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秘密基地回到市区时,天已经擦黑。陆景恒先给陈桂兰和陈桂砚打了个电话,约好次日清晨七点在邙山度假村集合,又开车直奔城郊的马术俱乐部——黑狮子还寄养在这儿,这匹纯血马,可是他在古代的重要伙伴。
“陆先生,您真要把黑狮子接走啊?”俱乐部的饲养员牵着马过来,看着黑狮子油光水滑的鬃毛,满脸不舍,“它在这儿都快半年了,跟我们熟得很。”陆景恒笑着接过缰绳,指尖刚碰到马脖子,黑狮子就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以后要带它去个新地方,那边有更广阔的草原。”陆景恒一边办理移交手续,一边跟饲养员交代,“它的蹄铁刚换过没多久,饲料就按你给的配方来就行。”签完字,他牵着黑狮子往俱乐部后门走,那里停着租来的大型拖车——得先把黑狮子送到隐蔽处,再用玉佩穿越。
折腾到后半夜,陆景恒才把黑狮子安全送到古代柳溪村外的山林里。他特意给黑狮子套上了航空钢复合马甲,马甲贴合马身曲线,既不影响奔跑,又能在运输时防刮蹭。丰早已带着两个负责畜牧的村民在等候,他身着整洁的素色长衫,见陆景恒牵着马出现,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神君,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备好干燥的马厩和精挑的草料,定将这宝马照料妥当。”陆景恒拍了拍黑狮子的背:“它叫黑狮子,通人性,后续物资清点调度繁杂,你若出行,可让它代步,能省不少力气。”这复合马甲,平时放起来找一个干燥的地方保存,作战时需要披上。
安顿好黑狮子,陆景恒再次穿越回现代,直奔自己的私人储物间取装备——一套银黑色的“天王甲”被折叠在专用收纳箱里,甲片用特殊合金打造,轻便却能防刺防砍,配套的单目望远镜和夜视仪就放在旁边,夜视仪的镜头还特意贴了防刮膜。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定制的火焰枪、一柄伸缩式电甩棍,以及那把通体漆黑的毒液复合滑轮弓,弓身刻着防滑纹路,旁边码着五袋纯钢箭羽,箭尖都经过淬火处理,锋利异常。这些装备被他分门别类装进防水战术箱,仔细搬到长城皮卡的后斗里,用固定带牢牢拴住,避免运输中磕碰。
第二天一早,陆景恒赶到邙山度假村时,远远就看见陈桂兰和陈桂砚站在仓库门口张望。陈桂兰穿着卡其色冲锋衣,脚下是崭新的马丁靴,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零食和种子的帆布包;陈桂砚则一身工装服,身后的东风工程车后斗里,除了急救箱,还多了几个装满药品的大箱子。
“景恒,你可算来了!”陈桂兰快步迎上来,指着旁边的车辆,“你爸已经把物资都装好了,皮卡拉人,箱货装粮食和农具,两辆自卸车拉器械,都检查过了,油也加满了。”陆景恒扫了一眼,四辆车整齐地停在秘密基地的开阔空地上——这里左侧是悬崖,右侧青砖墙上爬满爬山虎,五米宽的水泥路直通主舱,正是昨天看过的后勤中转站。父亲陆建国正蹲在自卸车旁检查轮胎,见他来了,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妈,您开皮卡,小姨开那辆福田箱货,我来开新买的自卸车。”陆景恒刚分配完车辆,陈桂兰就有点犯怵:“我、我开皮卡没问题吧?万一在光门里磕着碰着……”陈桂砚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跟着我开,我怎么走你怎么走,保准没事。”
一切准备就绪,陆景恒走到基地空地中央的硬化区域——这里特意围了半人高的护栏,地面还画着淡蓝色的定位标记。他掏出怀中的玉佩,清晨的阳光透过基地旁的侧柏枝叶洒下来,正好落在玉佩上。温润的玉身瞬间泛起耀眼的光晕,一道一人多高的葫芦型光门缓缓展开,淡蓝色的光幕像流动的水波,边缘闪烁着细碎的光点,门后隐约可见古代柳溪村外的山林轮廓。
“我的妈呀!这、这就是光门?”陈桂兰惊得捂住了嘴,手里的帆布包都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围着光门转了半圈,伸手想去碰又不敢,“这也太神奇了,比电视剧里的特效还逼真!”陈桂砚也收起了平时的干练,凑到光门旁,看着门后陌生的山林,语气里满是惊叹:“这就是两千多年前的世界?空气看着都不一样。”
