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叫刚子的刀疤脸冷哼一声,收起苦无,“在这种鬼地方,仁慈就是找死。”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兵粮丸,递到龙的面前。
“吃点吧,松。不管怎么样,得有力气才能活下去。”
龙看着那只粗糙的手。
手指上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口,指甲缝里全是洗不掉的黑泥。
就是这双手,撑起了一个家,撑起了岚和小南童年唯一的庇护所。
龙沉默地接过兵粮丸,放进嘴里。
干涩,难咽,带着一股土腥味。
但他却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谢了……大一。”
龙叫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大一。
简单得有些随意的名字,就像这个国家千千万万个底层平民一样,卑微如草芥。
“客气什么。”
大一重新坐回角落,从怀里掏出一个贴身的小布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层层包裹的油纸,露出一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女人笑得很甜,婴儿正张着嘴大哭。
大一用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照片,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就申请退役。”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龙听。
“我家那小子,今年该有十四岁了吧……也不知道长多高了。”
大一叹了口气,嘴角却带着一丝希冀的笑意。
“那小子叫岚,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体质不太好,但很懂事。”
“只要半藏大人能把那些大国赶出去,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乡下种地。不当忍者了,太累。”
战壕里一片死寂。
只有外面的雨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龙靠在湿冷的土壁上,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会有那么一天的。”
良久,龙开口说道。
但是那个人不会是半藏。
大一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哈哈,是吗,要是真的能做到的话那就太好了。”
突然。
龙的眼神一凛,猛地转头看向战壕外侧的雨幕。
见闻色霸气捕捉到了异样的波动。
十几道查克拉气息正在急速靠近,杀意毫不掩饰。
“敌袭!”
龙低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猎豹般弹起。
刚子和大一还没反应过来,几枚带着起爆符的苦无已经穿透雨幕,钉在了战壕的边缘。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掀起漫天泥土。
战壕瞬间崩塌,黑烟滚滚。
“咳咳!该死!是岩隐!”
刚子狼狈地从土堆里爬出来,手里紧紧握着苦无,眼神惊恐。
前方的雨幕中,十几个身穿暗红色护甲的岩忍从地下钻出,如同狩猎的狼群,将这个小小的据点团团包围。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上忍,双手结印,地面瞬间隆起数根尖锐的石枪。
“土遁·土隆枪!”
噗嗤!
两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雨忍直接被石枪贯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泥水。
“大一!小心!”
刚子惊恐地大喊。
一根石枪正从大一脚下的地面急速刺出。
大一刚才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有些发懵,此刻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他绝望地看着那根代表死亡的石枪逼近,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那张泛黄的照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手按在了大一的肩膀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忍术光芒,也没有复杂的结印动作。
仅仅是轻轻一按。
大一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向后一扯,瞬间脱离了石枪的攻击范围。
轰!
石枪刺空,将一块巨石击得粉碎。
大一惊魂未定地跌坐在泥水里,抬头看去。
只见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队长“松”,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面对包围上来的十几个岩忍,龙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甚至没有摆出忍者的战斗姿态。
只是那样随意地站着,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
“杀了他!一个不留!”
岩隐上忍冷酷地下令。
四名岩忍同时冲出,手中的太刀闪烁着寒光,分别刺向龙的咽喉、心脏和下腹。
配合默契,狠辣至极。
“松!快跑!”大一嘶吼着想要爬起来帮忙。
但下一秒,他的动作僵住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龙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成爪。
漆黑的色泽瞬间覆盖了他的手指,那是比黑夜还要深沉的武装色霸气。
“龙之爪。”
雨幕如注,将天地连成一片灰白。
战壕之中,空气仿佛凝固。
那只覆满漆黑光泽的手掌,仅仅是轻轻一捏。
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碎裂声炸响。
岩隐上忍引以为傲的精钢太刀,在龙的指尖如同脆弱的薄饼,瞬间崩碎成几截废铁。
“什么?!”
岩隐上忍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想要后撤。
但那只漆黑的手掌已经穿过飞溅的铁片,扣住了他的咽喉。
龙面无表情,手臂肌肉微微隆起,三根手指呈龙爪状发力。
噗!
鲜血混合着碎骨,从那名上忍的颈部喷涌而出。
雨还在下,冰冷刺骨。
那名岩隐上忍的尸体软软倒下,脖颈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
周围剩下的十几名岩隐忍者僵在原地,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他们看到了什么?
秒杀上忍!
“撤退!快撤退!”
有人丢下苦无,转身就跑。
龙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并没有追击,而是转头看向缩在战壕角落里的刚子和大一。
雨之国的雨,哭泣了太久。
……
与此同时。
火之国与风之国的交界处,桔梗山战场。
这里是真正的绞肉机。
木叶、砂隐、岩隐,三方势力在这里犬牙交错,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忍者死去。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恶臭。
轰!
