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朱翊钧时期】
看到太祖、成祖、仁宗、宣宗、英宗、代宗、宪宗、孝宗、武宗、世宗、穆宗这十一位先帝,齐齐开口诏令要求共诛福王、周王二脉的身影出现在天幕上时。
年幼的万历帝·朱翊钧,也是顿时感觉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可以说,除了惠宗没有出现在天幕上之外,过往其他所有大明先帝都出现在了天幕上。
甚至要不是他母后,还有元辅在身旁的话,朱翊钧直接被吓的瘫软在地也不是不可能。
恐慌之下的朱翊钧,也是不由得再次抬头看向他此刻心中的主心骨,拽着张居正的袖子,惶恐不安地询问道:
“元辅,朕该怎么办?”
要知道按照天幕所示,所谓的“福王”应当便是他未来子嗣!
而现在,大明过往的列祖列宗,皆是要求诛杀“福王”以及“周王”两脉。
换句话说,这是大明过往的列祖列宗要杀他未来的子嗣呀!
他真的要遵从吗?
看着一脸惊慌的朱翊钧,张居正心中也是轻叹一口气,而后认真道:
“陛下如今有子嗣吗?”
朱翊钧闻言,微微不好意思道:
“朕如今自然尚未有子嗣。”
张居正点了点头,再接着问道:
“那么陛下可愿承认天幕上粮食多到发臭倾倒,也不愿意施舍给灾民的福王,是您的子嗣吗?”
朱翊钧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愿!”
虽说天幕上的“福王”是他未来的子嗣,但是他年纪虽小,却又不是不懂对错。
像天幕上粮食多到发臭,也不愿意将之施舍给灾民的“福王”,朱翊钧自然是不愿意承认他是自己的子嗣的。
张居正也是微微颔首,沉稳道:
“既然陛下如今尚未有子嗣,同时也不愿承认天幕上粮食多到发臭倾倒,也不愿意施舍给灾民的福王是陛下的子嗣,那么陛下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天幕所示,乃后世子孙悖逆祖德、自绝于天人之惨状。”
“太祖、成祖、仁宗、宣宗列圣震怒,非为已甚,实因彼辈所为已非朱氏子孙,乃国贼民寇矣!”
“其下旨严惩,正为肃清族裔,以正纲常,此乃帝王维系天下、保全宗室之大仁政也。”
“陛下承祖宗基业,为朱氏宗长,于此大是大非,当秉承列圣之志,明示天下,以彰陛下虽在冲龄,已具明察秋毫、嫉恶如仇之君德。”
听到张居正的讲述,朱翊钧也是迅速安稳下来,同时也理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帝王责任。
接着,朱翊钧便朝着天幕上的大明列祖列宗郑重开口道:
“列祖列宗在上,后世子孙翊钧,谨聆圣训!”
“天幕所示,后世福王、周王两脉所为,竟至倾馊食、纵猛兽以害民,此非仅败德,实乃是丧心狂乱,人神共愤之极恶!”
“其行径,已辱没我朱门百年清誉,辜负列祖列宗开创守护江山之艰辛!”
“太祖高皇帝首倡‘重典治吏’、‘忧恤百姓’;成祖文皇帝北征南伐,皆为国安民;仁宗、宣宗皇帝更是仁德布于四海。”
“列圣皆以民为本,以江山社稷为重。今后世竟出此等不肖之徒,非严惩不足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不足以平天下万民之愤慨!”
“故此,朕虽年幼,亦知大义所在。”
“朕附议列祖列宗之明断!后世天启朝之福王、周王罪魁及其党羽,罪证确凿,不容姑息,天启帝当以国法祖制严惩不贷!”
“其名当从玉牒革除,其行当遗臭万年,以为后世宗室戒!”
一旁的张居正亦是面露满意之色,夸赞道:
“陛下圣明!”
听到自家元辅夸赞的朱翊钧,脸上也是露出一抹高兴之色。
同时,随着朱翊钧的话语落下,其方才言语与身影,亦是短暂出现在天幕之上。
甚至如果认真去看的话,还能够看到天幕上的年幼朱翊钧身旁,隐隐站在一个模糊不清的张居正身影。
而同样是明神宗·朱翊钧时期,但是时间在万历三十年的朱翊钧一朝。
国本之争,余波未平,然而便看到天幕上的未来“福王府”粮食多到发臭倾倒,也不愿意施舍给灾民,以及大明过往列祖列宗要求共诛“福王”、“周王”两脉这一幕。
顿时,一众支持太子朱常洛的官员们,便如同抓住了千载难逢的利器,纷纷言辞激烈地进言道:
“陛下!天幕昭昭,列祖列宗震怒!太祖、成祖、仁宗、宣宗乃至历代先帝,皆明旨严惩福藩恶行!”
“此乃天意,亦乃祖训!”
“今福王(朱常洵)虽未行天启朝之极恶,然其受陛下逾制恩宠,久滞京师,天下侧目,已非善兆!”
“为防微杜渐,正国本,顺天意,遵祖制,恳请陛下大义灭亲,严惩福王,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中年·朱翊钧本就因为国本之争与朝廷文官极度不和,长期消极怠政。
要不是天幕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度上朝。
如今见官员们竟想借天幕之事逼杀他心爱的儿子福王朱常洵,顿时便激发了朱翊钧的逆反心理和护犊之情。
随即中年·朱翊钧便强硬回应道:
“荒谬!岂有此理!”
“尔等休要曲解祖意,攀诬朕儿!”
“天幕所示,乃天启朝之不肖子孙!朕之常洵,现今安分守己,何曾做过那等骇人听闻之事?”
“太祖太宗所言‘诛杀’,目标明确,乃后世之贼,非朕眼前之子!”