“别愣着了,咱们得抓紧时间。”陆景恒笑着招呼她们,“小姨你先开箱货进去,妈跟着你,我开自卸车断后。爸,基地里的建设还要你多操心。”陆建国点点头,走到基地控制室门口:“放心,我会尽快加紧建设速度”
陈桂砚深吸一口气,转身跳上箱货驾驶室,发动引擎。货车缓缓驶向光门,车头刚穿过光幕,车身就消失在淡蓝色的光晕中,只留下隐约的发动机声。陈桂兰也鼓起勇气,开着皮卡跟了上去,路过陆景恒身边时,还笑着挥了挥手。
陆景恒跳上自卸车,最后检查了一遍物资,发动车辆朝着光门驶去。穿过光幕的瞬间,一股轻微的眩晕感传来,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从度假村的水泥地,变成了古代松软的泥土路,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空气中满是草木和泥土的清香。
“景恒,我们到古代了!”陈桂兰停下车,推开车门就跑了下来,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脸上笑开了花。陈桂砚也走过来,看着正在张望的丰和部曲们。
三辆汽车刚在山林边停稳,陈桂兰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脚下的马丁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她抬手摘掉冲锋衣的帽子,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四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桂砚你快看,这房子真的是用泥巴和茅草盖的!跟博物馆里的模型一模一样。”
陈桂砚刚把急救箱从车上拎下来,就被姐姐拉着往村里走。她穿着藏蓝色工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与周围灰褐色的土坯墙形成鲜明对比:“你慢着点,别踩脏了鞋。”嘴上说着,自己的目光却也被路边的景象勾住——几个村民正用陶罐打水,木轱辘的水井吱呀作响,远处还有孩童牵着牛犊走过,牛蹄子踏在土路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你看那窗户,连块玻璃都没有,用木头板子盖着!”陈桂兰走到一间茅草屋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土坯墙,指尖沾了点湿润的黄土,“这墙摸起来软软的,下雨不会塌吗?”陈桂砚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笑着说:“古代人有办法,你看墙根下都垫了石头,排水好着呢。不过这房子是真矮,我这一米六八的个子,差点要碰头。”
姐妹俩的对话和衣着,早被不远处的丰和部曲看在眼里。丰身着素色长衫,手里还攥着记录物资的竹简,悄悄拉过身边的部曲头领:“你看神君带来的这两位女眷,衣着奇特——那深色的短褂(指陈桂砚的工装服)布料紧实,不像麻布也不是丝绸;还有那位穿卡其色长褂的,腰间束着宽皮带,脚上的鞋子更是硬邦邦的,倒像军中的战靴。”
部曲头领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敬畏:“肯定是神域来的贵人!你看她们皮肤白净,连一点晒痕都没有,说话的调子虽然和咱们有点不一样,但声音清亮,说不定是神君的亲眷,来帮咱们建设新家园的。”丰点点头,认同道:“不管身份如何,都是神君带来的人,咱们得好生招待,别失了礼数。”
两人的议论声刚落,村里的村民就渐渐围了过来。这些村民大多穿着打满补丁的粗麻衣,脸上沾着泥土和汗渍,孩子们更是瘦小,怯生生地躲在大人身后,只敢露出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当看到陈桂兰和陈桂砚时,人群里响起了细碎的私语声。
“天呐,这两位女贵人怎么这么白?比咱们村最干净的井水还透亮。”
“你看她们的衣服,颜色多鲜亮,料子也厚实,肯定是神域的宝物。”
“我娘说过,神女都是这样的,皮肤白净,衣着华贵,能给咱们带来福气。”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拉着身边的小女孩,声音都在发颤:“快别说话,小心冲撞了贵人。”就在这时,一个中年村民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喊道:“拜见神女大人!求神女大人保佑咱们柳溪村风调雨顺!”
