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猛地翻腾起来，带着浓烈的怨气嘶吼：“奸夫淫妇把我埋在这里！我恨！我要报仇！”
嘶吼过后，黑雾又萎靡下去，带着哭腔哀求：“姑娘，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我……”
周小言看着几近疯狂的黑雾，沉声道：“是谁害了你？把事情说清楚。”
黑雾渐渐平静了些，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我住在李家坳，叫李二牛……本来和妻子关系还好，可她……她和外面的男人勾搭在一起！那次，他们骗我进山打猎，趁我不注意，从背后开了黑枪……”
“他们怕我魂魄回去报仇，挖了我的眼睛，用链条把我的手脚捆住，埋在了这里……”黑雾剧烈翻滚，“我恨啊！他们凭什么害死我，还想双宿双飞？”
周小言听到“李家坳”三个字，眉头微蹙：“你叫李二牛？那李大丫是你什么人？”
黑雾猛地一震，声音激动起来：“那是我家丫头！你认识她？她在哪？好不好？”
“她和弟弟都很好，村民们照看着他们，你放心。”周小言放缓了语气，“你是说，是你妻子的情人杀了你？她知道这一切？”
“她当然知道！”黑雾怒吼，“我死后听得清清楚楚，是她出的主意，让那个男人把我骗进山，把我干掉！他们好去过好日子！”
周小言想起上山时看到的那对男女，问道：“你妻子是不是微胖，薄嘴唇，眉角有颗痣？”
“对对对！就是她！”黑雾更加激动，“那个淫妇！那个奸夫！他们害死了我，还敢抛下孩子逍遥快活？”
“你走后，她丢下孩子进了山，村民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来找你，结果再也没回李家坳，大家都以为她被野兽吃了。”周小言缓缓道，“不过我今天上山时看到了她，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看起来过得并不好，那个男人只是在哄着她，并没有想带她走的意思。”
“活该！”黑雾嘶吼，“这对奸夫淫妇！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报仇？”周小言问道，“杀了他们？”
黑雾一滞。
“冤冤相报何时了？”周小言叹了口气，“他们犯了错，自有因果收拾他们。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是天道轮回，不是靠你的怨气就能改变的。”
看着黑雾：“你牵挂孩子，我能理解。但你现在是阴魂，带着这么重的怨气，一旦靠近他们，阴气会沾染到孩子身上，让他们生病。”
黑雾沉默了，显然在挣扎。对孩子的牵挂和对仇人的恨意，在他体内激烈冲突。
“我帮你驱散心魔，送你去轮回吧。”周小言轻声道，“放下执念，才能真正解脱。你的孩子，我会帮你照看好，让他们平安长大。”
黑雾犹豫了许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好……我信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雾中的戾气渐渐消散，颜色也变得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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