“祖训亦云‘亲亲之道’,岂有不教而诛,因未来莫须有之罪而杀当下无罪亲王之理?”
“此非遵祖制,实乃挟祖训以逼君父,其心可诛!”
中年·朱翊钧知道自己肯定保不住后世天启朝的福王,但是对于自己这一朝的福王,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哪怕与大明列祖列宗相悖,他也在所不惜。
当然,他也知道直接明面与大明列祖列宗的诏令相悖是不行的。
所以中年·朱翊钧也是死死抓住“时间差”和“具体对象”这两点,坚决拒绝诛杀现在的福王。
顿时,朝堂之上,朱翊钧与一众文官之间的矛盾再次白热化。
但无论是中年·朱翊钧,还是一众文官,都深知彻底撕破脸的后果。
像中年·朱翊钧虽已多年不上朝,但是彻底和文官决裂亦非其所愿。
而在皇帝坚决不同意的情况下,文官也无力真正逼迫皇帝杀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局势紧张的时候,年幼·朱翊钧支持列祖列宗诏令的话语与身影,也是出现在天幕上。
这一幕顿时让一众文官无比振奋,而后以年幼·朱翊钧来反向谏言中年·朱翊钧。
这一块,中年·朱翊钧甚至都想要打死天幕上那个年幼的自己了,居然支持列祖列宗诛杀福王的诏令!
难道天幕上年幼的自己,不知道福王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吗?
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博弈和沟通后,双方达成了一项无奈的妥协:
中年·朱翊钧不再坚决否认天幕祖训的权威性,并承认需要对福王加以约束,以避免其未来可能走向歧途。
文官也不再坚持要求立刻诛杀福王朱常洵,接受“罪在未来,现王未犯”的解释。
同时,中年·朱翊钧下旨,以“体恤民力、遵从祖训警示、以示惩戒”为由,削减给予福王朱常洵的待遇。
其中具体包括:削减其庄田规模,或者推迟拨给,削减其岁禄额度,明确要求其按期就藩,并且削减其王府护卫编制或者仪仗规模。
同时,严厉申饬福王,要求其闭门读书,修身养性,恪守藩王本分等。
......
【明熹宗·朱由校时期】
天启帝·朱由校看着天幕中列祖列宗的雷霆之怒与隔空诛杀诏令,那张略显苍白、常沉浸于匠艺而疏于朝政的脸上,此刻也是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眼中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因为,若不是他这一朝的福王、周王作恶多端,他又怎么会连带招致列祖列宗的训斥!
再加上昔年万历时期,郑贵妃与福王朱常洵对他父王泰昌帝的逼迫与威胁,差点导致他们这一脉险些倾覆。
如此新仇·天幕列祖列宗连带对他的训斥,怒骂他管教宗亲不严,以及旧恨·昔年的万历国本之争。
两相叠加之下,朱由校也是转头扫向身旁的魏忠贤,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杀意道:
“魏伴伴。”
魏忠贤立刻敏锐地察觉到皇帝语气中的异常寒意,当即躬身道:
“奴才在。”
朱由校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魏忠贤道:
“天幕之事,你都看见了,太祖、成祖、仁宗、宣宗......列祖列宗在上,旨意煌煌。”
“福王、周王两脉行事如此骇人听闻,辱没祖宗,荼毒百姓,致令大明蒙尘,朕...亦深感愧对列祖列宗。”
“祖宗之训,即为国法。今日之不肖,乃往日管教不严之过。”
“洛阳福藩、开封周藩,仗宗室之尊,多有不法。以往朕顾念着亲亲之道,未加严究。如今观之,纵容即是养奸。”
“着东厂、锦衣卫,即按照太祖所言落实处置。”
魏忠贤立刻领会道:
“奴才遵旨!必按太祖陛下所言进行处置!”
朱由校微微颔首,最后加重了语气道:
“此非朕之私意,乃奉列祖列宗之明训,整肃纲纪,以儆效尤。”
“要让天下宗室都明白,朱姓子孙,更需恪守国法,安分守己,祖宗在天幕上看着呢!”
朱由校微微颔首,继续道:
“处置之后,其府邸资财,一律籍没充公,可部分用以赈济河南、陕西饥民,示朝廷不忘百姓之苦。”
“余下充入内库,不入国库,可明白?”
魏忠贤点了点头,应道:
“奴婢明白!”
......
【明思宗·朱由检时期】
崇祯帝·朱由检看到天幕所示的福王府与周王府的恶行,以及过往列祖列宗的诛杀诏令,也是为之一震。
虽然天幕上的列祖列宗说要诛杀“天启朝”的福王府与周王府,但是如今是他的崇祯朝呀!
天启朝已经过去了,但是福王府与周王府却还存在的好好的。
这怎么能行呢!
正好朝廷到处缺银子,福王府与周王府两脉,其中周王府暂且不说,但是福王府是真的富裕呀。
想来抄了福王府,朝廷的财政应当能够宽裕许多吧。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是迫不及待地以列祖列宗诏令为由,立刻派遣官员与锦衣卫前去河南与开封诛杀福王府与周王府,并且抄没其家产。
......
而不管是天启朝的福王府、周王府,还是崇祯朝的福王府、周王府,在看到过往的大明列祖列宗齐齐下诏,要求诛杀他们两脉的时候,也是尽数瘫软在地。
两脉王府的所有宗亲子弟,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完了!
这下天真的塌下来了,并且还要塌下来压死他们!
这一刻,不管是福王府,还是周王府的宗亲子弟皆是为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起来。
当然,他们之所以会感到后悔,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等人要死了。
如果不是即将要死了的话,那么他们也是不会感到后悔的。
想到这里,顿时两大王府的宗亲子弟纷纷相互埋怨、怒骂、推卸责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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