这一跪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周围的村民纷纷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嘴里还不停喊着“拜见神女”。陈桂兰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陈桂砚的身上。
陆景恒刚把装备箱从车上搬下来,见状连忙丢下箱子快步上前,抬手虚扶的同时提高了声调:“这两位是火神大人派来的左右使,往后称呼‘神姑’便是!”
这话一出,跪着的村民们齐齐“哦”了一声,眼神里的敬畏更浓了。
陆景恒忙招呼众人起身,又让丰去请瓜子军师和留守的老村长,转头对陈桂兰姐妹笑道:“咱们借村民的晒谷场开个短会,您二位就当旁听,有不懂的回头我跟您说。”陈桂兰和陈桂砚点点头,跟着走到场边的老槐树下,学着众人的样子席地而坐,藏蓝色工装服和卡其色冲锋衣在一群粗麻衣中间格外显眼。
晒谷场的石碾子上刚铺好一块粗麻布,丰、瓜子军师和老村长就相继赶到。丰刚坐稳,就神色凝重地开口:“神君,昨日傍晚韩王的使者进了村,说有要事求见‘神使’。我旁敲侧击问出些眉目——韩国边境的斥候探到赵国在调集兵马,恐怕用不了多久,两国就要开战了。”
“开战?”陆景恒刚端起陶罐喝了口水,闻言“噗”地差点喷出来,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将陶罐重重放在地上,“这破地方是没别的事干了吗?打打打,天天打!前些天和秦国刚打完,这又轮到赵国了,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他这通抱怨让在场的古人都愣住了。丰连忙往前凑了凑,拱手解释:“神君您久在‘神域’,怕是不知凡间的难处。韩国地处中原腹地,西边是虎视眈眈的秦国,北边挨着赵国,东边是齐国,南边又与楚国接壤,就像被夹在石缝里的草,从来就没断过战事。”
瓜子军师也补充:“韩国都城那城墙修得比咱们柳溪村的土坯墙还破,街上的乞丐比商铺还多。去年冬天我路过韩赵边境,亲眼见流民啃树皮度日,都是打出来的祸。”
陈桂兰听得脸色都变了,悄悄拽了拽陆景恒的衣袖,陈桂砚也凑过来,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这打仗是常事?那咱们往后住这儿安全吗?”两人眼里满是焦急,方才还觉得古村新奇的兴致,这会儿全被“开战”两个字冲散了。
陆景恒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转头追问丰:“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打吧?总得有个由头吧?是为了抢地盘,还是为了争粮食?”
丰脸上露出几分窘迫,抓了抓头道:“具体的由头,我也说不清楚。这天下的战事本就没什么准头——前些年秦国和晋国打,是因为晋国的羊跑到秦国的草场吃了半亩草;还有南边的两个小国,就因为甲国国君骂乙国国君‘脸比锅黑’,两边就各点了三千人打了三个月。”
他顿了顿,又想起一事:“韩赵两国本是一家,后来分成两国就没断过摩擦。有时候是为了抢汾河的灌溉权,有时候是为了边境的几棵果树,甚至有次两国的士兵在酒馆里拌了句嘴,回头就各自搬了兵马过来对峙。”
“就这?”陆景恒听得嘴角抽搐,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浮起几道黑线,“因为羊吃草、骂句话就打仗?这不是小孩子闹脾气吗?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啊!”
老村长在一旁叹了口气:“神君是慈悲心肠。可在这乱世,国君的一句话、一点小事,就是咱们百姓的天大祸事。上次魏秦打仗,咱们村就来了十几个流民,都是家里的男人死在战场上,女人孩子只能四处逃荒。”
陈桂砚听到这儿,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的急救箱,眉头紧锁:“要是真打起来,肯定有不少伤兵流民,我的药怕是不够用。”陈桂兰也跟着点头,看向陆景恒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她原本以为只是来“古代旅游”,没想到一进来就撞上这么凶险的事。
”陆景恒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沉了沉,对丰吩咐道:“我现在就动身去韩国王都,你随我一同前往。”
迁徙的事先搁置吧。”他叹了口气,眉间愁绪难掩,“等姬生到了,你替我转告他,动身的日子怕是要往后拖一拖了。乱乱世啊,真是不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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