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很快吃完了饭，拿起墙角的扫把就开始忙活。李大丫个子虽小，扫地却很认真，连院子角落的落叶都扫得干干净净；李二蛋也学着姐姐的样子，踮着脚帮着把扫好的落叶归拢到一起。
院子扫完，两人又拿着小扫帚去扫上山的石阶，一阶一阶往下清，连石缝里的枯草都抠了出来。
周小言站在门口看着，心里熨帖得很。
等他们回到院子，李大丫一眼瞥见水缸里的水只剩半缸，拉着弟弟就要去拿水桶：“小言姐姐，我们去山下提水吧。”
“不用不用。”周小言赶紧拦住，“提水太重，你们还小，干不了这个。今天的活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拿着用油纸包好的几个杂粮馒头出来，递给李大丫：“这个拿回去，饿了就吃。明天不用来这么早，日头升起来再过来就行。”
李大丫接过油纸包，入手温热，沉甸甸的，她用力点了点头，拉着弟弟给周小言鞠了一躬：“谢谢小言姐姐！”
“快回去吧。”周小言挥挥手。
看着姐弟俩蹦蹦跳跳下山的背影，周小言笑了笑，转身坐在道观门口的石阶上。
山风顺着石阶往上爬，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得人心里敞亮。远处的小山村卧在山坳里，屋顶的炊烟慢悠悠地往上飘，像系在天边的丝带。
随手摘了片身边的叶子，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舌尖泛起淡淡的苦涩，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明明是热辣辣的夏天，却因为这山间的风，生出几分清清爽爽的惬意。
周小言晃着脚丫，望着远处的云卷云舒，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守着道观，护着该护的人，日子慢悠悠地过，倒是有点“自在随心”的意思了。
李大丫姐弟俩每天一早就到观里，拿起墙角的扫帚，院子里、石阶上，一下下扫得仔细，连石缝里的野草都抠出来。
周小言从供桌上取下给祖师爷的供品——不过是上一顿剩下的冷米饭，配着炒素菜，都倒在一个粗瓷大碗里，递给李大丫：“拿去吃吧。”
李大丫赶紧接过来，拉着弟弟蹲在墙根下，你一口我一口地扒着吃。冷饭冷菜姐弟俩吃得却格外香，连碗边的米粒都要用舌头舔干净。
见他们手脚勤快，周小言让他们进大堂打扫。祖师爷的雕像立在正中，李大丫踮着脚，用干布轻轻擦雕像底座的灰尘，连衣褶里的细尘都擦得干干净净；弟弟则举着小扫帚，把青砖地上的灰扫到簸箕里，在倒出去。
那天周小言在院里洗衣，刚把衣服泡进木盆，李大丫就跑过来，伸手要接：“我来洗。”她手劲不大，却搓得认真，皂角沫子沾了满手，把衣服上的污渍搓得干干净净。晾起来时，还特意把衣角抻平。
打那以后，周小言的衣裳就被李大丫包了。只要见周小言拿起木盆，她就立马凑过来，不接过去就噘着嘴站旁边，非得让她洗不可。周小言没法子，只好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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