“我……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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