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蓝褂子的妇人笑着说：“姑娘跟俺来吧，俺们家就在山脚下。”周小言便跟着两位妇人往山下走，到了穿蓝褂子的妇人家。院里的鸡圈里正有几只母鸡咯咯叫着，妇人掀开屋角的木筐，里面铺着干草，一个个圆滚滚的鸡蛋躺在里面，看着就新鲜。
另一个妇人则说：“俺先回家取蛋，这就来！”转身往自家方向去了。
付了钱，穿蓝褂子的妇人手脚麻利地往周小言的背篓里装鸡蛋，周小言看着背篓里的鸡蛋，又问：“嫂子，你们邻里还有谁家有鸡蛋要卖？我多要些，有的话我都收了。”
蓝褂子妇人直起身：“东头老李家婆娘前天还念叨，说鸡下了不少蛋没处存，我这就去喊她！”说罢快步走了。
没一会儿，她就领来好几个邻居，个个端着盛鸡蛋的簸箕或篮子，笑着围过来。周小言一一过数、付钱，很快就把背篓装得满满当当，连缝隙里都塞得严严实实。
“真是多谢各位嫂子了！”笑着道谢，背起沉甸甸的背篓往山上走。
到了山脚下，左右看了看没人，周小言意念一动，将整篓鸡蛋收进空间，顿时一身轻松。迈开步子往山上跑，可没跑多远就开始喘气，等爬到道观门口时，早已气喘吁吁，扶着门框直喘气。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她嫌弃地撇撇嘴，揉了揉发酸的腿。
看天色不早，周小言先把道观院门关上，转身收拾院子里晒的柴火。将干透的枯枝一捆捆扎好，留了几捆堆在柴房，剩下的全收进空间囤着。又拿起扫帚把院子清扫干净，才算歇了口气。
进厨房做晚饭，依旧是简单的素菜：炒青菜、凉拌野菜，配着米饭。敬过祖师爷，自己匆匆吃了几口，便坐在大堂的蒲团上，望着祖师爷的神像发呆。
“祖师爷，我明天就得回城里了。”轻声说，“家里的山子还在外面，我怕它饿着，也怕遇到危险……实在放心不下。”她顿了顿，又把遇到永安王赵珩、拜托他照看青龙观的事说了一遍，“永安王答应会护着观里，应该能放心些。”
夜里躺下，周小言很快就睡着了。梦中又见到那片熟悉的白雾，祖师爷的身影在雾中浮现。她把要回去的缘由和托付赵珩的事又说了一遍，祖师爷叹了口气，只道：“有空便常回来看看。”
周小言用力点头：“嗯！我会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周小言就起了床。先把水缸挑满水，又做了顿丰盛的素斋——炒野菌、蒸山药、豆腐汤，恭恭敬敬地给祖师爷上了供，磕了三个头。
自己简单吃了点，背上空背篓来到大堂，对着祖师爷神像深深鞠了一躬：“祖师爷，我走了。”
周小言仔细将偏房的门掩好，从袖中摸出一把磨得发亮的小铜锁，“咔哒”一声扣在门环上。这些屋子平日里少有人踏足，算是观里相对私密的地方，锁好才安心。将钥匙小心地塞进祖师爷神像前供桌的烛香炉下，藏得严严实实——这是观里代代相传的藏钥匙的地方。
做完这些，缓步走出院门，站在石阶上，对着道观的飞檐翘角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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