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几名砂隐傀儡师连同他们的傀儡一起烧成了灰烬。
烈焰散去。
一个身穿宇智波族服,有着一头狂乱长发的少年站在焦土之上。
他的脚下,踩着一名砂隐上忍的脑袋。
“太弱了。”
金狮子一脸嫌弃地用脚尖碾了碾脚下的头颅。
“这就是砂隐引以为傲的傀儡部队?”
“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周围的木叶忍者们看着这一幕,眼中既有敬畏,也有深深的恐惧。
“血修罗……”
有人低声念出了这个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称号。
短短半年时间。
宇智波翼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各国忍者的噩梦。
他就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狂狮,所过之处,只有毁灭和死亡。
那双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仿佛是死神的请柬。
“可恶的小鬼!放开队长!”
几名幸存的砂隐忍者双目赤红,操纵着残破的傀儡冲了上来。
金狮子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桀哈哈哈哈!勇气可嘉!”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
那是他从宇智波宝库里翻出来的一把查克拉传导兵刃,虽然比不上他的名剑“樱十”和“木枯”,但勉强能用。
“既然急着去死,老子就成全你们!”
金狮子身形一闪。
纯粹的速度,纯粹的剑术。
噗!噗!噗!
三道血花几乎同时绽放。
那几名砂隐忍者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喉咙就已经被切开。
尸体倒地。
金狮子甩掉刀刃上的血珠,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无聊。”
“太无聊了!”
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狂躁和不满。
这双眼睛。
写轮眼。
这种能看穿一切动作、复制一切忍术的能力,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但是,还不够。
金狮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三勾玉旋转着,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在不久前,他从那个老不死的宇智波刹那口中,得知了宇智波一族的终极秘密。
三勾玉并非终点。
在三勾玉之上,还有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传说中的“森罗万象”之力,可除了先祖宇智波斑之外,再也没有人开启过。
“该死的,到底要怎么才能开启那扇门?”
金狮子一脚踢飞脚下的尸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宇智波刹那那个老东西说,想要开启万花筒,必须经历巨大的精神刺激,通常是目睹至亲或至爱之人的死亡。
“至亲?至爱?”
金狮子对此嗤之以鼻。
在这个该死的副本里,他有个屁的亲人。
“难道老子就被卡在这里了?”
金狮子不甘心。
他可是要成为世界之王的男人,怎么能止步于此!
就在这时。
一名木叶暗部瞬身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翼大人,大蛇丸大人有令,命您立刻前往东侧防线支援。”
“那里出现了云隐的精锐部队,带队的是……”
暗部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被称为‘暴走雷光’的夜月雷斗。”
听到这个名字,金狮子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桀哈哈哈哈!卡普那个混蛋也来了吗?”
夜月雷斗。
那个只会用拳头砸人的云隐蛮子,除了卡普那个老混蛋还能是谁?
听说那家伙在云隐战场上也是个祸害,连八尾人柱力都被他揍得服服帖帖。
“好!很好!”
金狮子眼中的三勾玉疯狂转动,一股恐怖的查克拉冲天而起,震得周围的碎石都在颤抖。
既然杀这些杂鱼无法刺激眼睛进化。
那就杀个够分量的!
要是能亲手宰了卡普或者黄猿……
那种成就感,应该足够让这双眼睛进化了吧?
“告诉大蛇丸,老子这就去!”
金狮子狞笑着转身,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
“正好拿那个老混蛋的血,来祭老子的新眼睛!”
桔梗山防线,木叶前线大营。
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铁锈味,那是洗不净的血腥气。
一队身负重伤的木叶忍者正被医疗班抬进帐篷,哀嚎声此起彼伏,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沉重。
负责守卫营门的几名中忍神色紧张地盯着远处的树林。
那里,一个身影正缓缓走出阴影。
黑底红云的宇智波族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紫色,长发狂乱地披散在身后,随着步伐晃动。
少年手中拖着一把卷刃的长刀,刀尖在碎石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滋——滋——
守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退后半步。
“是……是宇智波翼。”
“那个疯子回来了。”
金狮子史基停在营门口,抬起眼皮扫了那几个守卫一眼。
猩红的三勾玉在眼中缓缓转动,冰冷的视线仿佛在看几具尸体。
“滚开。”
没有多余的废话,仅仅两个字,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几名中忍几乎是本能地向两侧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营地深处,一名守卫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那就是‘血修罗’吗……光是眼神就让人动弹不得。”
“别说了,那种怪物,最好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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