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Kylin茶室。
北堂朔接到祝文殊的电话来的这里，并没进去，打算等祝之意到了一起进。
十分钟不到，一辆眼熟的劳斯幽灵停在他旁边。
正纳闷乔奘的车怎么出现在这里，下一秒，他就看到一直联系不到的祝之意从他车上下来。
“碰——！”车门甩的震天响！
北堂朔笔直的长腿迈着捉奸的步伐，走到两人面前，逼人的气势最少二米八。
“你们怎么在一起？”
乔奘看到他有一瞬的意外，但因为他上来就不善的质问，那点意外瞬间变成了斗志。
“我们昨晚就在一起了，还刚刚一起从酒店出来。”乔奘笑容清浅又锋利，言语毫不掩饰挑事的意味。
昨晚送祝之意到地方后，他并没真的离开。
毕竟怎么看她都不对劲，便不放心的跟了她一路，一直跟她到一个酒店，还开房间在她隔壁。
这才有今日假装凑巧送她的后续。
这些他可不会对北堂朔解释，虽然他们目前关系不错，但国中撬他墙角的仇，他一直都记得。
能气一气他也是讨回本。
北堂朔冷睥他一眼，视线转向默然的祝之意：“不是跟西里说去医院找裴甯了？”
祝之意直接无视他，转身对乔奘客气道：“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没被理睬的北堂朔，脸色瞬间又阴霾几分，但有人比他阴霾更重，是被打发着离开的乔奘。
乔奘看着祝之意憔悴的脸色，终是勉强的下了她给的台阶，走了。
茶室内。
祝文殊一身僧服，盘腿而坐，看着祝之意与北堂朔在他对面坐下后，斟了两杯生普在他们面前。
“怎么脸色都这么差，吵架了？”
喝茶的两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祝文殊轻笑了声，这回答，跟少时出奇的一致。
祝之意开门见山，率先说了一遍昨晚听到的事，经过一晚的消化，她情绪并没很大的起伏，阐述的语气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
祝文殊知道她就是想再听他亲口说一遍，倒是也没掖着藏着，他今天主动约在这里，就是打算把这件事都说给她听。
录音里的话都是真的，棠彤是她妈妈。
说起来，她父母的那家私人研究机构，还跟他有些关系。
机构的投资人是北堂云杉和她姐妹，她姐妹是一位亲王的夫人。
两人一开始是找他做些佛事，找的多了，关系也熟络起来，有次棠彤来找他，北堂云杉和姐妹也在，就刚好都认识了一番。
然后有了后面合伙机构的事。
他当时深研经典，当得起讲经说法之最，找他的贵人还挺多。
惦记他的贵人也挺多，但北堂云杉和她姐妹主动的独一份，居然叫他上门骗睡！
捅破后，虽然没有闹的很难看，但他明显的已把人得罪。
紧接着她父母就出事了，他也被人举报违反了戒律，私收布施。
棠彤托了人把祝之意交给他，来人什么也没说，他当时的处境已然自顾不暇，也没能力去管别的，更不适合再待在F国。
回国的事，都是北堂奶奶帮助的他。
前几日，北堂奶奶出于对北堂朔的关心，找他询问求证祝之意的身世。
当年的事，北堂奶奶也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他就简单的说了一遍。
祝文殊把事情说完，就把北堂朔打发了出去，然后，单独留下祝之意，又聊了好一会。
车上。
威伊看了眼后座上脸色都不好的两人，很体贴的升起了挡板。
北堂朔伸手，刚碰到她的手腕，她就躲开，身体也坐远一些，他好脾气的靠近，她再次做远，他再次靠近，她再次坐远……！
“你要坐到窗外去吗？”
祝之意面色绷的又冷又淡，看着窗外，理也不理他。
北堂朔深呼一口气，还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不住，手腕一个用力，就把祝之意扯进了怀中，圈的紧紧的，还逼她跟自己对视。
“这个事情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一声不吭的夜不归宿？”
“嗯？”
祝之意偏头，避开他的质问，一副说句话算她输的倔样。
北堂朔不耐的拧着眉，“不接我电话，跟西里撒谎去寻裴甯，结果你跟乔奘一起住酒店？”
‘说话！’
祝之意低垂着眉眼，面色被凶出变化，鼻尖微红，眼睫轻颤，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绷不住，还会掉珍珠。
又犟又可怜，让人看的瞬间没脾气了。
北堂朔把她摁在胸口，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发给西里。
西里很快就回了他，是张截图。
上面有祝之意昨晚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信息的时间范围正是他跳舞环节的那个点。
北堂朔合上手机，好声解释：“昨晚的舞蹈只是出于礼节，这么多人，我不好失礼。”
祝之意这次终于没再沉默，闷闷的“嗯”了一声。
道理，她当然明白，但有些时候，出场顺序很重要，人是，事也是。
支撑不住的情绪会有极限，而他那个节点，恰好是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压倒可以站起来，只是需要时间修复，但她现在脑子乱的很 ，挤不出一点空隙修复。
刚刚祝文殊有告诉她，北堂言真她们，偷听到的录音，说是巧合，实则更像北堂奶奶的默许、让她心里有数。
他们大家族果然很复杂，北堂奶奶不管是出于个人，还是为北堂朔，或许是不讨厌她，但她眼中对女孩有归类。
让她的不堪被人拿捏，可见对她的归类一般，还有些见不得光，是把她当做陪她孙子玩爱情的工具？或许也可以是个生子工具？
北堂朔等半天没等到好脸色，隐忍的质问再次 脱口而出：“为什么会跟乔奘在一起？”
祝之意抬起视线，“你觉得我们会谈到什么程度？”
北堂朔拧眉，没跟上她的已读乱回，但反应过来后，他秒懂这个问题，还一脸认真的回复：“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还会白头。”
祝之意喉间滚动了下，依旧刻薄道：“罪犯的女儿，名声传遍你身处的圈子，会影响你在家族的地位吧？还有名声。”
北堂朔这次被问的沉默须臾，但再开口，语气依旧认真：“没有这么严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祝之意默然，没再问他处理不好怎么办，她突然清醒过来，谈个恋爱而已，她是要自立门户的，不受任何束缚才是她的理想。
现在的忧患，太莫名，还感性太过。
北堂朔看她面色柔和下来，只当这个话题过了。
“乔奘的问题，解释给我听。”
祝之意语气不耐：“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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